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女人一直盯着程宝姝,看到她笑,再看到周围的男人开始喝酒,她终于明白这药什么时候会发作了。
果不其然,喝了酒,村长刚想站起来讲几句话,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说站起来就连说话都费劲儿,但他脑子却很清醒。
其他喝了酒的男男女女也是一样的状态,瘸腿女人见状抓紧时间跑上前给程宝姝几个人松绑,“他们现在动不了,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会过,你们快离开。”
村里的光棍见状全都瞪向猴子,猴子被这么多人的目光问候,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贱人!等老子……能动……打死你。”
程宝姝自己甩开绳子,她其实早就能动,只不过是为了等待机会才假装被绑。
留下两个人看着,她带着一个人和瘸腿女人去将所有被绑在屋里的女人放出来。
路上瘸腿女人不像之前那样沉默,可能是生活突然有了希望,她话也多了,从她的话里程宝姝知道她叫王琼,家在北边,以前是个老师。
至于怎么被拐过来的,她没提,程宝姝也不问,她知道那段经历对王琼来说一定很痛苦,她不想去回忆,自己也没必要揭她疮疤。
比起外面那些能走能跑的,屋里这些不愿屈服的过的都是不是人的生活,大部分人的手手脚脚都有一定程度上的折损,有的甚至歪七扭八的长好了,看起来十分恐怖。
她们被绳索链子绑在屋里固定的地方,活动范围有限,吃喝拉撒全都在一处,现在天气还没转凉,屋里不仅味大,还爬满了蛆。
三个人中只有王琼进屋的时候面不改色,就算程宝姝这样见多识广的也有些承受不住,更别提后面跟着的姑娘,哪见过这种场面啊,一进屋就开始干呕,根本控制不住。
最后来到铁蛋家,那个已经生了8个的可怜女人,就像披了层皮的骷髅,肚子上的皮直接耷拉下来,头发都没剩几根,嘴唇瘪下去,一张嘴才知道她的牙都掉光了,她确实像看门的人说的那样,生命已经接近尾声,看到有人来,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睁开眼随便瞟了一眼就闭上了。
解救的路上,遇到不少凶神恶煞的男孩,他们看见程宝姝几个带人走,冲上来又抓又挠,叫嚣着让他爹打死她们,不许她们带女人走。
程宝姝才不让着他们,几巴掌打蒙,用绳子绑了一溜,拉着他们一起来到空地。
好了,除了一些她没看到的漏网之鱼,这个村剩下的人全都在这里了,这时候本来只要等陆淮川带人过来处理就好,但闲着也是闲着,加上刚刚看到的场面,程宝姝觉得可以趁着这段时间玩一些小游戏。
眼看着程宝姝把所有女人带出来,这些年的努力就要付之一炬,牛村长气的眼睛充血,瞪着程宝姝怒吼:“臭娘们,你要干什么,是不是你给我们下药!贱人!都不许走,快给我们解药!”
“谁说我们要走了,游戏才刚刚开始。”程宝姝来到他面前,随手甩了他一巴掌,声音清脆的所有人都朝她那看。
这个村子地处偏僻,牛村长相当于土皇帝,向来说一不二,没人敢违抗他,现在居然被一个女人抽了嘴巴子,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下子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这下子他不光眼睛充血,整个脸都红得发紫,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你……你敢对我动手,我不会放过你,我要你死,我要把你剁成一块一块扔到后山喂狼!”
程宝姝看了一眼他激动的不行的脸,反手又是一个嘴巴子,声音比刚才还要清脆,现场安静的落针可闻,大家都低下头屏住呼吸,不敢去看牛村长现在的脸色。
“打你就打你,有什么敢不敢的,我看你还是挨打挨的少了,才这么多废话。”
“你敢打我男人,我和你拼了!”旁边的郭大姐不知道为什么比牛村长还激动。
程宝姝怕她太激动晕过去,也给了她两巴掌,打的她手都有点疼,“你要不出声,我都差点忘了你的份了,你这种就是典型的为虎作伥,更该打。”
程宝姝拍拍手对着大家宣布:“大家看到了,这些曾经压在你们头上的恶人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你们想对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的阴影太大,就算知道他们动不了不能还手,还是没人敢动手。
程宝姝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递到王琼手里,“你不恨他吗?做什么都可以哦,只有一次机会。”
王琼用她唯一能动的那只手紧紧握住棍子,想到猴子当初怎么不顾她的哭求一次又一次的让她痛苦,想到她因为掐死了那个孽种被他活生生打断了胳膊和腿,那种痛她永远都忘不了。
她更忘不了的是她明明有很好的家庭,有很爱她的对象,还有一个很好的工作,她光明的一切都被这里毁了!
她怎么能不恨,她无数次想要和眼前这个毁了自己一切的男人同归于尽,可她只剩下一只手根本没有机会,现在,她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她举起手里的棍子对着猴子一下一下的砸下去,一下比一下狠,心中的怒与恨成为她的力量源泉,猴子被她打的头破血流,哀求她停手,就算这样她还是不解气,朝着他的胳膊和腿打下去,他也应该尝尝断了一条胳膊,瘸了一条腿是什么滋味。
其他人看到王琼动手,也跟着蠢蠢欲动。
程宝姝看出她们的迟疑是因为曾经的伤害太深,深到她们骨子里都带着恐惧,又添了一把火,“他们现在不能动,再也无法伤害你们,就算他们真被抓了,只是劳改根本弥补不了你们曾经受到的伤害,你们真的甘心吗?”
陆陆续续有人拿起武器对着从前让她恐惧不已的男人打了下去。
曾经这块把女人当做畜生挑选的空地,现在此起彼伏的响起男人们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