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挥起长剑,剑鞘用力拍在他的口鼻之处。
“噗!”
村民一口鲜血喷出,牙齿纷纷脱落,倒在地上,连连打滚哀嚎。
邓梁脸色冰冷,阴森森的说道:“下次再敢胡言,掉的便不是你的牙,而是整颗脑袋了!”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村民满脸惊恐,赶忙爬起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敢有下次,万不敢再有下次!”
“哼!”
邓梁冷哼一声,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
明家宅邸。
数名府役手持长棍,将整座宅子死死围住,不给婉玉翻墙逃跑的机会。
羊都郡丞的妻弟,恒利,一脚踹在大门上,气急败坏的吼道:“明婉玉,你若再不开门,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可知依秦律,逃妻的罪名有多大否?”
“罚千钱,或杖一百!钱你肯定拿不出来,若还要反抗,到时必定杖刑加身!”
“且不论你一小娘子,便是我大秦军中壮士,吃了这一百杖,亦是奄奄一息,数月难以下床。”
“若是换你来受,不出二十杖,便能让你一命呜呼!”
“我言于你听,你可曾清楚?!”
恒利好说歹说,但宅内依然没有一丝动静传来。
气的他又在门上踹了一脚,大喝道:“明婉玉,你可是要求死乎?!”
“若是让我离开明家,背弃大郎,我宁愿一死!”
门内,明婉玉将水缸从屋内移出,顶在门上。
她已做好准备,如若外面的人敢强冲进来,她便立刻自我了断。
宁死,不受此辱,亦不离明家半步!
“大郎,婉玉失言于你,婉玉可能等不到你回来了。”
婉玉虽心中不舍,但神情决绝。
目她的手里,死死攥着那块锋利的铁片。
光死死的盯着大门处,而手中的铁片,亦缓缓向脖颈上移动。
然而却在此时。
地龙翻身,轰隆作响。
随即,恒利惊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等何人?!”
下一刻,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声音,陡然响起。
“明家!明克敌!”
“当啷!”
铁片掉落水缸上,发出一声脆响。
婉玉手掌轻颤,随即瘦弱的娇躯亦跟着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双眼呆滞的盯着大门,好似要穿透过去,看向院外。
口中喃喃自语着。
“这,这是……大郎!”
“是大郎!这是大郎的声音!”
“我记得很清楚,我每晚都能梦到,真的是大郎的声音!”
她的目光渐渐变的清澈,随即更是爆发出了异样的神采。
纤弱的双手猛然抓住缸沿,想要将水缸挪走,然后打开门冲出去。
但是下一刻,她又突然停下了动作。
虽然身体亦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但是此刻的她,已稍微冷静了一些。
咬着嘴唇看了看四周,随即飞快的跑回屋内,将唯一一张桌案拖了出来,放在院墙边。
接着踩在桌案上,悄悄探出脑袋,满脸期待的向外望去。
……
明宅门外。
一众亲卫,已将这些府役与恒利统统围了起来。
随着明克敌抬手示意,邓梁立刻高喝道:“取弩箭,上膛,预备!”
“喏!”
“嗡嗡嗡!”
弩弦震动,箭矢上膛。
数百亲卫齐齐抬起弩弓,对准了门外众人。
只需一声令下,便能瞬间将他们射成蜂窝。
看着那一根根闪烁着寒芒的利矢,府役们瞬间便被吓得满脸骇然,站亦未能站住,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在这郡府内作威作福,他们尚还可以。
但从未入过行伍的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要命的阵仗?
平时所谓的胆气,只一瞬间便被吓的全无。
而恒利虽未倒地,但也依然两股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