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望着秦军中的战车之阵,止不住的满脸肉疼之色。

每亦一辆战车被毁,翻到于地,他皆会眼皮跟着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

要知道,战车制作,极其耗费钱财人力。

此地数千之数,已是将赵国上下,尽皆搜刮一空,方才凑成此阵。

真正的毁了一辆,便亦少一辆,短时间内,亦未可能再补充其中。

许久之后,赵葱已然观之满头大汗,喉咙发痒,嘴唇发干,急忙冲阵身旁李牧行礼,抱拳说道:“启禀将军,此等秦国之士,已然尽数疯癫,如此下去,我军必损伤惨重!”

“不如稍再加以变换阵势,命车阵暂退,令士卒攻之,将此秦国剩余之众尽取!”

闻听此言,李牧微微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冷然而道:“尔等可是尽皆认为,我军已然必胜,秦军定然必败矣?!”

“这……”

赵葱眉头微皱,犹豫片刻,随之小心翼翼问道:“将军可是认为,此战尚有反复?!”

“无!”

李牧微微摇头,接着再次长长叹息一声,怅然说道:“然胜可为胜,却未是某之所想大胜,而亦为两败俱伤之胜矣!”

赵葱满面疑惑之色,抱拳行礼,不解问道:“末将愚钝,未解将军之言。此刻秦军所剩之众,已然不足半矣。而我赵国将士,却亡之不足十一,如此,亦何来两败俱伤?!”

李牧默然片刻,并未解释,而是指了指下方军阵,轻声说道:“尔亦复再观之便可!”

……

秦军战阵。

鲜血铺满地面,肉糜已与泥土混合,滋养着地下草木。

“杀!”

喊杀声亦为阵阵响起,一众将士,仍在拼死冲锋,以己之性命,破坏战车。

时已至此,明克敌终于知晓,自己已然陷入了思维误区。

已可为,然则其者,却不定为之。

看着麾下一名名士卒,宛如自杀般的攻击,明克敌心中焦虑,面色焦急。

若是如此下去,即便能将战车尽数摧毁,但这数十万秦军,亦只怕十不存一。

明克敌挥舞着长剑,一边不断向着战车之阵冲去,拼死将其连连毁之,以自身之勇,而减少秦军将士伤亡。

另亦不断抽空观察四周,以期寻找有效的破敌之策。

终于!

在视线望至地方高台之处时,明克敌脑中瞬时冒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以其之矛,攻其之盾!

比之盾硬,亦是矛锋?!

想及此处,明克敌亦未再犹豫。

一剑将身前缠于自己的赵兵砍杀,随之剑锋直指高台之下,那立于此处,堵住缺口,好似在看戏一般的十万赵国新卒,高声喝道:“众将士听力,随某冲于赵国前阵,未再列伍,长矛尽断,与其一众,近处厮杀!”

“喏!”

“风!”

“大风!”

一众将士齐声呼喝,即刻转向,丢下战车,朝着高台之处,冲锋而去。

一路之上,剩余秦卒,力大者直接将长矛从中折断,而力小者,则让身旁同伍之人,使长剑,将其矛身一分为二。

随之便亦如此,一手断矛,一手木杆,亦为再结军阵,直接冲进十万赵卒战阵之中,与其混战一起,奋力拼杀。

“轰隆隆!”

战车之阵,亦紧随而至,然见此一幕,却只能在后方不断徘徊,绞杀落单秦军,亦不敢再入之前那般,横冲直撞,肆意碾压,唯恐伤及同伍将士。

而此亦便是明克敌所想。

战车之利,确实锋锐,无可阻挡。

然其却太过庞大笨拙,无法精准于小面积击杀敌人。

若如此般,与敌人混于一起,对方便已无计可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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