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
秦野与宗政辰并肩走来,萧知画已经被抬了进来,晕了过去,趴坐在桌上,脸色发白,眼睛紧闭,不省人事。
宝玉跪在凳子旁,担心的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
“主子,您醒醒啊主子……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她抖着肩膀,一声一声的抽泣着,瞧见王爷,急忙扑上前去行礼,大哭道:
“王爷,您可要救救主子啊,她已经三天三夜未合眼,未吃饭,滴水未进,奴婢怎么劝都劝不住,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凳子上,女子趴着,苍白的小脸没有丝毫血色,眉间满是疲惫,憔悴得连眼眶都陷了进去。
那模样,任何男人见了,都得心疼。
宗政辰扫了她一眼,行至主位,折身坐下:
“不吃饭来找本王,本王是大夫?”
呃——
宝玉哽了一下。
这么冷漠的王爷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来,主子拧一下眉头,板一下脸,哪怕是掉一根头发丝,王爷都心疼到不行,现在这么淡漠,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王、王爷……”
她哽哽,“主子这是太想念您了……起了心结,大夫说,如果每天都这么郁郁寡欢,会香消玉损的……”
言外之意:萧侧妃必须回辰王府,必须待在辰王身边,不然就会死。
秦野怎么会听不懂宝玉的意思?
按照她的思想,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指定不会容忍萧知画。
然,她还没开口,座上,男人淡声:
“她可能是想念地下的爹娘了,不过,萧家人世代忠诚,她到了地底下,恐怕无颜面对萧家先祖吧。”
冷漠的声音落下,令那‘昏迷’的萧知画身子轻颤了一下。
秦野却察觉到宗政辰话里有话。
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么?
宗政辰扭头,“野儿,你懂得医术,给她治治。”
宝玉愕然。
主子跟王妃水火不容,让这个女人给主子治病,不是羊入虎口吗?
秦野扫了眼他的眸色,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唇角微勾,手腕一翻,便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应该是气血堵塞,导致昏迷,放放血就好了。”
唇瓣轻舔,夹着银针,缓步走向萧知画,眼中折闪着坏意的光:
“将银针沿着指甲盖,插进十根手指头里,就能醒了。”
“……”
萧知画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听着那渐近的脚步声,她慌了,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两圈,很快,就嘤咛一声,装作昏昏沉沉苏醒的样子:
“嗯……”
虚弱的撑开眼皮,揉着太阳穴,“唔……宝玉,我这是在哪……”
“主子,您终于醒了!咱们回辰王府了!”
“啊?真的吗!”
萧知画大喜,抬头看去,看见男人,欣喜的冲上前去:
“王爷,您终于恩准画儿回府了,画儿以后会好好的和王妃姐姐相处,不争不吵,再也不会让您费心!”
秦野瞥了萧知画一眼。
银针还没扎,她这‘病’就好了?
吓吓就好了?
果然,白莲花惯用的手段:装模作样!
宗政辰微眯着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想让本王省心,只有一个办法。”
萧知画急切的表达着自己:
“无论什么办法,画儿都会听话,王爷省心,画儿就高兴,只要王爷高兴,不管让画儿做什么,画儿都愿意。”
她乖巧,大方,懂事,听话,温柔,贤惠,还漂亮,几乎集齐了所有的优点于一身,任何男人见了都喜欢。
然,宗政辰只是冷淡的看着她,眼中并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早已备好的信纸,递给她。
萧知画一见那封面上的两个大字,如坠寒冬般浑身一僵,脑袋一白,僵硬在原地。
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