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礼堂广场前只有寥寥几人,一眼就能看到那个选兵干部。
“报告。”来到选兵干部这里,我敬礼并打了报告。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首长,徐玉峰。”
他在手里的名单上很快找到了我的名字,然后说道:“你走一下齐步走。”
我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认真的走了一遍。
他看了后问我:“你是不是脚疼?”
“报告,不疼。”
其实当时我真的脚疼。
但之前班长告诉我们:“你们现在都是新兵腿,训练的时候脚疼腿疼是很正常的。到时候不管问你疼不疼,你就大声告诉,不疼。其实领导都知道你训练的时候肯定会疼,但是你说出来人家就会认为你怕苦怕累。你大声说不疼,人家不会觉得你不老实,反而会觉得你是一个好兵。”
我就是记着这句话,所以才告诉这个选兵干部脚不疼。
最后我又走了几之后,他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其实一直到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选兵干部是哪里的,也不知道他选兵是为了什么。
直到我回去后,找班长销假。
此时班长和排长正在聊我的事,看到我回去了,排长问道:“怎么说?”
我将整件选兵前前后后的事讲了一遍,排长听后急忙并严肃的说道:“徐玉峰,你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知道那个干部是干什么的吗?”
“选兵的。”
“那你知道那是哪里的吗?”
“不知道。”
“那是集团军下来的,这种机会真的是可遇不可求。你班长五年了都没有遇到这事,今年你们这批兵遇到了,而且你还被看好了,你竟然说你啥也不会。这种情况下你就算你不会也要说会,只要把你选上他们也不可能再把你退回来。一但被选上,你的位置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我和你班长在你面前球也不是,就算是我们那位最大的领导见了你,也要给你恭恭敬敬的敬个礼。”
听了排长的话,让我觉得自己错过了天大的机会。此时我肠子都悔青了,但是事已至此,没办法了。
这时候排长突然说道:“走,我带你去说说。虽然我这个小排长啥也不是,但还是要拼一下。”
说着,排长就要带着我走。
虽然我很希望排长能够成功,但又不想麻烦他,便说道:“排长,不然算了吧。”
“你闭嘴。”排长回过头对我说道:“我这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你只要被选上,那就是照顾那些集团军的领导的。到时候我希望你还能记着我,在领导面前说我些好话,说不定我也能够升职我们虽然是军人,但不是圣人。我在这里当然是为了升职加薪了。再不济,以后领导派你下来检查,也在领导面前夸夸我们连队,起码不会被惩罚。”
排长的话再次刷新了我对部队的认识。
说真的,此时我又不希望自己被选上。那种官场的尔虞我诈,我不希望自己被参与其中。
也是这个时候,原本想在两年后留在部队的我,此时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最后排长说的也晚了,人家选人名额已经定了。
所以我还是留在这里训练,然后得了这种病。
我拿着彩超单回到了连队,得知他们都在学习室。
“报告。”
我站在学习室门口报告,里面紧接着说道:“进来。”
我推门进去,接着敬礼。此时全连都在这里。
“检查的怎么样?”连长问道。
我小跑到连长面前,拿出检查结果,双手递到连长面前,并说道:“报告。去医院做了彩超,说我是精索静脉曲张,附罡囊肿和鞘膜腔积液。”
连长拿到检查结果后看了看,又问我:“那医生怎么说,需要做手术吗?”
“医生说如果要做手术的话,附罡囊肿和鞘膜腔积液需要把精囊割开。但是我现在的三种病都不严重,医生说没必要做手术,注意休息,看能不能养好。附罡囊肿的话建议我住院挂吊瓶,看能不能把囊肿消了。”
“行,那一会开完会后,你去医院走一趟,如果要住院的话,我给你请假。”
“是。”
下午医院走了一趟后,果然是要住院了。
说真的,这时候住院我挺喜欢的,因为可以休息了。
毕竟身体是自己的,在连队就算不训练,班排长也不会让我舒服的。比如别人训练,我俯卧撑撑着,或者蹲着。
其实我觉得这个病最大的原因就是蹲着。每次跑完步之后,全身血液都通了,紧接着就让蹲着,每次都能蹲到脚麻脚疼。
我一直不明白现在的部队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宣扬自己的权利吗?
如果是为了训练,为了让身体更好。那跑完步就不应该让蹲着,站桩,马步,随便哪个都比蹲着那种血液不流通的效果好吧。
当天下午医院又跑了一趟之后,我回来收拾东西,请假,然后住院。
办好住院手续,我躺在病床上自嘲道:“真够丢人的,没想到我也会走到住院这一步。更可笑的是竟然会以这种尴尬的病住进医院。”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是在战场上受伤住院的。”
好在这里住院不要钱,不然就凭借我那每个月六百多的津贴,可能一天就没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不一会走进来一个女兵,看她的军衔和我是同年兵。
她身高大概一米六五,脸上很白,有种苍白的感觉。
她来到我病床旁说道:“班长,测一下体温。”
此时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之所以多看了几眼,那是因为来部队以后,就基本没见过女的。
正所谓光棍村里遇到一个寡妇,谁不想多看两眼。
距离我给张华华留言已经两个月过去了,每次发了手机我都会给李娟打电话。询问张华华的消息,然后就是聊天。
那个我生命中最爱的人,她虽然不属于我,但却是在那两年中唯一陪着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