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克敌此时的战阵厮杀之法,已然登峰造极!
“唰!”
白光闪烁,巨镗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后,猛然骤停,横在立于一旁的郡尉身前。
闪烁着锋利寒光的镗尖,堪堪点在其喉头之上,将皮肤切出一条细细小口,几滴血珠顺着脖颈留下。
明克敌面上斑斑血迹,侧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漠然说道:“你可愿降?!”
“哼!”
郡尉神情平静,毫无惧色,闻言冷声一声,扬起脖颈,傲然说道:“本官虽为武官,但亦知忠臣怎侍二主!”
“尔等要杀便杀,莫要再拿此话,羞辱本官!”
战国之人,上到九卿王侯,下至平民百姓,皆奉忠义气节为重。
战败可以,逃命亦行。
但若是屈敌投诚,以换与荣华富贵者,则会被无数人所不耻。
永生永世,皆身背骂名!
明克敌亦知再劝无用,便也没继续浪费口舌。
手臂挥动,金镗再次横抡,向着郡尉的脖颈猛然枭去。
扑面杀气袭来,郡尉却神情平静,面色毫无波动。
他原本亦为军伍出身,但怎奈何离开沙场战阵已久。
而坐于这郡尉之职后,更是整日纸醉金迷,疏于锻炼,一身搏杀之术,便连半分也未曾剩下。
他心知避无可避,亦是无法反抗,便干脆立于此地,安静待死。
只在镗刃即将落下之前,双目圆瞪,用尽全身力气怒吼一声。
“我等虽死,然暴秦必灭!”
“噗!”
头颅冲天而起,被明克敌一把抓住,别于腰间。
“攻!”
随即明克敌大喝一声,向着仅余赵兵战阵,冲杀过去。
“杀!”
然而主将虽死,赵兵却依然气势汹涌,挺起手中长矛,迎敌而来。
盏茶后。
院中血流成河,大雨冲刷,亦洗不去空气中浓郁的血腥之味。
数十赵国士卒,已尽数被屠,而百余秦军,亦仅剩不足七十。
两方战损,几近相等。
就此便可看出,这赵国果然不愧七国之中,仅下于大秦之国。
虽其大军数量,比之秦国尚有不如。
但若单论军中士卒战力,却也丝毫不落下风。
“呼~~!”
明克敌喘了一口粗气,将凤翅镏金镋,从一名赵兵胸口拔出,甩了甩镗尖的血迹,高声下令道:“分十人,前去通传其余将士,于城下集合。剩余人等,割下一众官员首级,与我杀至城门处,迎大军入城!”
“喏!”
众军士拱手应命,随即二十人便齐齐从队列内走出。
十人走进议事厅内,将一众官员首级尽数割下,如明克敌一般,别入腰间。
而另外十人则收起长剑,冒雨冲出郡府,隐藏在黑暗之中,一路奔行,前去通传尚在城内的其余士卒。
其余五十名将士,则在邓梁的带领下,将府衙内的一众马车卸下,骏马拉出,用做乘骑。
明克敌纵身跃至马背,手中金镗高举,大喝道:“疾!”
“轰隆隆!”
马蹄声震动,骏马飞驰,从府衙中陆续冲出,在街道上踏起朵朵水花,直奔城门方向急行而去。
……
城楼上。
攀上城墙的一众秦军,在羌魁的带领下,连番冲阵。
将仅于此值守的千名赵军将士杀的节节败退,直接逼退至城墙之下。
然而眼看便要一只脚踩入城内之时,忽然赵军援兵纷纷赶至。
小股小股的赵国士卒,自城内四处冲出,在街道上汇聚成一股万人洪流,随即直扑而来。
而如此一来,敌我双方的人数优劣瞬间反转过来。
秦军一时压力大增,死伤者瞬时倍增。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