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两半玉佩相合之处,还真有几行小字,公主没有猜错。
但这些小字雕刻的极小,密密麻麻的,看着像是白色的小蚂蚁汇聚在一起,眼神不好的人,应该看不清楚。
但秦念看的清楚。
上面写着。
‘西楚永乐公主凤雁月,生于丙子鼠年农历九月初九,乃吾此生钟情之人。’
‘愿卿平安顺遂富贵乐。’
两句话,分别雕刻在两半玉佩上。
雕刻着龙的那半块,上面有九九的生辰八字和表白之语,应该是冬不寒自己想要保管的。
剩下的一半,雕刻着凤,上面的字,是冬不寒对九九的祝愿,冬不寒应该想给九九保管。
但不知为何没给。
秦念看完后,突然有些同情冬不寒,也有些感同身受。
他们都是不被爱的那个人,他们钟情之人,都钟情旁人。
爱而不得是他们毕生遗憾。
“喂,你看了半天了,看出了什么?”安子松看秦念拿着玉佩不动,开始找事了,“你别以为发现玉佩能掰成两半,就能改变既定的结局。”
“我有殿下的玉佩,能代表殿下。而你,注定就是个试图扰乱军心的人,该死。”
“该死。”
“来人,听我的,将之拿下。”
安子松总觉得留着秦念的话,会继续坏他的事儿,他想快点把秦念解决了。
再难解决也要解决。
秦念道:“等等。”转而看向顾副将和刘副将,将玉佩扔给两人,“你们看看这玉佩相合之处刻的字再说吧。”
“还有字?”他怎么不知道?安子松又开始不安了。
顾副将和刘副将小心接过了秦念扔到他们面前的玉佩,看了起来。奈何两人眼神不好,字儿太小,他们看不清楚,找了块透镜,放大了上面的字儿,两人才看清楚。
看完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眼里都是怨恨。
怨恨的确被人骗了。
两人齐齐看向了安子松,怒火中烧的说:“你这个骗子,你说,这玉佩,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什么从哪里弄来的?这玉佩是冬不寒殿下给我的啊!”安子松迷茫的说。
“呵呵,我们殿下钟情于西楚公主,看重西楚公主,又怎会派兵攻打她母国伤害她?”以前还以为殿下和西楚公主纠缠不清,是讨厌人家呢,所以此番才出兵攻打人家母国,没想到,是钟情人家。
还不是一般的钟情。
看殿下所作所为,怕是早已情深入骨。
“我们也从未听说过他要出兵西楚,倒是你,一出现就撺掇整个东苍对西楚下狠手,还假借殿下的名声,不敢露出真面目。”
“由此可见,这块玉佩,根本就不是殿下给你的。”
顾副将此人很聪明,通过玉佩上的话,他确定了冬不寒的心意,认清了安子松的真面目,明白了他们被利用的事实。
一个戴着人皮面具顶替殿下的人。
一个逆着殿下心意行事的人。
怎么可能被殿下所托,替他拿下西楚。
不可能。
“殿下钟情西楚公主?”安子松糊涂了,他怎么不知道冬不寒喜欢西楚的公主啊!他一脸不信的说:“怎么可能,你们莫不是搞错了?”
此话一出,顾副将更加确定心中推断。
这个安子松,什么也不知道,可见和殿下根本不熟,更别提托付之事儿了。
他才是真正的黑手啊!
“搞错了?呵呵!”刘副将反驳道:“我们殿下的字,我还是认识的。殿下为何看重这玉佩,我们也都清楚缘由,因为是送给钟情之人的。而钟情之人,他自己承认的是西楚公主,怎会有错?”
“……”
“来人,将这个骗子拿下,带回去,千刀万剐。”刘副将怒道。
一众人上前拿下了安子松。
安子松还巧言令色的想要两位副将松开他,想要东苍的大军继续听他的话,但是没用,东苍大军和两位副将,认的都是冬不寒的脸,听的都是冬不寒的命令,遵守的都是冬不寒的心意。
他安子松,算哪颗葱?
别以为随便贴张人皮面具,搞来一枚自己都没搞明白的玉佩,就能糊弄人,让人为他所用。
安子松,终究被捆绑起来带下去了。
接下来等待他的,应该是审问,然后被千刀万剐。
整个东苍大军也没有久留,撤军了。
因为粮草不足。
更因为冬不寒对西楚公主的心意。
但走之前,顾副将和刘副将做主,将这块龙凤玉佩的一半,托秦念送给西楚公主凤雁月。
秦念既然站出来阻拦他们对西楚出兵,那应该就是西楚人,替西楚办事,他们将东西交给秦念,他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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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收到刻着‘愿卿平安顺遂富贵乐’的那一半玉佩后,心情不仅沉重,还变得复杂了。
她看着玉佩思虑了半晌,最终拜托秦念,去追回撤的东苍大军,让他们绕过关武平原回东苍。
秦念听到九九这个决定后,道:“公主,你有勇有谋,还赤子之心不灭,心地善良,不愧是西楚的公主,有一国公主的大气。也不愧是鲛颜信任之人。”
秦念还以为九九明明知道东苍因为这块玉佩和她的原因撤军,还要让西楚大军包抄东苍大军。
他原本犹豫着,要不要劝劝公主,这次,就先放过东苍,以后再遇上,不要心慈手软就是。
但没有开口。
没想到九九自己说出来了。
秦念欣慰。
“行了,别吹了,快去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九九也是人,好与坏,善与恶,她都感受得到。
“是,公主。”秦念走了。
凤天墨看着九九手里的半块玉佩,道:“九九,你还是快收起来吧,或者让哥哥帮你收着,你和帝江已经在谈婚论嫁了,免得因为这半枚玉佩生出什么嫌隙。”
“万一他不要你了,那该怎么办?”凤天墨调侃。
九九嘴上没说,但心里知道,帝江哥哥才不会不要她呢。
顿了顿,凤天墨又说:“或者,帝江突然出现,看到你拿着这半枚玉佩,他该怎么想?怕是要误会你,和你争吵了。”
凤天墨是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看,没人希望自己中意之人,被别人觊觎,更不希望她收着别的男人的东西。
“好了,大哥哥,九九知道了。”九九道:“九九收起来就是。”
九九叹了口气,笑话凤天墨,“看大哥哥害怕的,帝江哥哥又不在这里,他不会知道的,不必这么担心。”
“是吗?”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是帝江的声音。
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