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推进众筹

　　
第三天 城外乡下
以姜秃子、高石甲为首的一帮聚众百十来号人，上午就来到了花台村苏家门口，嚷嚷着要他苏老清出来见，卢管家一看这阵仗，不对劲，不像是来听使唤的，于是把平常高调的嗓门也收敛了些，喊道：
“姜老爷，高老爷、这么早就过来了啊，我家老爷还以为你们下午才能来呢，怎么也得吃了午饭才能赶过来呢”
姜秃子一听卢管家是怕大伙在他苏老爷家蹭饭吃，于是眼睛一斜，略带讥讽的说道：
“卢管家，我身后这百十来号人，我榆树岭村还是管的起一顿饭的，就请您，替你们老爷子把心放肚子里，我们是来找苏老爷商量要事儿的，吃饭的事儿啊，不劳您费心，你赶紧去通报一声得了”
这卢管家在众人怒目的注视下，颜色一灰，也不敢搭话，转身掩门，到正房禀告苏老清，前日通知的人，来了；
“老爷，姜秃子和周边十里八村的族长都来了，在门外喊着要进来找您”
苏老清早上有个喝茶的习惯，正喝着茶，一听姜秃子和高石甲来了，还一大早来了，有点意想不到，于是放下茶碗问道：
“都来了？到底来了多少人啦”
“老爷，来了百十号人呢，比通知的人多出好多，好几个周边的泼皮无赖也在其中，不像是来听使唤的”
“什么，一百多人，这姜秃子和高结巴是来找事儿的不成，哼！好事儿等着他们，还不知好歹了，去，就说各村族长可以进来说，其他人一个不准进来”
“老爷，要不要安排人去城里给公子通个信，以防万一他们闹事儿？”
“怕什么，一个秃子、一个结巴，能干什么事儿，我老苏家什么时候怕过他们，你去通知他们进来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他俩能反了天不成，赶紧去通知”
“好呢，我就看他们也不敢在老爷面前耍横”
卢狗腿子出门，就直奔外面传唤各村族长面见苏老清，在房间的苏老清顿时也明白；
这一干人等来的不是善意，必定苏老清可不是一个姜秃子和高结巴，伙同几个族长能比的了的，何况土地改革的大好红利，就放在面前，谁不动心呢；
待姜秃子所带各族长到苏家正房坐下，苏老清一见都来了，脸上出于应付，堆出一脸的笑意说道：
“管家，给各位族长倒茶呀”
卢管家应了一声出门，在门口喊丫鬟们倒水；
苏老清对着堂下坐的人说道：
“姜老弟、高老弟今日把你们一干兄弟、侄儿叫来，未出门相迎，实属抱歉啊”
姜秃子一看，苏老爷换了平常不待见的脸，今日还带有笑意的说话，语气也还和蔼，也不在那么愤慨；
“苏老爷，您找我们来商议事情，我们众人是一点不敢怠慢，一大早就赶过来，想必您是有好事儿想着大家吧”
姜秃子说完看了看高石甲，以及坐在正房的几个族长
“老弟啊，你看你，我们挨着这么近，本来就应该多走动、走动嘛，搞的这么生分做什么，这次来了，总不能让你们空跑一趟不是”
“苏老爷家业宏大，是远近出名的大善人，乐善好施一直是您的美德，可再坐各位族长和我，近来收成不佳，粮不富裕，养家已经实属不易，还望苏老爷救济救济才好啊”
一干人等一起喊道：
“是啊！是啊！苏老爷，您救济，救济我们呗”
苏老清一看，这不是姜秃子早有准备，想让我难堪的嘛，好你个秃子，目光短浅，就知道那点佃户租金，好一个给脸不要脸，于是脸色一变，面目僵硬的说道：
“你们要救济，要什么救济啊、干脆这样，既然你们这次兴师动众来了，干脆把我苏家，你们几大家族瓜分了怎么样啊？，够不够？你们这是想干什？好好的茶不喝，好好的话不会说吗？”
大家一看苏老爷脸色已变，话语硬气难掩，知道硬来肯定不行，面面相窥后又望着姜秃子；
姜秃子一看大家都望着他，矛盾瞬间转移到自己这来了，一脸尴尬，手心冒汗，心里埋怨这一干人等没一个敢说一句话，这苏老清还是那副惹不起的威严，于是话语软了下来说道：
“老爷啊，我等哪有那个胆量啊，这不是您快要把我们的饭碗都给收走了嘛，
你知道我们都是靠佃地过活，如今您把您花台村佃户的租金全免了，我知道您有这个家业，有这个实力，可我们玩不起啊，
那帮佃户限制都知道您们村这个消息后，一股脑围着我们要个说法，我们到是被逼的已经走投无路了啊，情非得已，也不敢来给您添麻烦啊”
苏老清见秃子终于把来的目的已说清楚，这到也在他预料之中，于是又缓和的说道：
