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想再刺一刀。
被疾驰赶过来的谢宴宁一拳击中,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其他医护人员见状,连忙赶了过来,扶住差点要倒地的苏绾晚,给她做紧急处理。
安保也在往这边赶,一些病人也被吓到。
一片混乱。
谢宴宁回头看了一眼苏绾晚,脸色白得可怕,一瞬间已经认得这就是那个曾经给苏绾晚发过骚扰信息的男人。
在逃了那么久,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
那男人目标似乎只有苏绾晚,根本没有和谢宴宁缠斗的想法,弹跳起来就又想往苏绾晚那里去。
谢宴宁目眦欲裂,想都没想就冲上前,和人缠斗起来。
两人身高差不多,对方甚至比谢宴宁还壮实,谢宴宁却能每一拳都精准打中他的要害之处。
那男人被打得嘴角都带血,差点站不稳,谢宴宁乘胜追击,趁着他神智不太清醒,把他的头狠狠砸向一边的石梁柱。
力道冲击太大,,“嘭”地一声,那男人一下没了任何还手的力气。
谢宴宁喘着粗气,任这男人像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上,忙往苏绾晚那看去。
医护人员已经抬着担架出来,另外几人按着她出血的位置,可即便如此,苏绾晚胸前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谢宴宁两步走了过去,手颤抖着差点不敢碰她,“晚晚,晚晚……”
护士在喊着:“快点!”
担架飞一般地过来,谢宴宁帮着扶苏绾晚上担架。
失血过多,苏绾晚脸色苍白如纸,已经差不多陷入昏迷。
事情发生的时间非常短,甚至不到一分钟,等安保赶过来的时候,苏绾晚已经被人送进了医院。
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跟破布一样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医生出来,也把人送了进去。
在医生面前,并没有什么犯人的区别,只要是患者,他们都要救治。
苏绾晚被紧急送往抢救室,手术室的灯亮了。
谢宴宁手上,衣服上都沾了血,也不知道是苏绾晚还是那个犯人的。
他呆呆地在坐在手术室外的凳子上,头低着,一言不发。
半晌,他掏出手机,打给苏成泽和钟倩。
“喂,叔叔,阿姨,晚晚受到歹徒袭击,现在在抢救。”
“伤得不是很严重,不会有事的。”
“嗯,你们先过来吧。”
接着,他给自己父母打了个电话,“妈,你回到家里给晚晚收拾一些东西过来医院吧,她住院了。”
顾如意一下愣住,“怎么突然住院了。”
谢宴宁平静地道:“受到袭击,中了一刀。”
说完电话,他就一直看着手术室的灯。
南思思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她跟谢宴宁也算有过几面之缘,走过去,悄声安慰道:“你放心吧,抢救及时,我们这里心胸外科是很厉害的,晚晚她不会有事的。”
说这话时,南思思声音也有些抖。
作为一个医生,她明白,刺中心肺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可能都会危及生命。
没有一个医生可以保证在手术床上的每一个病人都能健康痊愈。
“谢谢。”谢宴宁声音很嘶哑,抬起头来,眼里布满血丝。
南思思不敢说什么了,她有时能做的也只能是祈祷苏绾晚可以没事。
医院里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公安那边很快出动了。
柴建明一直有盯着这个案子。
当他们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时候,就赶了过去。
嫌疑人目前也在医院里头救治,目前情况未明,但据他们了解的情况,受的伤比较严重。
柴建明走了过去,喊了一声,“谢宴宁。”
谢宴宁抬头目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等晚晚醒了,我会跟你们过去协助调查。”
“嘿,”柴建明说道,“当我们是那么不讲人情味的人吗,会在这个时候找你啊。”
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调了医院的监控。
以他们的经验,一眼能看出苏绾晚受的伤有多严重。
对于这兄弟有多爱苏绾晚,他哪能不知道。
他拍了拍谢宴宁,坐在他身边陪他,没有说话。
有时候,一个人即便什么都不做,即便站在那都能给人一些勇气。
苏绾晚手术还在进行当中。
苏家已经大乱。
钟倩差点站不住,苏成泽稳住她,让人马上订最早的航班过去。
他搂住钟倩,“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钟倩嘴唇哆嗦着,匆忙收拾了一下就赶过去。
现在情况不明,他们也不敢让老爷子知道,怕人一个血压高过头,到时候都不知道照顾哪个。
两人谁都没说,谎称有事就匆匆忙忙赶去了机场。
最早的一班机也要两小时以后才起飞。
这个时候,顾如意和谢元青已经赶到医院。
谢宴宁仍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可知子莫若母。
顾如意心疼地拿了湿巾擦净谢宴宁手上沾上的血,“不要这样,晚晚一定会没事的,你也不想让她看到你这个样子。”
过了一会,谢宴宁才说:“能看到就好。”
顾如意泪一下落了下来。
这是怕苏绾晚挺不过来。
手术进行的时候,里面曾一度下了病危通知书。
照理来说谢宴宁是没有资格签的,只是一时找不到人,也只能先由他来。
谢宴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签下的。
苏绾晚父母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还没停止。
钟倩一个腿软,拉着谢宴宁:“晚晚怎么样?”
谢宴宁:“还在抢救。”
“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说了会照顾好晚晚的吗,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谢宴宁任钟倩打骂着。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她。”
苏成泽拉着钟倩,“别这样,晚晚会没事的。”
南思思也说道:“对啊,叔叔阿姨,晚晚一定会没事的,我们院长都出动了,她不会有事的。”
钟倩捧着脸“呜呜”地哭倒苏成泽怀里。
过了不知多久,里面手术的灯终于亮了。
两家父母涌了上去。
谢宴宁站在那里没有动,紧张得呼吸都停了,静静等着宣判。
“手术很成功,只要度过今晚的危险期就会没事的。”
谢宴宁身形摇晃了一下,无力地靠在墙上。
半晌,他低头,捂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