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刘封这般操作对庞统打击不小。
你可能要说,凤雏何等聪明,怎么会想不到?
问题是,他想了一万种可能也没想到刘封读过剧本。
别说凤雏了,这事搁到卧龙身上,卧龙也受不了!
想想吧,你精心琢磨了三天三宿的计策,本为险中求胜之绝妙之计,到头来人家只三言两句便被拆解得清清楚楚。
这谁心态不得崩?
可到底是故作姿态还是真崩了?
刘封也有点摸不准。
刘封走到庞统的面前:
“庞士元先生,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何敢随意轻生?纵然计策有误,下次注意便好,为这点事就撞墙寻死这不是非君子所为!”
别看这几句话很随意,但沉下心来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因为计策被人说破了,自己就要死,那这命未免也太不值钱了。
只是想想凤雏之名,挫败感爆棚。
然而,最令庞统苦闷的还不是刘封猜出了他的计策,而是没脸回去和周瑜见面了。
对刘封呢?
恼是恼,气是气,但并不恨!
毕竟是同盟,虽说是破了他的计策,又绑了他,但某种程度上,也是救他一命!
庞统不是一般人,他有他的格局!
他沉思片刻,说抬头:
“那好,你究竟想如何?”
刘封再拱手一拜,语言无比的诚恳:“我知先生是真凤雏先生后,真心有意相交,虚心请教,帮我答疑解惑。”
庞统想想这公子的智商和谋略,绝非等闲之辈,为何要问自己?
难道他也有不懂的?
还是说,他有需要帮忙之处?
“莫不是羞辱我也?”
“绝非羞辱,非常诚心!”
“那请教完了,可让我回东吴?”
刘封真诚的笑了笑:“我有个问题,先生若可解答,我自送先生离去!先生若解答不了,便请告知,我亦送先生离去。”
刘封的话成功调动起庞统的庞统的胜负欲:“好,你且说来,究竟是什么问题!”
刘封说道:“求画一图。”
“何图?”
“是一地图。”
“地图?这叫什么题?”
刘封直接祭出了至今无法人工证明的四色定理:
“凡地图者,便有很多区域构成,或大或小,或长或短,形状各异,相互接壤。为区分国别,相邻疆域可用不同颜色涂之,通常只用四色便可区分出来,我求先生画一图,此图用四色无法区分疆域,必须五色才能分出。若不能画出,亦请先生说明其中道理。”
庞统立刻懂了,他觉得这题很有趣!
“拿纸笔来……”
这时,饭菜已经备好,想必庞统已经饥肠辘辘。
“要不,吃完了饭再画。”
“不急不急,画完了再吃!”
刘封很满意,便让人将饭案放到他身旁。
庞统一边啃着豆饼,一边在纸上画啊画的。
起初觉得很简单,但真画出了几个图,却都不可用。
越发觉得这题目不一般,无论怎么画都是仅用四色可分。
想解释为何这般,却偏偏无从入手,根本讲不出什么道理。
“哎,有意思……”这更激发起庞统的好奇心,草草吃过饭,又低头钻研起来了。
刘封并不着急,让他自己先玩:“我已为先生备好书房,若要解题不必在这牢中。”
庞统头也不抬:“那我就不客气了!”
安排好了庞统,刘封出了门,嘱咐侍卫:“每日提供好酒好菜,生活物资不可短缺,任其在府衙中自由活动,不得监视!”
侍卫说道:“大人,若他借机出逃又当如何?”
“出逃?”
刘封想了想:“你这样,门口备一匹良马,上置盘缠,他要逃,就给他干粮和地图,大门敞开,随他逃去。”
“大人,这……”
刘封一板脸:“别废话,照我说的去做。”
侍卫应喏下去。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有机会,庞统会不会逃呢?
还真说不准。
甚至刚才沉浸于解题之中,也未尝没有故作姿态的可能,就想找机会逃遁。
所以以庞统之才智,你想拦他是拦不住的。
刘封便反其道而行之,偏就给你创造逃的条件。
看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