“姜老弟啊，免租金这事儿不假，是我做了这么一件事儿，但是，这可不是你等来兴师问罪的理由吧，有什么事儿不是可以商量着来；
几十年来，哪个村有个青黄不接的时候，我没有救济过大家，以往的事儿你们都还记得吧，如果，非要说我对不住你们的地方；
那也只有你榆树岭村，替我把钱口垭子的路修好了，我没把山下的地给你们图方便嘛，如今这事儿依然还是可以谈的嘛，既然今天你们都来了，那我把这事儿也就说道说道”
“如今的地啊，那都是靠天定收成，我们都是吃这碗饭的人，赶上风调雨顺的年份，还能吃上饱饭，佃户们也多拿一份，我们自当也宽裕一些；
要是赶不上好的年份，大灾之年时，谁的日子好过，官衙的那份还得上交，佃户们也是吃不饱，哪来的租金交，来找你借，你都得借啊，都是本村的人，你们能看着人饿死不成”
大家听苏老清说完，都面露惭愧，是啊。当年周边十里八村，谁没有找过苏老清借粮、借钱，虽然都是还了，但难关是帮着都度过去了；
老清也不是能吃亏的人啊，如今他把佃户租金免了，势必肯定有其他门路挣钱啊，姜秃子这是问道：
“老爷，这次您找我们来到底是何事儿啊？只要能让我们手里的饭碗还能端的住，能吃口饱饭您就是帮我们，其他的我们也别无他求，该差遣的您就说”姜秃子说完又望着一起来的几个族长们，；
堂下这时也一起说道：
“是啊，是啊，都仰仗您苏老爷，我们这十里八村才有今天”
苏老清一听这帮人也只是不希望少了自己那份传统的收入，如果能发家致富他们倒也愿意追随自己的；
“你们大家的想法我知道，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两个事情；
第一个我愿意把我南边那些地拿出来修路，把钱口垭子那段路接上通往城里，这条路要是能走马车的大路，不过你们要出劳力，因为我们村的劳力不够，路修通后我不收过路费，你们放心走就行；
第二个事情是，路修通后我要在路两边修建店铺、房屋、作坊等；
各村族长你们可以考虑是否一起修建，那个时候店铺的租金，以及各村的山货、批货、药草就不用了直接运到城里收购站，而是城里收购的人可以直接来新建市场收购；
从而吸引大量村民进入作坊，彻底改变以前种地单一收入方式了，这样岂不是共同发家致富，这样的产业是你们几代人才能达到的辉煌呢，这就是我们找你们来的原因，好事儿我可没忘了你们”
姜秃子和高石甲一帮人听苏老清一阵叙述点说，脑子没反应过来，但是个个听得是两眼直冒金光；
仿佛已经看见那钱币在往口袋里进一样，谁也没想到这苏老清还有这样的头脑，只不过看似好的事情，但还是禁不住细心的人推敲，没有投入哪来的收入呢，空手套白狼的事儿，这帮老实人还是知道是不可能的；
苏老清一看这帮人基本都心里有数，要想让他们入了自己的道，细节方面还是要说清楚才行，于是赶紧把卢管家叫到跟前，在他耳朵边悄悄说道：
“赶紧去把宁公子请来，他来了这事儿才能成，赶紧去”
卢管家一听，立马快步就出了房门走了；
高石甲这时反映过来了，说道：
“苏。。苏（瘦。。瘦）大老爷，修。。修路（楼）到时可。。可以，但修路（楼）的工。。工钱（线）和花。。费（化肥）可不小啊，路。。路通了再来修。。。修店哪还有钱呢，第。。第二步我们走。。。走不通啊”
堂下的一帮人听高石甲，结结巴巴把话说完，心里都觉得的确如此，于是大家又开始质疑起来，感觉这个事情就像一个好看花瓶，不适用啊；
苏老清一看大家的疑惑不小，自己细节也说不清楚，但是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自己明白的给大家一一道来，必定能说清楚的人一会儿才能到；
“我知道大家比较质疑我的设想，感觉我的话说的挣钱方式有点不切合实际，谁家的家都不是风刮来的，修路的钱的确不少，那不是几千文、几百金能解决的事情；
在此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修路的钱我苏家出五成，另外的部分你们大家可以考虑承担，路通以后你们各家出的钱记在账上；
不出钱也可以，路通了不出钱的村，是要交过路费的，这过路费可抵不了修路的钱，也就是说，没出钱修路的人，走一次要收一次，你们可以算一算那个划算，今天既然你们都来了，细节方面的事情，我找人给你们细说”
