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正航虽为自己的胞弟,可是,两人从小就不对付,关家乃是通天阁内为数不多的老家族之一,历代都采取‘养蛊’方式培养继承人,每一代都会有十几个同辈子弟互相竞争,最后只能剩两个。
而关正初这一代的胜利者已经产生,就是关正航,他因为侥幸立了大功,被家族的人荫蔽,得以外放而保全性命,苟且了这么多年,可他心里一直都在发憷,甚至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
为什么呢?
因为!当初兄弟两人竞争之时,关正初为了打击胞弟,亲手毁了他最心爱的女子,这份仇恨,深入骨髓,虽然家族长辈出言化解过,关正航表面上答应不再计较,可以关正初对弟弟的了解,他能放下这个心结才怪呢。
此人心狠手辣,阴冷沉郁,什么疯狂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如果最后真的要落在他手里,被他发落,还不如现在就死,一了百了!
“唔唔……”
可是现在被绑着,完全没办法死,关正初只好咬住了舌头,可是,下一瞬,他的下颌骨就被掰开了,那名武者冷哼了一声,将其打晕。
“没出息的东西!”
潘春儿又踹了他一脚,满怀期待地望向了前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关正初只觉得自己经历了无数的黑暗,恐怖的梦魇如影随影。
“吧唧——”
一盏强光灯骤然发亮,照地他立马捂住了眼睛,足足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再次定睛,他发现这里是个黑暗的物资,面前站着七八号人,远处的黑暗中关正航背手而立。
“关司长,饶命啊!饶命……这事儿真不怪我,洛芬那贱人诡计多端,我也没法子啊……”
一念涌现,关正初立即跪在地上,连磕响头,脑袋瞬间被砸得鲜血直流,他很明白,这个时候决不能提及亲情,要不然,更为刺激对方内心的隐痛。
“关司长,我家有八十岁老母,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儿子,求求你放过我,以后,让我给你做牛做马都成!”
“……”
这货,已经完全被吓疯了,由此可见,关正航在这些下属当中的威慑力。
然而,对于关正初的种种愧疚,关正航一点儿也不领情,甚至都懒得再跟他说一句话。
“关司长……”
关正初声嘶力竭,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只见这时,关正航拍了拍掌,立即有两名黑衣保镖推着一台点锯床走了进来,插上电源,电锯的齿轮飞速旋转,尤其是在黑暗的环境中反射着光芒,使得它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啊……关司长!不要!不要啊!”
关正初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求饶不成之下,居然尝试着逃跑,可惜,连三米都没跑出去,就被人给抓了回来,直接摁在了点锯床上,推向了齿轮。
“啊——关司长!饶命啊……”
“卧槽尼玛!关正航,你今天要是杀了我,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一旁的潘春儿满目懵逼,他妈不就是你妈吗?这么骂人,合适吗?她差点没忍住,直接喷了笑。
“我为通天阁立下过汗马功劳,为什么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
求饶不成,变成了辱骂。
然后,关正初忽然惊愕地发现,在自己辱骂的过程中,那些黑衣保镖竟然没有再把他往电锯齿轮上推,这……这怎么回事?难不成,关正航那小子大发慈悲了?
“咯咯咯……”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潘春儿款款而来,走到了点锯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嘴角微翘,笑靥如花。
“这……这怎么回事?”
“关爷!你先不要想其他的。”潘春儿直接了当地道,“如果,您落到了关正航手里,您觉得,自己的遭遇会比之前轻松吗?”
关正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其实,当你深究死亡方式时,会发现,这种被电锯斩杀的情况真的算好的,因为,你马上就会被杀死,而不用受多大的折磨。
关正初想起了之前被关正航折磨致死的一个男子,他的嘴巴愣是被活生生地用钢丝缝起来了,缝之前,还被砸碎了牙齿,最后,那人愣是活生生地饿死了。
比起那种死法,这种直截了当性的却是要好上太多,
“那我问你,现在有一个反制通天阁,让你把关正航拖下来的机会,你愿意把握吗?”
关正初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望着潘春儿,“你……你……”
“怎么?很意外吗?”女秘书潘春儿面露嘲弄之色,“识时务者为俊杰,关爷,这可是您教给我的啊?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我自然会选择对我有利的一方面。“
“通天阁!强盛太久了,也该消失了。”
“要不然,被他们家摧残过的那些人岂不是永远也得不到瞑目?”
“关爷!天理昭昭,这也是您教我的!”
“……”
女秘书潘春儿字字珠玑,句句令人信服,关正初竟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思前想后,这件事从一开始到现在的陌路,只不过是短短一天时间而已,凭潘春儿这小妮子一个人的实力,肯定无法办到这一点,也就意味着背后那位巨头的决心,甚至比任何想象的还要大,通天阁,或许真的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桶了。
“唉!也罢!”
