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蛇头部受到重创。

好半天。

才慢慢悠悠的撑起身子,往丛林深处逃了。

可是宁蘅却顾不得这些了。

因为傅瑾州的手,不仅在流血,而且伤口在变紫,他整个人整张面色也变得毫无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

小之珩醒了。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身后。

和傅瑾州一同赶来的保镖们也都到了。

宁蘅扶住傅瑾州的肩膀:“傅瑾州,你怎么样?你坚持住,你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

小之珩在哭。

宁蘅的声音也在发着抖。

傅瑾州眼前一片漆黑,天旋地转,他凭借着直觉,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宁蘅的手腕。

然后。

晕了过去。

……

已近傍晚时分,傅瑾州被送往了医院。

谁也没想到。

原本即将落幕的一场婚礼,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薛家几乎所有人,都前往了医院。

就连刚换下衣服的苏嫣和薛允辞,也随之前往。

医院抢救室门外。

所有人都几乎到齐了。

小之珩没有再哭,但是他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小手紧紧的攥着宁蘅的手,想获取安全感。

宁蘅竭力隐忍住颤抖,安慰着他:“之珩乖,爸爸会没事的。别怕……”

薛绍勋神色凝重。

薛知彦表情深沉。

苏嫣和薛允辞对视一眼,神情怅然。

尤其是苏嫣。

她简直不敢想,如果傅瑾州真的在他们婚礼的这天出事,往后,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蘅,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每一个结婚纪念日。

长廊上传来脚步声。

是黛娜夫人和傅瑾砚姗姗来迟。

薛家几人对着黛娜夫人微微颔了个首,毕竟这位第一夫人的风华与模样,他们都曾远远见过。

这些天傅瑾砚一直在出差,黛娜夫人动了个小手术,一直在医院修养,最近刚出院。

这是他们和宁蘅的第一次会面。

黛娜夫人并未管别的,只一眼便看到了宁蘅,眼眶深深:“阿蘅……”

宁蘅冲她点了下头,斟酌着称呼:“夫人。”

“何必这么生分。”

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候,黛娜夫人急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瑾州现在怎么样了?”

宁蘅将森林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小之珩哽咽着抱着黛娜夫人的胳膊:“奶奶,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爸爸才被毒蛇咬到的……”

黛娜夫人怎么忍心孙子哭,心疼的抱住他:“奶奶不怪之珩,但是之珩下次要听话,不能再乱跑了……”

“嗯。”

小家伙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

抢救室的门开了。

所有人一瞬间齐齐都围了上去。

医生摘下口罩:“伤口已经处理了,患者还没醒。现在需要立刻将患者送进重病监护室,连续输入一周的抗蛇毒血清等药物,能不能醒,就看一周之后了。”

所有人的心,急速的往下沉。

……

傍晚过去。

深夜来临了。

医院的深夜,有些发冷,薛家的人都回去了,小之珩也被傅瑾砚带回去了,唯独宁蘅还坐在医院的长椅,不肯离去。

黛娜夫人也没有走。

她握住宁蘅的手:“阿蘅啊,你不用自责,瑾州现在变成这样我固然痛心,可是我却庆幸,那时候他保护了你和之珩。”

宁蘅眼眶微红,羽睫轻颤着。

顿了顿。

黛娜夫人叹了口气。

“当年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宁蘅‘嗯’了声。

黛娜夫人想起往事,也忍不住眼眶落泪,“我当年觉得,他做下的决定太惊世骇俗,但是却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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