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家一个个拿的不是大都督就是车骑将军,要么就是左贤王。
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三军主帅级别的人物。
咱啥都没有啊?
这咋整?
魏延用胳膊肘碰碰旁边的马超,有点紧张的问:“哎,孟起将军,这黄老将军杀了夏侯渊,子龙将军擒了左贤王,你又擒杀了何人?”
马超以为魏延揶揄自己,没好气道:“何人?吾只得十坛酒也!”
“十坛酒?”魏延疑惑。
“哼哼,丞相不许我先动手,那轲比能又是个怂包,原地扎营,根本不来攻我。还给我送来十坛酒,我又能拿他如何?”
听得出,马超怨气挺重。
似乎在怨那轲比能怎么就不能勇敢一点,学学人家左贤王。
“嗯……”
魏延听马超如此说,却满意的点点头。
马超又好奇:
“哎?文长将军,你又擒杀了何人?”
“我?唉……”
魏延苦笑长叹:“你好歹有酒,我这边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你说我能擒杀个什么?我啊,这大军怎么去的便怎么回来的。”
看得出,魏延比马超更无奈。
马超懂了,人家不是揶揄,这是难兄难弟。
“如此说来,你我并无分别。”
“怎无分别?你好歹有酒,我连个毛都没有。”
马超说道:“有酒又如何?这酒我是没脸拿出来。”
不管怎么说,两人这么一聊,压力都减了许多。
正这时,诸葛亮问道:“孟起将军亦得胜归来,却为何看起来有些不快??”
马超一抱拳,无奈道:“那轲比能坚守不出,末将未擒一将,未斩一卒,何谈得胜?”
诸葛亮笑了笑,他已然明白马超那边的情况。
又问魏延:“文长,你那边情况如何?”
魏延的脸本来就红,这一问更红了。
他也一抱拳:“末将按丞相吩咐,做疑兵左进右出,却未见半个蛮兵,故而也未曾斩将杀敌……就这么回来了。”
“呵呵呵……”
诸葛亮呵呵一笑:“倘若你二人主动出击,便是擒拿敌将,吾必治你二人之罪也!”
“嗯??”
“丞相,这是为何?”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诸葛亮摇着羽扇笑道:
“陛下命四路大军皆呈守势,不可贸然进攻,然左贤王攻入武都,子龙诱敌深入,将其擒拿。黄老将军设鹿角防守,怎曾想拿夏侯渊夜半突袭鹿角营,故而设伏将其射杀。皆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孟起能不战屈人之兵,坚定执行陛下命令,坚守城池,结好轲比能,不费一兵一卒使鲜卑大军不能入益州半步。此大功亦不下汉升子龙也!”
黄忠呵呵笑道:“对了,还是你马孟起提的醒,老夫才半夜设伏,防那魏军袭我鹿角营。可万万没想到,那夏侯渊自己来了。这我可不能客气啦!”
说完,众将一起哈哈大笑。
马超听诸葛亮黄忠这么一说,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顿时高兴起来。
然后诸葛亮又看看魏延:
“文长啊,孙子兵法云:善者之战,无奇胜,无智名,无勇功!那曹孟德也曾说过: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汝能贯彻陛下军令,置设疑兵,方使南蛮大军不敢露面,否则南方必乱也。此看似无功,实则大功也!”
魏延听诸葛亮如此说,也有些感动,抱拳道:“谢丞相理解!”
诸葛亮笑着点点头:“幼常何在?”
马谡拱手:“臣在。”
“此益州守卫战,黄忠,赵云,马超,魏延四将皆记大功一件。”
“遵命。”
至此,益州之危得解。
……
荆州,江夏!
刘封再回到曾经奋斗过的地方,感慨良多。
不过说实话,刘封经营江夏之时靠孙乾,靠蒋琬,靠费祎,自己只知吃喝玩乐泡妞,也根本算不得什么奋斗。
躺平摆烂还差不多。
再归来时,已经黄袍加身,成为了一国之君。
他忽然觉得以前浪费了太多时间。
治国学问,比世间任何一个学科都更加高深。
他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去黄鹤楼看看,楼中的人像已经被孙权换了项羽之像,香火却大不如前。
刘封本敬项羽。
但知是孙权所改,心中反感,本欲令人移去项羽像。
但思索了片刻,却什么都没说。
转身离去。
那些之前打造的豪华府邸,原本的主人多去了江陵,现在也都住了新的士族商贾。
就连自己的府邸,也被富商购入,以做宅院。
养心阁变成了“张府”。
询问得知,此张府乃江东“陆朱顾张”之张家府邸。
只是家主知刘封归来,令家全部退出府邸,跪在刘封面前请求宽恕。
刘封笑了笑,使其一家安心居住。并未怪罪。
回到府堂,黄权禀报:“陛下,孙权还未将其子送来,是否要催一催?”
“不用。”
刘封想了想:“他会送来的,只是送来不送来已经不重要。”
“陛下,接下来当如何?”
“此时不宜相逼孙权,当做好重新结盟之势。然后要做好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迅速选拔武陵蛮兵,公安,江陵兵卒,二十五岁以下,身强力壮者,入精兵营。
第二,北防曹魏,防止其趁我攻打东吴时突然南下。”
“喏!”
……
而此时此刻,东吴上下扯白布,做素衣,披麻戴孝,大办葬礼,其规模不亚于周公瑾之死。
孙权坐在建业城头,搂着自己八岁的儿子,看着这屈辱的一幕,心中无比痛苦。
“孤此生之辱,皆拜那刘封所赐啊!”
他看着满城的白色,长叹了一口气。
一次成功的战术偷袭,本得荆交二地,可现在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荆州没了,交州那边步骘和贺齐也退出了交州。
能臣名将打了个干净,二十万精兵损失殆尽。
本来曹魏就是一家独大,现在两家相互削弱,曹魏更是一家独大了。
孙权也时常再想:“这一次,孤真的目光短浅了吗……”
“登儿,明日你便去荆州了,到那里当谨慎做事,不要任性妄为。”
孙登哭得不成样子:“父王,孩儿不要去荆州,孩儿要就在扬州陪着娘亲……”
孙权摸着孙登的脑袋,闭上眼,泪水从脸颊划过。
但好在刘封终于同意了。
孙刘联盟似乎也即将达成,可东吴未来的路又在哪里?
孙权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