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者,必刚毅果决,战机一至,需当机立断。
以如此庸才为统帅,赵军可谓不败亦难!
果然。
未待许久。
扈辄亦在犹豫踌躇,无法抉择之时。
明克敌已率众杀溃三千赵国亲卫,手中金镗高举,马蹄呼啸,气势汹汹,直奔此地而来。
亲卫统领咬牙,恨恨的看了一眼身旁扈辄。
虽心中直欲一剑将其砍死,但却亦不得不红着眼睛,高声喝道:“赵军听令,速列战阵,保护将军!”
“喏!”
应喝之声,轰然响起。
然下一刻,随其军令所动者,却仅为其麾下两千亲卫,与寥寥之众。
至于其他赵军。
步兵还在继续疯了一般向前挤去。
虽大半之人,已然看到扈辄停下。
但再观之剩余者,还在向前溃逃,便亦随之挤了过去。
而中军的弓弩箭手,虽有心听其军令行事,但却被蜂拥而来的赵军相隔,无法动弹。
“该死!”
亲卫统领愤愤出声,一口钢牙几欲咬碎。
一步不决,步步皆错!
此时局势,已然不可控制!
统领看了一眼四周,犹豫片刻,当即咬牙喝道:“余半者,挡其去路,剩余之人,皆尽上马,护送将军离开!”
“喏!”
两千亲卫高喝,随即一千亲卫出列,快速向着明克敌众迎去。
而剩余之人,则赶忙拉来战马,将扈辄扶上马背后,亦纷纷一跃而上。
下一刻。
“轰隆隆!”
马蹄声奔腾,直向远处而去。
没错!
此一次,乃为真正溃逃而走。
不再是退向前方战阵,而是直接撤离此处战场。
亲卫统领深知,虽此战才刚开始,然赵军士气已无,军心皆散,已然必败!
留于此地,只有死路一条。
然扈辄若死,不但自己将亡,便连家中妻小,麾下一众士卒,亦会被奸臣郭开怒而株连,与其陪葬。
所以,为家,为己,为麾下将士,亦为职责所在。
他亦不得不将扈辄带离此地。
至于剩余赵军,已然顾之不得。
而马背上的扈辄,虽然面色阴沉,神情不甘,但却亦未曾出言。
默然居于其中,在众亲卫的拱卫之下,快速向远处逃去。
赵军后阵。
扈辄一众亲卫持剑而上,将明克敌众死死缠住。
明克敌看着正向战阵之外,飞速离去的数百战马。
手中金镗猛然落下,将一赵军头颅拍碎,复又横扫,逼退身前其余赵兵。
随即抬手喝道:“邓梁,弓来!”
“喏!”
邓梁应声,飞速撤身离去。
身后数名士卒即刻上前,接替其位,与赵军厮杀一处。
“大人!”
邓梁来至,取下背上铁胎大弓,置于明克敌身前。
“咚!”
明克敌一把将金镗插至地面,接过大弓,随即另一只手撑住马背,借力纵身一跃,跳至战马之上。
一足踏至马首,一足踩上马背,将铁胎大弓拉起满月,瞄向扈辄,一箭射出。
“嗖!”
箭矢发出破空之声,瞬息而至。
“将军!”
一直在观察后方形势的亲卫统领,见此一幕,瞳孔骤然一缩,直接惊呼出声,赶忙伸手欲拉。
然却已迟一步。
“噗!”
鲜血飞溅。
箭矢稍稍偏斜,落于扈辄肩下之处,巨大的特制箭头,瞬时将其右臂从中切断,一分为二。
“啊~~!”
剧烈痛感袭来,扈辄忍不住惨叫出声,身体倾斜,向着地面,一头栽下。
幸而亲卫统领眼疾手快,赶忙一把将其捞起,抱于身前,咬牙喝道:“众亲卫,护于将军之后!”
“喏!”
一众亲卫应命,齐齐拉住马鬃,策马来至统领后方,如叠罗汉般,一人之后,复又一人,将扈辄死死挡于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