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欣喜若狂。

直到将她吻的脸颊通红,男人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大步向卧室方向走去……

落地窗外。

连绵的细雨,下个不停。

时而热烈,时而温和,雨水滴滴答答浇落在银杏树的枝桠之上,狂风暴雨淋湿了树叶,许久也未曾停歇……

雨停了。

女孩儿在他怀中沉睡了过去。

傅瑾州凝睇着小姑娘的脸庞,眸色微深。

良久。

那只带着黑色冷檀香佛珠的大手轻轻去理她耳际凌乱的发丝。脑中不由闪过沈慕白在帝大门前的话。

“你有我爱她吗?”

“我爱她五年,整整五年。”

五年么?

呵。

夜幕里,黑暗中。

男人唇角溢出无声的嗤笑。

可他整整爱了她一整个曾经。

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是在……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

那时候,她才6岁,是一个小小的糯米团子,梳着两个小啾啾,一张小脸粉嫩嫩的,与同龄的女孩相比,格外的精致漂亮。

只是他不明白,这样精致漂亮的小女孩,怎么会做出当街盗窃这种事?

那时候,他才14岁。

虽是14岁,但他们家族向来成熟的快,他也将近有一个成年人高了。

他那时候也还不是总统。

而是S国皇太子。

那一年,他奉父亲之命,前往S国西部视察,归途遇上强风,私人飞机被迫降落在一处叫作朝奚小镇的地方。

小镇极为贫瘠,没有水泥路,没有宾馆和酒店,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他们一行人被迫在小村落歇脚。

那天,他在街角处遇上了在街边偷窃的6岁小阿衡。

14岁,他的心性远不如现在冷硬,出于对自己臣民的悲悯,他出手拉住了她即将行窃的手,教育她并询问她缘由。

得知她母亲病重,他给了她一笔钱。

小团子那双灰败忧伤的眸子终于闪过一丝亮光,如同明媚的朝阳,漾着点点星光。

她仰头看着他:“谢谢你,大哥哥,你是好人!”

刚见面,她就给他发了张好人卡。

傅瑾州眉心一动,摸了摸她的小啾啾:“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用稚嫩的生意怯生生的说,“我……我叫阿蘅,云蘅。”

蘅。

蘅芜,古书上可入药的一种香草。

好名字。

太阳光线慵懒的从天边斜斜的洒下来。

他弯着腰,她仰着头。

那是他们的初次相见。

后来,他在那里停留了三天。

那三天里,他陪着她坐在古老的上着铁锈的窗柩前讲故事。

陪着她一起坐在高高的山峰上看日出日落。

陪着她在拐角破旧的屋檐下躲雨。

那只小小的粉嫩嫩的手,牵着他走过朝奚小镇的小巷,走过朝奚小镇的医院,走过朝奚小镇落满金黄色银杏树叶的夏天。

他眼角眉梢,全是那个小奶团子单纯稚嫩的笑脸。

她用最稚嫩清脆,最纯粹无暇的嗓音唤他‘大哥哥。’

一遍又一遍。

犹如银铃,萦绕耳边。

他一出生便是肩负重任,日日枕戈待旦,焚膏继晷。就像一根绷紧的线,从不敢放松警惕。

那大概是有生以来最轻松的三天了。

他不知在温柔乡流连忘返是什么感觉。

可他知,唯独这个小粉团子,他却很想陪她无忧无虑一辈子。

但是。

再漫长的欢聚,也会有尽头,世上没有不散的温柔。

强风,要散了。

他和随从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那天在那颗古老的梧桐树下,小姑娘哭红了眼。

他蹲在她面前,哄了她好久好久。

直到她哭声停歇,他摸着她的小啾啾说道:“往后,阿蘅要好好读书,长大了要去看看外面的风景。那里有很多这里看不到的东西,比如棉花糖、游乐场、还有精致漂亮的大房子。”

他温和的教导说:“如果能够再见,我想看见阿蘅变成最好的模样。”

小姑娘眨了两下泛着水珠的眼睛:“嗯。”

顿了下,她哭的打了个嗝:“可、可是……”

他问:“可是什么?”

“……我们还会再见吗?”小姑娘哽咽着声看着他。

他怔住。

会吗?

这个问题,其实他也不知道。

他是S国皇太子,如果不是因为路遇强风,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停留在这个地方。

可在这之后。

他们还会有再见之期吗?

许久。

他在小姑娘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坚定说道:“一定会的。”

她终于扬起了笑脸。

“好!”

临别前,他给了她一个私人电话。

他告诉她:“阿蘅记住,把这串号码背下来,只要你拨通这个电话,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个要求。”

他是未来的总统阁下,一诺万金。

小奶团子握着小纸条,似懂非懂的点头。

他最终还是离开了。

直升机上升高度的时候,他看到下面的小姑娘双眸望着他的方向,泪盈眼眶。

他不忍,别过脸,没有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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