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沈旭桡他们替外婆操办后事,那是他们一个个亏欠了外婆的,他们害死了她,她真的很想知道,在面对一个被他们曾经害死的人时,他们会不会担惊受怕,今后半夜,会不会被噩梦惊醒?外婆的沉冤还未昭雪,她还没看到她如何让沈旭桡一无所有,还有邓爷爷到现在也都没醒,这个时候,她如何能甘心安心的去另外一个世界?

"明扬园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吗?上次你和沈家断绝关系的时候,他不是已经将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了吗?为什么这次亲家母的吊唁,会选在明扬园?是你同意的吗?""算是吧。"沈佳蓉悠悠的叹了口气,如果她没有默认的话,大可以让人去破坏,其实她心里也希望外婆这段时间能呆在那个地方,回国之前,她就一直念叨着妈妈给她种的那些兰花,回国之后,因为整日被沈舒雅缠着,一直都没有机会去,而且,妈妈也在那里,两个人就都不会孤单了,他们分开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重聚了,但是沈旭桡这样做的原意,却肯定不会是出于这样的好心。

从她和断绝关系到现在,她处处忤逆沈旭桡的意思,以他的脾气,肯定是想要狠狠教训她一顿的,甚至恨不得把她给掐死,但是现在,就算他再怎么气人,他也不能动手,也不敢动手,尤其是前几天在医院的时候,她再次拿出妈妈生前立下的遗嘱,扬言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沈旭桡肯定是满肚子火,明扬园是她的地方,他在未经过她同意的前提下在明扬园替外婆准备葬礼,算是一种发泄方式,同时也是为了告诉她,就算是她有贺家撑腰,他也不怕,她之前给他的是假遗嘱,那明扬园转移到她名下的事情,自然是不作数的,那个人,做什么,想什么,从来都是自己想当然的。

几个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福伯接了起来,也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陡然变的严肃起来,明显透着几分反感:"抱歉,我们少奶奶现在不接受任何的采访。""福伯,怎么了?"贺子昱看着挂断电话,面色不善的王福问道。

"报社记者打来的电话,他们知道沈旭桡控告少奶奶的事情,说要采访她。"其余的几个人闻言,脸色也有些不豫,这传单才到家里,那些人就知道,这消息还真是灵通,很明显,是有人故意透露的,而在场几个人的想法,很快得到了验证,王福的话刚说完,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同样的事情,只是报社和记者换了一家,然后电话就响个不停,沈佳蓉看着沙发旁打着电话,明明心里不悦却还要忍着的王福,直接将电话线给拔了。

"那些记者说了,他们就在门外。"李芸拧着眉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们贺家的门是那些八卦低贱的记者能进的吗?"沈佳蓉将电话线随手扔在地上,看着李芸,这要真是采访,李芸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会被那些没有道德素质的记者揪着不放的,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抹黑贺家呢?

"芸儿,你先别生气了,你又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和他们生什么气?"张敏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在这样的问题上,显然要比李芸豁达许多,虽然曾经经历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但是她和沈佳蓉一样,心里都还是光明的,而且看着贺子昱和沈佳蓉自信满满的样子,她更是放心,只要所有的真相被揭开,那些人总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李芸怒了努嘴,身在豪门,她的一举一动可以说的上是备受瞩目,这么多年了,她当然知道那些记者是什么人了,只要看到丁点新闻,就和无头苍蝇似的,任人煽动,一个劲的往上凑,因为说话直接,她没少得罪那些人,她心里也知道,不应该和那些人一般见识,但是还是觉得生气。

"我看,还是召开记者招待会吧,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说话的是贺飞,他在小事上很少拿主意,多是保持沉默,但是一开口,就算是面带着笑容,平日里也十分的亲近,那沉稳老练又透着威严的声音,满是威慑,让人不敢违逆。

沈佳蓉沉思了片刻,抿唇点头,召开记者招待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这样的想法,她一早就有了,现在外界对她和周君兰的关系揣测纷纷,刚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证实,而且,她不能放任沈旭桡造谣,污蔑她,但是因为担心人多,场面杂,她现在怀着身孕,着实怕那样的场面,怕出什么意外,所以一直犹豫着没提。

"记者会现场,就选在昱儿的公司,记者会当天,我让警卫员送你过去,风扬,你从公司调拨一部分的保安过去,务必要保证当天现场秩序的稳定,别让佳佳出什么事情,至于记者,昱儿,你去找墨子,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都说清楚。"贺飞本想着给警局的部下打电话,让他调派警察过去,如果是有人蓄意生事,看到身着警察制服的警察,肯定会有所收敛,但是想想,还是作罢,现在的贺家,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他一生清廉公正,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人口舌,而且他也觉得,像警局这样的行政部门,就该是为人民服务的,而不是那些有权有势者所有利用。

"谢谢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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