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阵之中。
明克敌观一箭未中,便直接收起大弓,负于身后。
随即身体下坠,落至马背,抬手拔出凤翅镏金镋,高声喝道:“秦军听令,羌魁率众于此杀敌,邓梁领千人之数,随某追之敌军主将!”
“喏!”
羌魁、邓梁二人,齐齐领命。
未几。
邓梁率千人冲出赵军之围,随于明克敌身后,朝着扈辄所在,追杀而去。
其余赵军亦想上前阻拦,但却被羌魁横起长枪,挡于身前。
羌魁环视众人,目光睥睨,冷然喝道:“此路不通!”
“秦军,攻!”
“风!”
“大风!”
剩余秦军,高声呼啸。
挥起手中长剑,朝着身前之人,再次绞杀而去!
远处。
“轰隆隆!”
马蹄奔腾,飞驰而去。
双方一追一逃,片刻之间,便已远离战场之地。
邓梁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一手挡在额下,抬头望向空中烈日,确定位置,随即冲着明克敌叫道:“大人,末将观其行军方位,北向偏西,似想逃回南宫城中!”
闻言,明克敌微微皱眉,下意识的朝着天空望了一眼,却什么也未看出。
默然片刻,随即将金镗横起,放于双腿之上。
接着取下背上大弓,搭上箭矢,拉至满月,一箭射出!
“砰!”
箭矢瞬至,直接擦着前方左边,一名赵军胯下战马的马首而过,落于地面,砸出手掌大小的一个深坑。
“唏律律!”
战马受惊,急停止步,人立而起,将背上赵兵瞬时甩飞而出。
紧随之,亦被身后同伴,直接策马而过,踩踏至死。
而下一刻。
“嗖!”
又是一声箭矢破空之鸣响起。
随即亦是左手方向,另一名赵兵被射落马下,踏成肉泥。
见此,亲卫统领眉头紧皱,下意识的回首望去。
却见明克敌,复又再次拉满弓弦,而箭矢所指之处,正是其所在方位,亦微微偏向左边。
统领脸色一变,赶忙拉起马鬃,策马朝右转向。
其身后众亲卫不明,见其变向,便亦紧随而之。
瞬息后。
“砰!”
统领左边身旁一名士卒,直接被箭矢穿首而过,轰碎了头颅,尸体踉跄率至马下。
温热的鲜血,混着脑浆,溅在脸上,统领面色连连变换,望向前方平坦道路,冲着身前扈辄,咬牙说道:“将军,我等可能,亦要亡之此处!然则末将已然尽力,还望将军,勿要怪罪!”
于沙场数十之载,他亦岂能不知明克敌此为之意?
未有直接勒马停下,缚手待毙,亦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扈辄紧紧按住断臂,面色苍白,嘴唇蠕动数下,却未有出声。
后方。
明克敌连射三箭之后,便直接将大弓收回,拎起凤翅镏金镋,沉声喝道:“众军听令,取出弓弩,至赵军左侧连射,将其逼至右方,断其后路,尽诛之!”
“喏!”
一众秦军将士应声领命,随即齐齐取下弓弩,箭矢上膛,朝左方连射,将其一步步向右逼去。
北向偏左,为南宫城邑所在。
而北向偏右,则为漳水河畔,百里空地。
明克敌知!
亲卫统领知!
扈辄更知!
……
就这样。
一众赵国士卒,便宛如被放牧的牛羊一般,朝河畔的方向赶去。
亲卫统领,亦试过数次,改变方向。
但稍有偏移,便会瞬间被秦军的箭雨所逼退。
终于。
两个时辰之后。
漳水河畔,已然在望。
明克敌当即高举金镗,大声喝道:“弓形阵,散!”
“喏!”
“轰隆隆!”
千余秦军,瞬时向两旁散开,呈扇形之势,朝着前方赵兵,围拢而去。
片刻后。
一众赵兵,奔至河水边缘,随即无奈勒马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