她就自己出来,显然赢帝是不同意!
赢帝,也是赢姓人,怎会愿意让赢氏皇族蒙羞?让陈玉皎这种和离过的女子上赢氏族谱?
战寒征看着陈玉皎时,冷凛的眉间更是凝重。
怪不得她会拒绝他,原来是早去求助于赢长屹。
但她未免太不自量力!
赢帝怎会同意她一个和离的女人,嫁给尊贵无暇的长屹君,嫁入赢氏?
显然,今日赢帝动了大怒。若是重罚她……
战寒征在心里斟酌着求情之事,可正在这个时候!
“圣旨到!”
夏公公忽然从里面走出来,双手庄重地捧着一卷竹简,步履稳健,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
本来沸腾的众人,暂时按捺下喧嚣,跪地敬听。
赢长屹亦主动走到陈玉皎身边,无形将她圈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与她一同并肩跪地。
夏公公那高亢而清晰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今有陈氏族裔陈玉皎,温婉贤淑,才情出众,品行高洁,犹如空谷幽兰;赢氏族裔赢长屹,品貌非凡,温文尔雅,谦逊有礼。
二人情投意合,天作之合,特赐二人择日完婚,以结良缘!
且陈氏乃朝中重臣,朕特赐以下陪嫁:黄金五千两,珍珠百斛,锦缎千匹,鎏金金丝楠木龙凤呈祥家具全套,纯金金羽流光首饰十副,珍贵药材十箱,骏马十匹,车撵五架……”
一大堆的赏赐,足足念了半刻钟!
所有人听到圣旨时,惊讶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赢帝、那位至高无上、尊贵的帝王,竟然同意了这桩婚事?还御赐陪嫁!赏赐那么多物品!
黄金五千两!这是何等阔绰!
战寒征辛苦征战六年,也才赏赐黄金万两而已。
还有各种物品,涵盖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简直堪比聘礼!
甚至是放眼天下,没有哪个家族拿得出那么多聘礼。
赢长屹长眉亦是微微一皱,他今早筹备聘礼,也不过如此。
君上此次的赏赐,实在过于隆重,堪比皇族公主出嫁规格。
不过他的玉皎,值得。
陈玉皎心底也惊,当年她嫁战寒征,陈家举全家之力陪嫁,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
赢厉这是把她当做亲妹妹一般?
不过,许是担心他们陈家如今太寒碜,丢了长屹君的脸面。
陈玉皎未曾多问,叩首谢恩:“臣,谢君上圣恩!”
待夏公公将圣旨交给陈玉皎后,满朝文武站了起来。
本来刚安静片刻的朝堂,瞬间又炸开锅。
“君上这是疯了还是被人摄魂了!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决断!”
“长屹君胡闹就算了,君上怎么还助纣为虐!”
“荒唐……荒唐啊!一群年轻人胡作非为,华秦要亡!赢氏要亡啊!”
甘老奉常更是起身就要往龙台后殿走:“老臣要去见君上!皇族婚事,整个华秦之重,怎能这般草率!”
赢姓代表得是华秦的脸面,所嫁赢家者务必身心干净,二嫁女不可入皇族!
“咳咳咳……”他甚至被气得咳嗽不止,还是坚撑道:“都给我让开!不能再任由君上胡作妄为!”
只是、他还没走到侧边那路,赢长屹一个眼神,有黑御卫便如同铁壁般拦在甘老奉常面前。
赢长屹负手伫立,一袭银白锦衣尊贵非凡,“甘老奉常的好意,长屹心领了。只是如今君上新政已行,各司其职,各安其位。
此次决断,便不劳烦老奉常再操心。”
否则,是越了规矩分寸。
赢长屹沉声吩咐:“送甘老奉常回家休养。”
他的语气中既有对长辈的敬重,又有不容抗拒的决断。
“长屹君,以往老臣最欣赏尊敬你!可你现在也……咳咳咳!三思!三思啊!”
可不论甘老奉常怎么喊,依旧被人拉着离开。
赢太傅冷冷一哼:“甘老奉常管不了,那我们赢姓宗室管得了吧?
本太傅身为长辈,在赢氏宗族中,你与君上都算得上是晚辈。你们的婚事整个宗族都不同意!”
赢长屹神色沉稳峻贵,目光落过去:“表弟修堂至今未婚,亵玩女子,宗族若真有心维护家族声誉,似乎更应好好管教。”
“你!”赢太傅气得脸色一轻,甩袖离开。
他要去召集所有赢姓宗族之人,反对他们这般胡闹!
赢修堂也盯了赢长屹一眼,心中冷哼。
与个旧鞋搅在一起,枉为赢姓男人,自甘堕落!
在他们离开后,文武百官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连连叹息着去想办法。
最后整个大殿上只剩下太仆李清随,和南楚国十皇子景由厚。
李清随上前道:“屹儿,我是你舅舅,自小看着你长大!你此次实在太胡闹了!立即随我去见君上,撤旨退婚!”
他伸手就要去拉赢长屹。
陈玉皎却上前一步,对赢长屹道:“大师兄,让我与李太仆单独聊聊吧。”
其实最为棘手的,便是李太仆与南楚太妃。
他们是赢长屹的至亲,由衷为赢长屹着想。
陈玉皎不想看赢长屹因为她而与至亲疏离、离心。
赢长屹目光落在她身上,明显流露出两分担忧。
只是在看到陈玉皎从容的神色时,他薄唇又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好。”
他的师妹,他向来信她。
陈玉皎便领着李太仆去了龙台殿外的一处无人树林。
周围远处有赢长屹的人把守,无人能近。
李太仆确定四下无人后,开口便冷哼:
“陈玉皎,你自己识趣些,让长屹打消成婚的念头!
否则、整个南楚国定会联合赢姓宗室,不计一切代价,破坏此桩婚事!”
赢长屹身上有一半南楚国的血液,亦被培养成人中之龙,亦是整个南楚国的骄傲。
整个南楚国党派,不允许他们的君子娶这样一个女人!
赢姓宗室,也不会让赢姓蒙羞。
两大党派联手,里应外合,足以让整个华秦发生一场巨大地震!
只是,陈玉皎一如既往从容。
敢约李太仆来此,她自然已有了对策。
她薄唇轻启,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