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也没想到李秋水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秋水姐，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依然那还是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相信。
“我一直是这样！我从来都没有变过！依然你一定要答应我，我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条件，我是万众瞩目的李秋水，不是以前那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可怜虫了，你一定要帮帮我，为了我, 也为了你自己，好不好，好不好！”
李秋水已经失去了一部分理智了。
秦依然呆呆地坐在那里，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只有一点是不会错的。
那就是，她秦依然觉得不会成为这个所谓“王总”的狗！
无论是理性的思考还是刻在的DNA里的本能，都绝对不允许她这样做！
“我不能, 我做不到...
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和你说的那個人发生任何联系...”
秦依然摇着头, 声音颤抖着。
“秦依然！！
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私！！
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
看我重新过回苦日子会让你感到开心吗！
你忘了我是怎么借给你那笔医药费的吗！！
你这个没有...”
李秋水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声被叫停了。
因为这个电话被挂断了。
挂断的人，是林启。
秦依然神情难过地看着林启, 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依然也听出了李秋水今天有些不正常，情绪似乎已经崩溃了。
那些话虽然足够伤人，令她有些无法接受。
但绝对不可能让她动摇。
她此时的意志坚定程度绝对是十分惊人的，更别提此时林启还在她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
林启还算比较平静。
即使李秋水的话让他有些犯恶心。
这个电话打到刚才那个阶段确实没必要进行下去了，因为已经失去了意义。
林启敏锐的洞察力让他收集到了一些信息。
即使分析电话里的情绪没有面对面效果那么好，但也足够了。
林启能够感觉到，李秋水面临着极大的压力与恐惧，就像是有人在拿刀掐着她的脖子一样，随时可能令她窒息而亡。
这份窒息感之间还夹杂着不少的自卑感和嫉妒感。
这个状态的交流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他和李秋水毕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线下的李秋水还算正常，林启虽然对她无感, 但也没有到讨厌的地步。
又结合了一下李秋水在鲨鱼的一些经历，林启不难猜出来了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口中的那个“王总”应该就是她面临的最大的威胁。
但这并不代表林启会同情她。
这种将威胁强行转移给自己亲近好友之人的做法, 林启是绝对看不起的。
“叮叮咚咚——”
电话又拨了过来，还是李秋水。
秦依然下意识地要去压下接听按钮。
林启阻止了她。
他知道此时比起劝说和开导，秦依然更需要的是一个简单的指令。
一个能将她从这个“泥潭漩涡”里拉出去的指令。
“依然, 什么都不要做，我来处理。”
林启看着秦依然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指令瞬间在秦依然脑海中得到执行，她缩回了手，表示全听林启的，
林启则是先将这个电话挂断，随后关闭了手机的所有消息提示音。
电话他是不会接了，在这个李秋水冷静下来之前。
“她借了你多少钱？”
林启先是问道。
“五万多...”
“倒还确实不是小数目，我给你转过去，你现在就还给她。
不用把问题弄得复杂，先还了再说，这笔钱还上以后，她刚才对你的任何要求都将失去落脚点。”
秦依然觉得林启说得很有道理，但这么用林启的钱让她感觉有点内疚。
“林启，我之后会好好挣钱的...”
“嗯啊，我相信你。”
林启说着就给秦依然转了10万元过去。
“林启...太多了，我自己还有钱可以用的...”
秦依然无法拒绝林启的行为，但她还是觉得10万块太多了。
“给她还6万吧, 多出来的相当于利息和感谢。”
“好。”
秦依然按照林启说的, 第一时间给李秋水把钱转了过去。
“今天晚上就别想这个事情了，她今天不具备交流的价值, 所以你快去洗澡，然后早点休息。”
林启交代着。
“好。”
秦依然发现她很喜欢这种被林启指挥的感觉。
她只需要按照林启说的做，就不会有难受的感觉。
以往她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纠结很久很久的。
把钱打过去后，秦依然没有和李秋水说任何其他话，手机调成了静音，就算待会她还会打电话过来，自己也不会理会。
虽然李秋水在她心里也是很有分量的，但这得看和谁比，和林启比的话，那无疑是在搞笑。
......
李秋水呆呆地看着自己银行卡账户上多出的6万块钱，她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如果说刚才她的咆哮是她最后的挣扎，那现在，最后一丝挣扎的余地也没有了。
她本以为自己在秦依然心里是颇有地位的，一向心软的她会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明白她的难处。
即使她说了很过分的话，她也会顾全大局，稍微考虑一下，最不济也会配合一下自己，帮她平息王总的怒火。
更别说她还欠着自己五万多块钱的债，这个债她短时间内是还不了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
谁知道...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给自己转了6万块钱。
这说明什么？
是划清界限，一刀两断。
她都不用思考这个钱是哪里来的。
因为钱已经汇过来了，探究钱的来源毫无意义。
李秋水再清楚不过了。
这一次，她是真的来到了绝境。
她明白，如果一向善解人意的秦依然会对她做出如此行为，那就说明二人之间已经无法挽回，是真正走到了终点。
是啊...我凭什么这么自信...
我明明什么也不是...
却敢在她面前放那样的厥词...
李秋水瘫坐在椅子上，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丑陋。
好了，完蛋了，一切都将和自己说再见了。
手机上还不断接收着直播间金主们的质问。
问她为什么下播，为什么不回他们的话。
还有王总...一言不发。
他应该是在积蓄他最后的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