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又爱又恨
颤抖着手指，将网络切断，让人恐惧的“叮叮”声终于停了下来。
凤素依这时也想起来，下午的时候，她为了让事件扩散，便用自己的账号，转发了那个时尚博主的微博。
也成功引起了四九城名媛圈的关注。
那些跟她交好的名媛纷纷跟着她，站在谴责江以宁盗版的一边，纷纷跟着一起骂了江以宁。
现在事情出现反转……那些跟她不对付的人，当然不会放过机会，怎么讽刺怎么来。
凤素依黑着脸将微博删除了，又设置了禁止评论。
这才将网络打开，无视那些明嘲暗讽，深吸一口气，一一回复了那些相信她，帮她说话的名媛朋友，并跟她们说了些软话。
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一辈子第一次向别人低头，第一次受到这种屈辱！
道歉，绝对不可能！
旁边的罗歆婷的情况比比凤素依严重得多。
凤素依要保持高冷女神的人设，只是转发了那时尚博主的微博，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反对盗版行为而已，而她是直接把嘲讽写在公屏上。
结果，这些嘲讽全部都被打回到她的身上！
在删微博的时候，她无意中刷到黎北卿最新发布的一条微博。
仔细一看，罗歆婷险些晕了过去。
上面的九宫格，有一半是她刚删掉的微博截图！配着简单了几个文字：网络是有记忆的。
她紧紧捏着手机，指节用力得发白，气得整个人浑身发抖！
这个黎北卿！
分明就是在跟她作对！
……
与此同时，明家别墅。
明倾城神色复杂，拿着手机从房间出来，在偏厅找到正在练字的叶棠。
她走近桌边。
桌面上铺着一张大宣纸，上面写着几个凌乱不堪的“宁”字，异常刺目。
叶棠正在写的，还是一个“宁”字。
也说明了，叶棠此刻心里想的，全是江以宁！
明倾城强迫自己从那些“宁”字中抽回视线，转向叶棠。
“妈妈，Calm发表声明了……他们说，妹妹那套礼服，是Calm总设计师H的作品。”
叶棠的笔尖顿时，墨水瞬间化开一片，让凌乱的宣纸显得更乱，更脏，更不堪入目。
半晌，叶棠将笔放到笔托上，双手一揉，整张大宣纸揉成了一个团，用力挤压，揉捏，最终变成拳头大小的紧实纸团。
仿佛那样做，就能发泄掉她心中的复杂情绪。
“我知道，你周阿姨刚才给我电话，说了这个事，还跟我……”
道歉两个字梗在喉咙里，她说不出来。
不止周夫人，她经常交际的圈子，那些贵妇几乎都给她发了消息，过来打探，明家是不是认识Calm的总设计师。那一刻，叶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漫长四十年的人生，第一次这么迷茫。
又爱又恨……
她到底该拿江以宁怎么办才好？
如果可以回到最初接女孩回家的那一天，那该多好？
明倾城闻言，瞬间就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当下抿紧了嘴唇。
“妈妈，妹妹……是怎么认识Calm的总设计师，还把初版礼服给了她……”
说着，她抬起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叶棠脸上的情绪变化。
叶棠倒没觉得江以宁会认识Calm的总设计师。
写字时，她就想了很多。Calm的总部在四九城，而暮家的根基也在四九城。
暮三爷会认识Calm的总设计师一点也不奇怪，毕竟都是一个城市里的上流人物，多的是共处一个场合的机会。
只是暮三爷对江以宁的态度，已经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竟然还特意向Calm的设计师要了不发售的礼服给江以宁。
这个待遇，四九城那些千金媛都没有过！
也许……明承康是对的。
也许……江以宁真有机会嫁进暮家也说不定。
也许……
叶棠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大概是暮三爷帮她拿到的吧？”说着，心里又不由地有些怨恨江以宁。
礼服来历这么大，却一句也没有跟她说，非要让母女之间的关系闹到这么僵！
想到第二次在江以宁面前哭成那个样子……真是丢人至极！
明倾城微微皱起眉，眸子里闪过一抹不认同。
如果礼服是暮三爷帮她拿到的，江以宁大可直接说出来。
搬出暮三爷的名字，所有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江以宁却没有那么做。
显然，礼服不是从暮三爷的手里拿到的！
“妈妈，妹妹这么瞒着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明倾城有意地暗示怂恿叶棠，希望她能去问江以宁。
可是，她拐着弯一连提了几次，叶棠都没有行动的意思，反而有些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倾城，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以宁那边的事，你不要管，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叶棠的声音带了两分凌厉。
以为她不想去问吗！
她刚在江以宁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才过了多久，她就舔着脸过去问这问哪的，不是给女孩嘲笑她的机会？
不急……不急……
叶棠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新的宣纸，在桌面上铺开，重新拿起笔，开始一笔一画地写着一个“宁”字。
江以宁是她的女儿，过两天缓过口气，还有什么问不得说不得？
女孩回来明家，也才两个月不到。一切才开始。
她和江以宁的母女情份也才刚刚起步。
“对不起，妈，我知道了……”
明倾城咬了咬唇，面上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但心里却是不住地往下沉。
十多年的母女关系，她能不明白叶棠是什么心思？
叶棠笔尖一顿，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严肃过了，连忙放下笔，伸手将明倾城拉进怀里。
“倾城，你别太多，妈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的，妈对你的期待是不一样的，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和琴钢，两个都绝对不可以松懈，知道吗？”
明倾城声音闷闷的，“我知道的。”
“你妹妹……你说得对，她刚回到我们家，很多地方需要磨合，这些都需要时间，妈妈会试着做好，你别担心，尽管安心学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