众人一听，苏老清愿意承担修路一般的费用，各自村里的进城的买卖的确必走花台村村南，进城距离直接缩短了好几倍，还可以带动经济发展，大家心知肚明啊，但是顾虑和风险也还是有的；
“苏老爷，您刚才所说的路通后，两侧的地是可以出售的对吧，如果当真，我愿意先签订地契，修路的钱我家也愿意投入”说这话的正是丛树村湛家二公子，不得不说这年轻人有远见、有魄力；
苏老清一听这湛家二公子要买自己的地，心里一下乐开了花，笑的说道：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地契可以签，不过你得先回家问问湛老爷子同意不？”
众人一听这湛公子在对虚无缥缈的事情在做出赌注，心里都觉得他年少轻狂，未经世事，这样下去早晚会有吃亏的时候，搞不好，湛家就要败在他手里，但是这苏老清说的空中楼阁的确看起来十分美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老爷，老爷，宁公子来了”卢管家把宁红天又请来了；
苏老清赶紧起身到门口迎接，众人也早都听说花台村来了一位少年，博学多才，早想见识一番，如今一听少年来了，看着苏老清都要到门口迎接，于是大家也不敢怠慢，都起身朝门外瞻望；
起身间，少年到了门口，右脚迈过门槛，一袭白衣少年就进了屋内，苏老清赶紧请少年上座在架子左边的椅子上，旁边早已准备好的茶碗茶叶都是单独放置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家进屋发现苏老清左边的空位正是给少年准备的，可见这位白衣少年在苏老清心中的地位；
苏老清请少年坐下后说道：
“宁公子，烦请您再次再登临僻舍，老夫着实惭愧，只因今日所商议之事还有些许给他们说不明白，所以还请公子细说”
说话间卢管家已经把茶水给少年沏好；
“苏老爷客气了，您请我来我很荣幸，至于这堂前叔辈兄长们，有不明白之处，不防直说，有惑解惑嘛，共同把大事儿办好，争取做到共同富裕嘛”
苏老清一边说一边给少年介绍堂屋各位族长道：
“这位是榆岭的姜老爷、旁边是高庙村的高老爷，这位是、、、、，各位我身边这位是宁公子，不防直说吧，这个发家致富的道路也是宁公子筹划的，当然了他策划的事情不止这一件，有些事情我已经再开始实施了，并且已经可以就看到很好的收获了，前途不可估量啊”
苏老清说完看了一眼宁红天，心有底气的开始让他们众人提问：
“你们疑惑的，不清楚赶紧说出来，这位宁公子可以全部解答”
姜秃子一看，这少年年级轻轻，怎么可能想得出这等好事儿，难免十分不信任，这也是大家的顾虑，既然如此不防也要讨教一番，好让大家心里有个踏实的底儿：
“公子，苏老爷说路通则钱通，我想问钱从哪儿来，如此浩大工程岂是我等村舍之力能完成的呢”
少年一听这姜秃子把话说完，便明白这是他在代表提大家提问，也是大家的疑惑，于是面带微笑的说道：
“姜叔伯，试问你榆树岭村都甘愿把路修到花台村的钱口垭子来，自认你是明白路通则钱通的道理，在此我就给大伙说一说，到底钱投入后，回报的利益从何而来吧”
“首先，路通了你们能想到的是，自己村现有的资源能卖个好价钱，运输成本降低了，时间缩短了，价格的优势就出来了，效益就非常凸显，你们当然能看到这样的效益；
随之而来的效益还有很多，比如：货物运送进城的逐渐增多，现有马车就不够，增加马车就需要增加马；
马就可以增加养殖，马车就靠木匠更多制作，制作马车的材料，也就自然需求更多，催生的相关联产业就多了起来，这样的效益就随之而来，这只是最直接最简单的效益；
你现在想知道道路两侧修建店铺、作坊、客栈、酒楼的钱从那儿来是吧，我现在回答大家，这个钱靠投资”
“简单的说就是路通以后，城里做生意的人他会为了利润最大化而直接来到村里收购例如粮食、蔬菜、木材、药材、皮毛、鸡鸭猪羊；
这些人来了当天不能回城的就需要住店，需要吃饭、这样生意就来了；
如果有点人愿意在村里建设加工作坊我们就可以把建好的租给他，或者他自己买地自己建设，有了作坊，酒楼、客栈、仓储，这样一来人工就多了；
他们需要住处，就得有房子，这样道路两侧就可以修建房屋出售或者租赁，这样就可以摆脱单一的佃户收入来源，其实，佃户的租金收入和我刚说的产业链对比，就是九牛一毛；
