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声儿问：“什么情况？”
方护士同样气声儿回答：“刚做完了系统检查，病人状态适合手术，刚打完麻药，在等待药效起效。”
“黄老不让何教授插手，想让你给他当助手。”
叶舒明白了，她之前就觉得，黄老要自己当助手，何教授肯定不会同意的。
没想到，黄老直接要把何教授踢出局。
小王护士很尽责的提醒：“麻药起效了，可以手术。”
隔间外面，黄老面色沉冷，身上自有一股老者强者的威严：“这台手术要么我做，要么你做，我做的话，我不希望身边有非我门下的医生在场！”
这就等于赤裸裸地在告诉何教授，我的独门技艺，不方便你来围观，怕你偷师学艺！
但是他又在手术室里架了两架摄像机实时记录，分明又不担心别人看了他的技术！
所以，就是故意针对他呗！
何教授面色瞬息变化，眼神沉了沉，但最终，他还是出去了。
因为他今天确实忙了一天手术，再要做这个难度高的手术，他一个人无法胜任，体力和精神上是绝对跟不上的。
他需要有助手，但是和他在手术上配合默契的是张之全，但是他此时去海岛上巡医支援了，并不在三号海岛上。
最终，他还是出去了。
只是在出去之前，对何教授说了句：“这是动手术，人命关天。”
多的没有讲，但是懂得都懂。
这是在警告黄老，随随便便让叶舒上手，就是在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然而，他完全就是多虑了。
黄老并没有准备让叶舒上手，他今天非要带上叶舒，是想带她实操，给她实践学习的机会。
录像当然是为了自证，免得以后有人拿叶舒一个学徒进了手术室为把柄，攻讦她。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一把老骨头了，马上都能入土了。
但是叶舒的未来还很长，她的人生和职业道路上，不能留下任何污点。
这一场手术，对于黄老来说，其实难度不大。
但是对于叶舒来说，这是第一次。
这样的机会十分难得，所以她学的非常认真，全程精神高度集中，专注地看着黄老的每一步操作。
其实黄老没有做任何的讲解，他除了要器械，要护士配合，其他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但叶舒看着他的步骤，就很神奇的，好像脑子里就有这一套流程似的。
就好像冥冥中有一道封印，看过黄老的步骤之后，这道封印就被解除了。
她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一步，接下来又要如何。
做完手术出来，天都黑透了，一看时间，已经晚上9点多了。
黄老揉着眼睛，叹了一声：“我到底是老了啊！”
他眼神已经没有从前好了，但好在有进口的手术机器，可以放大了看手术部位。
他一边说，一边重重地拍了拍叶舒的肩膀，其含义不言而喻。
叶舒懂，是要她好好学，争取尽快出师的意思。
黄老又道：“你先回去处理一下家事，然后回来，这个病人，今晚你和张护士守着。”
做完手术的人确实需要监护。
而且叶舒想的更多，大概是因为她从前见惯了社会的阴暗面，所以就假设，万一有人趁病房没人来捣乱呢？
虽然只是假设，但是还得以防万一。
叶舒和张护士说一声：“张姐，我家三小只这个点儿得睡了，我先回去一趟，马上回来换你。”
她们俩负责看守病人，所以必须确保有一个人在，不能两人同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