关正初叹了口气,嘴角挤出了一丝职业性的笑容,“能先让这几个弟兄放开我吗?”
“当然。”
潘春儿一个眼神,关正初得到了释放,他反倒是对这个锯床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依赖,就坐在上面没有下来。
“我只有一个条件,哦不,请求。”
形势人强,他又有什么资格跟对方谈条件呢?
“我能不能自由?”
“或许能吧。”潘春儿郑重其事地道,“这取决于你的价值!”
“嗯,我明白。”
关正初是混迹江湖的老油条,他相当明白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就要拿出足够的价值,无能狂怒只是失败者的遮羞布。
“那好,你现在做好准备了吗?”
“嗯,我随时可以进行配合。”关正初面色凝重地道,“不过,我可要提醒一下各位,通天阁的人心狠手辣,尤其是关正航,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们可千万别把他们当成什么正道人士对待,一有机会,直接弄死,绝不废话!只有死掉的通天阁人,才是好的通天阁人!”
“嗯,记下了,上面,会记得关爷您今日之付出的!”
“唉!”关正初长叹了口气,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几岁,“说白了,我就是想保证自己的安全,同样的,你们要是多操点心,也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其中一个武者又打晕了他,将其带上了车。
“喂,那我呢?”
女秘书潘春儿屁颠屁颠地迎上前,笑眯眯地道,“我能不能去服侍赌场大放光彩的那位爷?我的业务能力超级强的,可以帮他很多忙。”
“抱歉!我们无权告诉你答案。”领头的武者无奈地耸了耸肩,“里面那张桌子的抽屉里有一张五千万的银行卡,你可以自己去谋生,哦,对了,姜先生要我交待你。”
“什么?”女秘书潘春儿欣喜地期待着,要是能跟了那位大佬,以后,她的命运轨迹必将扶摇直上。
“以前你没得选,现在做个好人吧。”
潘春儿:“……”
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忽然悲伤逆流成河,蹲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
澄州,位于中南行省。
是整个神州大地中部,最为发达的一个尝试,万里长江就从这里流过,历史文化名城,这片土地之上更是发生了无数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然而,近几日,整个澄州商界,乃至澄州武道世界都在瑟瑟发抖。
因为,就在几日前,澄州突然来了一个怪物般的存在,没人知道他的具体身份,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在短短的三日之间,他以一己之力,帮助之前被逼无奈濒临破产的澄州四大家族之一的狄家,起死回生,火速吞并,胆敢有不从者,当场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有人说,他是狄映萱,那个澄州第一美女的上门女婿,不知道得到了什么际遇,突然变得逆天。
但也有人说,那完全是谣传,因为,那人在狄家跟狗一样的活着,完全没有半点尊严。
“……”
总而言之,各种猜测如过江之鲫般数不胜数,但谁也没个准信。
更有人说,他曾于归来那天,告知其余三大家族的人,七日之内,必须负荆请罪,前来狄家下跪认罪,可事实上,七天的时间还没到,澄州就已经鸡飞狗跳了。
尤其是澄州第一家族尹家的大少尹文曜,与昨晚神秘暴毙,有人看见他带着几百号高手出了们,但是,连同他在内,一个人都没回来,尹家秘不发丧,妄图隐瞒,可这则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澄州。
甚至于其余两大家族,已经背过尹家,准备联合求存,献出三分之二的家产,只求得那位杀神的原谅。
平静太久的澄州,最近一段时间,平凡人看不到的世界中,正发生着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与此同时,有消息灵通人士注意到来自帝京八大家族之一范家的家主范正淳,进驻澄州,直奔狄家而去,可是,没过一个小时,他又匆匆离去,脸色极为难看,像是遭受到了什么屈辱。
澄州成为,一处休闲胜地。
范家的产业遍布全国,这里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此时,范家家主范正淳浸泡在温泉当中,旁边,五位贴身女保镖站岗,外围有上百号各色高手,警惕地盯着四方,全副武装。
“啪——”
范正淳突然一掌拍向了水面,恐怖的战力直接震得泉水升腾,足足有千米之高,随后,又精准无误地落回了池子当中。
“老子真没想到,短短几年未见,他已经自大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连我的面子也不给了。”
不久之前的狄家之行,完全以失败告终,甚至,都没与那位北境之主、龙皇战神说上两句话,就被他不厌其烦地下了逐客令。
“滚——”
一个简单的粗暴的字!
范正淳回首往事,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遭受过此等侮辱了。
“家主,别往心里去,既然他这么不识抬举,那我们也没必要充当着和事佬了,相信,姜先生那边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然而,此人话音未落,外面就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敌袭!有敌袭!”
范正淳大惊失色,急忙穿好了衣服,谁特么不要命了,竟然敢袭击堂堂范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