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儿,你今举了孝廉,为父要送你三样东西!”
一场庆宴,刘备请来了刘琦,含笑着对刘封说道!
刘封喜不自胜。
这时候的他,表现出什么都喜欢的样子是最好的!
更何况,他本来就很开心!
“多谢父亲!不知是哪三样东西?”
“第一件,是一字!你之前一直无字,现为父赠你‘公忠’或者“忠嗣”二字,你选一个吧!”
刘封明白,人家刘禅字“公嗣”,刘备给自己俩选择,要么“公忠”,要么“忠嗣”,里外逃不过一个“忠”字!
这就是一道道德枷锁,把你和刘禅紧紧锁在一起!
然而,凡事都有两面性!
在刘备看来,这是一道枷锁,但在刘封看来,未尝不是一张漂亮的名片,让他打着刘禅的旗号,在蜀汉阵营更加如鱼得水!
刘封笑容纯真,随即选一:
“那我就选择忠嗣吧!多谢父亲!”
“好,好!第二件,来啊,把我的卢马牵来!”
有侍卫将一匹神骏高大的白马牵了过来!
“你未来征战沙场,需要一匹良驹!此马虽被称妨主,却在最危难之时救我一命!如今,我把他送给你,希望它能陪你南征北战,所向披靡!”
刘封大喜:“多谢父亲!”
他明白,这马虽然妨主,但并不妨雄主!
他送给自己这匹宝马,是真如割肉一般舍不得!
而自己,要不要接受呢?
他认为,有的时候该贪心就要贪心,坦坦荡荡的贪心,反而胜过虚情假意的推辞!
刘封摸着宝马狂喜异常:“哎呀,太好了,太好了!孩儿正缺一宝马,多谢父亲!”
刘备看着刘封高兴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第三件,既已举孝廉,便可入仕,这件事……”他转头看看刘琦:“还是大公子你说吧!”
刘琦咧着嘴,这件事他像是比刘备都要高兴:
“我身为江夏太守,对江夏各县都有任免之权!现在江夏之西部的竟陵县正缺一县令!为兄知你举孝廉,非常高兴,特推举你为竟陵令,你看如何?”
刘封心中暗喜,但面上却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恐怕不妥吧。”
“怎么?贤弟不愿意?”
刘封谦逊的摇摇头:“不是不愿意,而是我年纪尚幼,资历浅薄,恐怕做不好这事!”
刘琦大笑道:“哎,谁还没有过第一次啊!我还是第一次做江夏太守呢!”
他停了一停,又说道:“而且,我们还有叔父这个后盾,怕什么?”
“这……”
刘封抬眼,却看到刘备悄悄对他点了一下头,意思是让他接受。
时机已到,刘封一抱拳:“既如此,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至此,刘封拥有了第一份正式的编制——竟陵令!
从职位来说,相当于新野令,可以名正言顺的参与到江夏的军政活动中!
其理论地位比没在编的张飞赵云都高。
有了编织就得上班,古今都一样!
一身黑袍穿在他身上,英姿挺拔而富有朝气!
江夏府议事堂!
宽阔明亮。
文着黑衣,武着红袍,各部官员正襟危坐于两旁。
刘封的竟陵令属文官,他便穿黑袍坐于文官之中。
刘琦很随意的坐在中央,向众江夏官员介绍道:“今日,我向各位介一下新的竟陵令,他便是刘玄德的长子,刘封,刘忠嗣!”
众江夏官员纷纷拱手相祝!
一老者眉眼不抬,只拱手道:“忠嗣公子,单骑救弟,心怀大义,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话说的很漂亮,但那态度,让人觉得有些冷淡。
“先生谬赞了!”
一八字胡将军道:“封公子之高义,的确令某佩服!可在下斗胆问一句,不知竟陵令要在我江夏做几月,又或是几年呢?”
刘封淡淡一笑,他听出了这名将军的话外音!
表面说的是他,实则指的是刘备,以及新野的十万军民。
看来,江夏的文武,貌似并不希望接纳如此多的军队和难民。
也正常!
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谁能愿意就怪了!
刘封的回答是这样:
“刘封不过一小吏,蒙太守偏爱,做得竟陵令,是去是留当然全凭太守安排!”
轻飘飘一句话,将皮球踢给了他们的主子!
江夏官员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刘琦也感到场面有些尴尬,便说道:“说说吧,最近各县都有什么新鲜事?”
这时,一个虬髯将军抱拳道:
“太守大人,曾经江夏钱粮富庶,可如今,粮仓粮食消耗太快,府库已捉襟见肘,一旦遇见灾害,恐怕……难以为继!”
“这个呀……”刘琦沉吟不语。
另一人说道:“太守,最近流民骤然增多,街道杂乱,贼人偷盗比平时多了许多,百姓们苦不堪言啊!”
刘琦摇头叹息。
第三人说道:“太守,江夏已经不是以前的江夏了,我们再无所作为,恐怕江夏就……”
他看了看刘封,摇摇头,到底没说下去,只是痛心的“唉”了一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观点却相差无几!
刘封算是听明白了!
所有的怨气和矛盾都源自于一点:
就是刘琦接纳了刘备的十万新野军民!
这让他们感觉到了危机!
鸠占鹊巢的危机!
说起来,刘备逃亡江夏,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刘琦和众江夏官员,就收留不收留刘备的这个问题上,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
最后,他以荆州大公子的身份逼得众官妥协,但不服之声也从来没有停过!
这时,那老者拱手道:“我等愚钝,自是不如忠嗣公子年轻有为,不知有何良策?”
这句话问完,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没办法直接说出让刘备离开的话,便把最棘手的问题推给了刘封!
大家都想知道,这个十六岁入仕的少年会怎么说!
言语逼迫江夏官员就范,又不驳了刘琦的面子呢?
刘封思索了片刻,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这个简单!”
老者恭恭敬敬一拱手,脸上却满是不屑神色:“愿闻封公子高见?”
刘封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一句最匪夷所思的话:
“将我新野十万军民赶出江夏,一切问题皆可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