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封来说,现在的喜报是一个接着一个。
但越是这样,他却越谨慎起来。
他仔细思考每种可能,认真判断会不会是敌方的诱敌之策?
人在得意时便容易忘形,但他却时刻告诉自己,莫要大意。
孙乾喜气洋洋道:
“陛下,如今徐州荆州尽归我大汉,樊城收复了,新野也收复了……哎,陛下你怎么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啊!”
樊城和新野都是先帝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孙乾很是高兴,他从当前天下的局势看到了大汉复兴已经不远,先帝一直追求的理想已经尽在眼前。
“高兴啊,怎么不高兴。”
刘封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然后思索道:“只是曹丕竟知道舍弃南阳南乡,将拳头收紧,想来,也不是一般人物啊!”
庞统说道:“他啊,没那个心眼子。我估计是那司马懿的建议。”
提到司马懿,刘封的心又紧了起来。
他知道,这人是个很可怕的人,便是丞相都没在他身上占多少便宜。
这种情况,还能让曹丕信他的话,那其手腕真是强得不可思议。
万不可对其掉以轻心。
“各位,预测一下,接下来曹魏当有何动作?”
简雍说道:“禁酒禁宴乃通常操作了,咱们最难的时候也禁过,当年咱们为禁酒,先帝连制酒酒具都要没收,携带者便获罪,憋的三将军天天找我,让我想办法。想来,曹魏这边也应该实行禁酒令了,”
刘封点点头:“国之危难,为保粮产,自当禁酒。”
庞统想了想,脸上显出少有的凝重:“除了禁酒,我想他们应该考虑迁都了。”
“迁都?”
孙乾思索道:“如今荆州,徐州皆入我大汉版图。而夹在荆北和徐州之间的豫州便成他们的危险之地。许昌和谯郡两个陪都俱在豫州,而洛阳如今也被丞相挟制……还真有可能迁都啊!”
刘封想起当年关羽襄樊之战便打得曹操差点迁都,如今曹魏形势比之当年更加险峻,迁都情有可原。
刘封点点头:“嗯,如此说来,曹魏若是迁都,最有可能将从司州洛阳,迁到冀州邺城。”
庞统说道:“臣认为理当如此。”
孙乾和简雍也拱手道:“臣也认为理当如此。”
那么问题来了,曹丕的迁都对于现在的季汉来说,还意味着什么呢?
刘封在思索。
庞统捋着三捋细须说道:“既已迁都,曹魏上下必人心惶惶。自有向汉者,暗动心机!”
他忽然转向孙乾和简雍:“二位先生,你们可识得陈群否?”
孙乾和简雍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识得也!”
简雍略带兴奋道:“当年先帝做豫州牧时,便辟陈长文为别驾。其与陛下相交甚厚也!可人家毕竟是颍川陈氏,家族俱在许昌,最终没能跟随陛下,甚是遗憾也!”
孙乾拱手道:“陛下,陈群此人身有大才,乃栋梁之器,臣愿化妆平民去劝陈群归降。”
刘封思索着摇摇头:“只身入敌营,乃兵之大忌也!先生乃是文官,万一被人发现,岂不是要身陷于敌营?”
孙乾想起当年和刘封一起入吴营入曹营,各种作死行为,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瞅瞅,这像咱陛下说出的话吗?
接着刘封思索着说道:“若朕亲自走一趟……”
话没说完,满屋子人大惊失色,全跪下了:“陛下,万万不可啊!”
“朕也只是说说,你们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快起来……”
众人一头冷汗,他们都明白,陛下说说是说说,但真干得出这种事。
“陛下,你去万万不可。但臣和孙先生可一同去一趟洛阳。”
说话的是简雍,他见多识广,反应机敏,没准真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孙乾也说道:“陛下,臣还知道,并州刺史田豫,镇北将军牵招皆为先帝故友,皆可争取也!你就让我们去一趟吧。”
刘封心中有些不忍,他担心两人身为父亲留下的老臣,怕他们一路上再有什么闪失。
庞统笑了笑:“陛下不用担心,简先生见多识广,孙先生乃郑玄之徒,就算身陷曹营,那曹丕丕也不敢将他们怎么样,更何况,咱们手里不是还有徐晃吗?”
刘封想了想也是。
退一万步说,还可以割郡相换。
而这时,刘封又想到了一个其他的问题。
“倘若曹魏迁都,必然重臣家眷同去,如此一来恐怕会生出一些乱子,可否趁乱将张辽将军的老母家小接出来?”
听刘封这么一说,庞统神色一凛,呵呵笑道:“陛下,这种事,陈群办起来当比咱们更容易……”
……
半夜下雨了,张郃也出兵了。
他并没有完全听从司马懿的话,他觉得司马懿的计策太过于凶险。
他试探着派出一支部队攻入诸葛亮大营中,果然遭到了伏击,诸葛连弩射出的箭雨让张郃部死伤无数!
张郃大骇,大叫一声:“撤军!”
随带兵撤回。
半路上,又担心郭淮也同样遭遇伏兵,又去北营去看。
结果哪里看到半个魏军人影。
而就在此时,张苞大喝一声:“张郃匹夫,看你往哪里逃!”
“撤…”
张郃转身就跑,回身一箭,正中张苞胸口。
以为这一箭差不多能射死张苞,可定睛再看,只见张苞竟穿着满身的藤甲。
寻常弓箭根本无法破甲。
却见张苞关兴带着藤甲军,手执诸葛连弩,朝他杀来。
张郃心惊,立刻往城中奔逃。
关兴张苞带大军奋起直追,张郃逃到了弘农城下,关兴张苞也追到了弘农城下。
“大都督,我乃张郃也,快放我入城!”
城墙上一片死寂!
“大都督,汉军既来,再不开城门,我等皆死也!”
终于,有人说话了,说话的人乃是郭淮。
“张郃,你莫不是投降了南汉,故意赚我打开城门?”
张郃愣住!
他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味了。
“郭淮,你没去袭营?”
“既无军令,哪敢袭营!”
“我有军令,大都督命我袭营!汝快开城门。”
“哼!”
郭淮冷笑一声:“你若取一敌将头来,以证清白,我自放你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