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事情好像走向了一个难以预料的结果。
刘封没想到,庞统和关平也没想到,张鲁更没想到。
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定国兄,能不能搞辆马车来!”
关平有点为难:“这附近人都清了,去哪搞马车?”
刘封疑惑:“外面没有马车吗?张鲁不会走来的吧?”
庞统想了想:“进来时我注意了,确实没有,要不然也不能冒失的闯进来。现在想想,应该是张鲁让车夫侍卫把他放这儿就回去了,回头再来接他。”
刘封点点头:“就算清野,米贼们也不会把所有东西都带走吧。”
关平想了想:“嗯,那我去找找!”
“小心点。”
关平出去了半个时辰,刘封知洞府中有常备衣物,拿出来两套,一套穿“圣女”身上,一套穿“天师”身上。
而这时候关平仍没回来,刘封担心他出事,想出去看看,结果说巧不巧的,关平在这时候回来了。
这一刻,刘封和庞统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怎么去这么久?”
“别提了,方圆十里就那么几户人家。”
“那找到车驾没有?”
关平点点头:“马车没找到,驴车行不行?”
刘封和庞统去看了看。
好家伙,外面一个懵懂的小毛驴拉着一个简陋的小板车,也不知从哪淘的。
庞统感慨:“一个毛驴车,拉着一个天师,一个圣女,一个中祭司,一个治头大祭酒,还有一个治头中吏……这小毛驴真没白来世上走一遭。”
“终归比没有好!咱们赶紧!”
三个人用幔帐把张鲁和张琪瑛捆如木乃伊一般,丢在毛驴板车上。
关平看了看被绑着的道姑,问道:“那六个怎么办?”
刘封本不想杀这六个道姑,但时间已经过的太久,毛驴车又速度太慢,一旦放过,恐通知鬼卒阻截,到时候大家都跑不了。
身为将者,不应该只考虑满足自己的善心,而让同伴和部下陷入绝境之中。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当即与关平杀死六位道姑。
庞统啧啧感慨:“人生命运之无常,无辜道女横死于此,真可怜也!”
然后轻轻握起一道姑的手,使其手指沾血,颤颤巍巍的在地上写上四个字:“张卫谋反……”
那个“反”字的最后一捺画得好长,就好像用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张卫乃张鲁之二弟,汉中张鲁集团的二号人物,地位在其三弟,鬼卒之首张傀之上。
然后三人带着两个“木乃伊”坐板毛驴板车离开。
车路坎坷,毛驴车拉着五个人走得太慢,刘封、关平和庞统索性下来跑,可没跑多久庞统就气喘吁吁,只好再将让其放在车上。
远处,便是城防关隘,关平担心被人查出,便用斗篷将二人盖住。
庞统思考了片刻,却说:“没这个必要!欲盖弥彰反而容易被人怀疑,反正挡着脸堵着嘴,我们既有黄金天师令,那就是代表张鲁,难道他们还敢查不成?”
刘封也点点头:“凤儿此言有理!一会冷静点,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拿此二人相挟!”
关平点点头:“好,我听你们的。”
三人一驴车行至关隘城下,城中鬼卒高叫:“隘下何人?”
刘封道:“治头大祭酒杨坚也!速叫城主与我搭话!”
是啊,治头大祭酒什么身份,小小鬼卒怎可居高询问!
当即回去报告守将,守将以为日常巡查,当即开城迎接。
一个祭酒中吏居首抱拳,见三人黑袍皆为高官,当即单膝而跪:“参见治头大人!”
刘封冷冷一摆手:“打开城门,速送我三人出城!”
那祭酒中吏疑惑,这大半夜的,开城做何?
那对面可是刘备的地盘啊!
难道他……哎?
正这时,守将发现这三位长袍身份很高,但形色颇为匆忙,竟然还亲自赶着驴车,驴车上还有两个被裹成粽子一般扭来扭去的人,不禁大为惊奇:“大人,您不会不知道吧,若无天师之令,本将决不敢开门!而且这车上……”
而就在这时,其中一个“粽子”拼命的扭动身体,口中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在……求救?
庞统操起降魔杵,照其头就是一下,疼得那人“唔唔”直叫。
“天师之令?”刘封冷笑,掏出怀中金色令牌,举手示出!
这一刻,包括守将在内的所有人都整齐下跪,口中高呼:“天师无量!”
刘封惊叹,这玩意还真好使。
当即命人备一马车,立刻出城。
守将不解相问:“大人,小人可否相问,几位此行何为?”
不等刘封说话,庞统便冷哼:“天师亲下密令,岂能泄露尔等?速按令行事,耽误了天师大事,唯尔等是问!”
守将不敢再问,当即开门放行。
车马又南行几十里,走了大概一夜,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
看着葭萌关就在不远处,三人紧张的心终于放下来。
关平仍心有余悸:“当时我心都快跳出喉咙了。万一检查一下,咱们可就都露馅了。”
庞统呵呵一笑:“行密令者,岂可随便相问?他们也会想:万一我们是受张鲁密令诈降于敌,结果被他们抓了,张鲁肯定怪罪!现在反正见了令牌,照章办事,放了我们反倒是无罪。”
刘封点点头:“只可惜,原本我是准备带一万兵马投降父亲,结果一个兵也没带来。”
庞统摆摆手:“无妨无妨!你带兵投诚是为使汉中生乱,如今张鲁已丟,不出半月,汉中必乱也!”
关平也点点头:“这么说,我们此行刺探军情,并不算空手而归?”
刘封看了看张鲁和张琪瑛:“好歹有点收获……”
说话间,一队兵马从葭萌关奔来,为首是两位十六七岁的年轻的小将,一个手擎偃月刀,一个手拿丈八蛇矛,指挥着手下的轻骑部队将刘封关平庞统围在中央。
天色微亮却不清晰,只见那手执蛇矛之人方脸阔口,满脸霸气之色:“大胆米贼,还敢踏入葭萌关境内,我看尔等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那手执偃月刀之人面色发红,年纪轻轻下颌就长出了一点胡子,他大刀一挥,傲然说道:“来人,将这三人给我绑了!”
刘封关平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事挺离谱。
两个士兵给关平刘封庞统套上绳索。
关平却哼哼一笑,对刘封道:“一会你揍哪个?”
刘封看了一眼拿偃月刀的少年:“这个吧,免得你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