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的嘈杂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没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推开人群走了进来。
“我是老板,怎么回事?”
“老板,你可得评评理,你的服务员是怎么招的,毛手毛脚,连个菜都端不稳,我这刚买的包包,都还没背一个星期,她倒好,一盆水煮牛肉直接给我干废了,今儿个不赔我包包,我就报警!”
中年男子看了看顾知夏,又看了看包厢内的几个女人,最后又看了看地上摔的稀碎的水煮牛肉和那个满是油污的包包。
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怒喝道:“顾知夏,老子看你可怜,给你个工作的机会,你特么怎么回事?连个菜都端不住?”
“老板,她胡说,明明是她故意推我……”顾知夏红着眼眶,一脸的委屈。
年轻女人冷笑道:“我故意推你,这饭店这么多服务员我不推,我偏偏要推你是吧?老娘跟自己刚买的限量款lv包包有仇是吧?
行啊!不承认是吧!报警吧!叫警察来评评理,看看这都是家什么饭店,招的都是什么素质的服务员!”
黄福园一听要报警,整张脸都黑了!
他是开饭店的,这是要是警察来了对自己饭店名声不好。
以后他还怎么做生意!
所以能小事化了,他绝不会惊动警察。
黄福园赶忙堆上一副笑脸朝着年轻女人讨好道:“嘿嘿嘿,我说美女,这是个民事纠纷,没必要惊动警察同志,警察同志那么忙,咱一点小事就别劳烦他们了成不?”
女子双手抱胸,淡淡道:“行啊!既然老板您都开口了,那就私了吧!我这包包是lv当季限量款,一共花了二十六万八,赔吧!”
“什……什么?二十六万八?”
别说在场围观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黄福园脸色阴沉恶狠狠骂道:“顾知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老子真想抽死你!掏钱吧!老子可没钱替你赔!”
“老……板,是她故意推的我,我……”顾知夏俏脸煞白一片,脑子里一片空白!
二十六万八!
就是把她卖了也没钱赔啊!
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的解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她十分肯定,刚才就是这个女人故意推了她一下,她才没站稳,一盆水煮牛肉这才泼到了那个包包上。
她家里破产了!
父亲被朋友忽悠去澳口赌钱,输了一个亿,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家里家具厂也倒闭了。
债主天天上门催债,父亲受不了压力,跳楼自杀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母亲还检查出了胃癌,急需三十万手术费!
家里的房子,车子,店面,厂子全部被法拍了!
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那些催债的没完没了打电话,最后更是打到了她银行领导哪里,领导震怒直接把她辞退了。
更可恶的是,那些催债的仿佛就要跟她鱼死网破似的,她一连找了十几分工作,全都被那些催债的搞黄了!
她一个京都财经大学的毕业生,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顾知夏都崩溃了。
她想过死,但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母亲,她知道自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最后万般无奈才在福园菜馆当了服务员!
可谁想到,她却遇上了这样的事!
她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些痛苦!
她很想一头撞死在桌角,可她妈还躺在病床上,她要是一死了之,她妈怎么办?
“我……我没钱!”顾知夏低着头,神情颓丧到了极点,泪眼朦胧道。
女人恶狠狠叫嚷道:“没钱?呵呵!没钱就报警吧!”
黄福园赶忙上前拦住了正要掏手机的女人:“别别别,美女,你不知道,这孩子家破产了,父亲跳楼自杀了,母亲还得了癌症,可怜的很,二十六万八实在是太多了!”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看向顾知夏的眼里满是同情!
江澄复杂地看着梨花带雨的顾知夏。
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何其相似。
内心变得复杂万分。
这时候,年轻女子边上一个女人拉了拉她的胳膊劝道:“徐姐,我看她挺可怜的,也没什么钱,要不还是少要点吧!”
徐姐抿了抿嘴,思考了片刻道:“算了,看你挺可怜的,我也不跟你多要了,你就赔我三万块就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边上的女人赶忙恭维起这个徐姐:“还是徐姐大气!徐姐真有善心啊!”
“那是,也不想想徐姐什么身价,一个包也就是一顿饭的事,姑娘,徐姐已经很照顾你了,只让你拿三万块,算你走运了!”
黄福园一听赶忙堆上笑脸道:“徐姐大气,宅心仁厚,这样吧,今天几位在我到店里的消费我包了!”
“知夏,徐姐不计较你,赶快拿三万块给徐姐!”
顾知夏愣愣地看着徐姐,一脸的为难:“老板,我……我真的没钱!”
“什么?我们徐姐已经对你很宽容了,只让你赔三万,你别得寸进尺!”
“算了,我看她就是装可怜博取同情,这社会上还有人连三万块存款都没有的?”
“是啊是啊!我看她就是看徐姐心善,存心想赖账!我看还是报警得了!”
一听报警,黄福园慌了,赶忙冲着顾知夏吼道:“知夏,你怎么回事?你脖子上的玉坠不是还值几个钱吗?拿给徐姐算是抵债了吧!”
“玉坠?一个破吊坠能值几个钱?黄老板,你可别蒙我不识货!”
黄福园赶忙解释道:“哪能啊!她爸没破产前还是很有钱的,我跟他爸还有些交情,知道这块吊坠是他家的传家宝,和田玉的,祖辈传下来的,值个几万。”
徐姐嘴角微不可察扬起了一个弧度。
却被江澄看的清清楚楚。
“行吧!就这块玉吧!老板你开门做生意的,也不能跑路,总归不能骗我,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就这么着吧!”
顾知夏摸着脖子上的玉坠,哭红了眼。
“不成!这是我奶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不能给她!”
黄福园怒道:“行啊!顾知夏,我好说歹说帮你求情,你特么是耍我黄福园是吧?成!我黄福园请不起你这样的,你也不用在这干了!你的事我也不管了,爱咋地咋地吧!”
“别,黄老板,您别不要我啊!我妈病了,需要钱,没这份工作我妈怎么办?”
一听黄福园竟然要辞退她,顾知夏都快崩溃了。
握着玉坠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这是奶奶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啊!
即便再难,她都没想过要卖它。
而且奶奶说过是祖辈留下来的,不值多少钱。
她也就一直没当回事,只当是个念想!
可现在,遇到这情况,这块玉坠看来是保不住了。
就在顾知夏无比绝望地缓缓取下玉坠,准备递给徐姐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突然在包厢内响起。
“慢着!这块玉不能给她!”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澄。
所有人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江澄,一脸的懵逼!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江……江澄?你……”
顾知夏抬起头,瞬间便看到了一个帅气的脸庞。
他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