所以苏老爷看清了这商业机遇，果断放弃了佃户种地的收入，直接将地投入到发挥更大价值的空间中去，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尽力把路修通的原因；
他不忘把这机会与你们以前分享，就是做好合作共赢的理念，不知道大家明白没有？”
宁少年说完话，在苏老清叙述的基础上，大家已经陷入了对金钱的无限期望之中，虽然好多地方提到的意思不是很明白，但是各自心中早已经勾勒出了一幅商业宏图；
少年见状，于是趁热打铁的说道：
“为了让大家更加直观的看到这一规划，我来之前已经将花台村规划设计图画出来了，通过展板的方式就放在苏老爷家院落中，大家可以随我到园中观看”
原来这几天少年已经将村镇发展规划模板，打算从花台村做试点，随之，以道路修建为核心规划出一幅经济开发建设平面图；
大家一并起身，随少年出门到园中观看未来的经济发展图样，苏老清这时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看样子第一步算是有希望了；
一干人等跟随少年来到院中，围观在做好的展板前，观看展图，少年在引领中不忘一一讲解。
对大家所提问题均做出解答比如入股模式，契约签订方式，效益分配、运作管理等全面深入回答，时间过的很快；
这帮人一大早来通过这一趟了解，大家基本已经解除了疑惑，苏老清一高兴，既然吩咐卢管家宴席款待，苏家门外的那等候的一干众人也不例外，
大家也觉得这抠门的苏老清今天怎么全变了，能吃苏老清家一顿饭至少可以吹一年了；
苏老清自然也不是傻子，一顿饭能换来多少地契签约，修路资金也随之解决，这样的杠杆原理这老家伙不是不懂啊！
这一伙人在吃了苏家的饭，感觉今天真是不忘此行，但也有人还是处于观望心态，必定风险还是有的，还有就是实务一点也没有出来，不过意想不到的是展家二公子直接对苏老清说道：
“苏老爷，诚谢您今日盛情款待，能与你合作这样的经商方式，以及对宁公子天才般经济头脑我都十分钦佩，
我出钱修路没有什么顾虑，只是想问一问，能否在村镇规划中涉及运输行业的地方，我湛家是否可以进行独家经营呢？”
好家伙，这话一出，首先与其目光对视的人就是宁红天，他注视着自己右前方的这位公子，年龄既然与自己相差无几，能在在这群人中拥有这样的经商智慧和眼光，世俗难得，不经让他想到，难道他也是穿越而来的，没等宁红天开口，苏老请想也不想就答应道：
“当然可以，只要你有足够的马车，包括修建期间，以及筹建中仓储运输的马车都由你提供，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投入就可以”
宁红天心里想到：“湛家是要垄断这物流运输行业啊，这古人的经济头脑也不简单啊，只是无人点拨而已嘛”
湛公子立马说道：“苏老爷一言九鼎，今日便可立下字据，签好契约，以便我丛树湛家开始为此准备筹建事宜”
苏老清这一听那是喜出望外，难掩心中激动，必定这时规划建设的第一个契约签订，也是给其他人做出的一个模范，未来规划已经开始显示价值了。
高庙村的高石甲也急不可耐望着苏老清表示道：
“苏老爷，修。。。修（瘦）路（漏）钱我出。。出三成，路（漏）通后，货。。。货（火）运仓储。。储（出）站的地要卖给我”
苏老清一看这个好啊，依然不假思索的就答应道：
“高老弟啊，放心吧，那地到时候，给你留着，地契今日一起签了吧，可否啊”
高石甲：“可。。可以”
姜秃子一看，这高庙村是高岭山区其他村落的中心，现在也是周边村里进城的货物中转地；
高石甲目前已经在经营了，虽然规模十分有限，但是对于他们村来说，已经是尝到了甜头，所以他才这么着急下了订单，高石甲呀，高石甲，你原来也不简单啊；
姜秃子本来想劝阻高石甲回去再商量，没想到这胖墩子，既然这么快就签了约，随之后面的几个村，都陆续保守的和苏老清签了先修路的约，就他犹豫不决，他犹豫不决的不是修路，而是修路后的产业规模，能否如少年所述，观望心态让他一定要冷静对待；（2021年11月9日）重庆 ，大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