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军被逼至连连后退,向一众弓手所在之地,踩踏而去。
战阵顷刻一片散乱,甚至尚有惨叫骂娘之声,自赵军阵列响起。
而桓翼自是不会放过此等良机,立即高声喝道:“骑军听令,于两翼冲阵,围而绞杀!”
“喏!”
骑兵部卒轰然应喝。
明克敌策马而起,高举凤翅镏金镋,怒吼说道:“众将士,随某冲杀!”
“风!”
“大风!”
以羌魁、邓梁、伏东、司寇、子车善五名军侯为首。
明克敌麾下部从,顷刻分为千人五列,紧随其后,高喝冲锋之号。
宛如五只锋利的箭矢一般,径直插入敌军阵营之中。
“死!”
明克敌一马当先,怒喝出声。
手中凤翅镏金镋,在空中划出一丈余圆形,带起蓬蓬鲜血,道道人头。
“噗噗噗!”
明克敌一路冲阵,一路砍杀,所过之处,赵军倒地,尸体尽皆残缺。而其所至之向,兵锋直指,正是位于前方高台之上,敌军主将李牧!
远处。
望着被打至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的十万赵卒。
李牧面色冰寒,冷然说道:“如此之士,便是大王口中所言,聚于十七城之强兵?!”
“这……”
赵葱满面大汗,脸色讪讪,硬着头皮说道:“将军莫怒,他等毕竟皆为新卒,未曾征伐沙场战阵,而秦军亦如此凶猛,不可敌之,亦是情有可原。”
“呼……”
李牧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怒火。
刚欲张口出言,却陡然听到一道锐利破空之声,自下方传来。
“嗖!”
声响刺耳至极,转瞬已至身前。
“将军小心!”
一名亲卫急忙持盾,挡于李牧身前。
下一刻,“砰”的一声炸响。
一道手指粗细的特制箭矢,直接将木遁轰成数段,随之贯入亲卫胸口之中,将其身体带飞数丈,自高台之上,重重而落。
李牧怔然,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的俯首望去。
数百步外。
明克敌立于战马之上,收起铁胎大弓,负于后背。
随之手中金镗劈下,将身前一名赵兵的头颅砸碎,沾染着鲜血与脑汁的镗尖,直指而去,高声喝道:“李牧狗贼,于此待某,某这便去取下尔之项上人头!”
“盾阵!”
“咚咚咚!”
高台之中,随之亲卫统领的一声高喝,一众亲卫即刻竖起盾牌,层层交替,挡于李牧身前。
而一旁的赵葱,亦是心中后怕,赶忙抱拳行礼,冲着李牧谏言道:“将军,此地高耸,过于张扬,亦甚为凶险,还请将军前往下方后阵一避,由末将在此替之观于战阵便可!”
“不必!“
李牧面色阴沉,冷声说道:“此处亦为后方,若果被其杀穿十万之军,台上或是台下,复亦有何区别?!”
赵葱不言,呐呐后退。
李牧深深看了一眼,下方正一点点于战阵中靠近的明克敌,沉声喝道:“传本将令,战车出阵!”
“喏!”
赵葱拱手应喝,随即冲着下方,怀抱牛角之号,正于此处待命的军士,挥手下令道:“起号,战车冲锋,绞杀秦军!”
“呜~~~!”
低沉且悠长的号角之声响起,向着远处飘荡而去。
未几。
“轰隆隆!”
地面陡然开始剧烈震动,宛如山崩天塌般的巨响,自凹地两旁的山丘之后传来。
下一刻,一道道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山丘之上。
无边无际,不可计数。
正是李牧布于此地的伏兵,数千赵国青铜战车之阵。
此时的战车,亦延续春秋制式。
皆为四马,单轴,双轮,三乘,通体为木所制,上覆青铜加固。
每一辆战车之内,皆可乘坐三人。
一驭者,一弓手,一步军。
亦配备弓,弩,矛,戈,戟,剑,盾,等数种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