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啊,怎么不接,好不容易来的生意。”凌刀很淡定的应着。
然后他们这群人,忙了几天,都来不及歇口气,又出发去洛家村唱戏去了。
洛灵儿听到下人的禀报,对唱戏的一群人很是满意。
但是打赏是没有的,她现在很穷。
对,要养着一大群人,还有两位蠢蠢欲动,想招兵买马的大腿。
她很慌。
让她更慌的是,陆长风连夜被县令传走了。
陆长风还没找到时间跟县令大人坦白呢。
结果,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更愁。
“今日我收到了消息,上面要加收两成的税粮,不但如此,下个月开始要征兵,你们大桥村那里,你回去跟大家商量一下,早些做安排吧。”县令大人也很愁,大周国的税收本来就不轻,收人家一半。
现在还要加两成,这不是要百姓的命吗?
不仅他这里如此,听说整个广阳府城都是如此。
“加两成税粮,还要招兵?边关那边又打起来了?”陆长风皱眉问。
“没听说,不过我听说……”县令大人看了眼紧关的大门,凑到陆长风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听说,圣上身体越发不好了,几位皇子各有打算,以前还暗暗来,现在差不多都摆到明面上来了,各大臣上奏让皇上立诸君,但皇上一直没应下来,这……哎,苦了我们这些老百姓。”
依他的意思,还不如早早立下,歇了另外几位皇子的心思呢。
这一日不立,几位皇子心思活跃,不乱才怪呢。
陆长风看着一日像老了几岁的县令大人,实在不忍心再告诉他一些事情,但现在不说又不行了。
“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吞吞吐吐的也不像你。”县令大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些日子以来,他可真是把人当成自己兄弟来处的。
陆长风淡淡看了县令大人一眼,把事情都给他说了。
县令大人从听第一个字开始,就觉得要不好了。
手上的茶杯更是倒在了桌子上,茶水流到他身上都没察觉。
嘴巴大的能塞进一个鸭蛋。
陆长风说完,等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是这副模样,皱了皱眉,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大人?”
连唤了几声,对面的人都还没反应,陆长风还以为这人给吓死了。
正准备要探气,却不想手被人紧紧抓住。
“陆、陆兄……”县令大人咽了咽口水,“你跟本大人开玩笑的是不是?”
陆长风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一直抖个不停,哪怕是说着话,那嘴巴也一直啰嗦着。
这人胆子也太小了吧?
这样就吓着了?
县令大人想骂人,这叫小事?
那些人,他知道不是普通人,但他能怎么办?
不办都给办了,只能一直装聋充傻,想过最坏的就是,这些人是陆长风自己招来的,至于他有什么想法,县令大人是想也不敢想。
在京城,哪家大臣家里没一百几十个下人?
这才哪到哪,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慰自己的。
现在陆长风竟然来跟自己说,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还是明面上已经被圣上处了死刑的人。
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别说他这个县令位不保,哪怕是九族都逃不过去,全都要掉脑袋。
更更更重要的是,他在大桥村看到的那个小子,竟然……竟然是皇太孙。
我的乖乖啊,他都干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平时见了皇太孙,好像没有请安。
骂过没有?
好像没有,在外面,他是个好大人。
这个还好一点。
问题是,皇太孙不是失踪了吗?
被几个皇子追杀,如今到了他这里,大家会不会误会是他把人藏起来,认定他跟皇太孙是一条船上的人?
想到这里,县令大人整个人没了精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可把我害死了。”县令大人想哭。
呜呜呜,他原以为只是个能赚钱的乡下人而已。
最多就是还有,有些聪明。
不不不,他是觉得有些笨的。
看看,造纸作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来跟他说,还带着他一起赚钱。
除了这点,平时钱也是一箱箱的抬来孝敬他。
这些不能想,一想他心就痛。
“大人,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皇太孙跟太傅的意思是,想招兵买马,可现在上面也有这个想法,还增加税收,你看这个局要怎么破?”
“怎么破?我怎么知道怎么破,我只是个小县令而已,我要是有那个能耐,我都不会来这个小地方当县令了,呜呜呜……”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那只是不到伤心处而已,像他这样,伤的透透的,怎么可能会不哭。
陆长风嫌弃的看着县令大人,“广阳府城是四皇子明王的封地,我们要怎么做才能避开征兵跟交税?”
“怎么避?根本就没法避,除非把明王给干掉。”县令大人赌气的说。
一说完,他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把嘴巴捂的死死的。
“你刚刚听到了什么?”他忐忑不安的问。
“听到你说要干死明王,这要是大人心里想的,草民可以代为传话,跟太傅还有皇太孙商量一下,这事,草民不能马上答应大人。”
“你你你……”简直要吓死个人啊。
县令大人连夜去见了太傅跟皇太孙,看着比他家茅房还要破的房子,他吓得瑟瑟发抖。
老天爷要灭他啊。
他跪在院子里,哭得撕心裂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死了爹。
皇太孙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听到这么惨的哭声,愣是被吓醒。
“小晨子?”他轻轻的喊了几声。
小晨子现在每天都好忙好忙啊,除了忙着练武,还要想办法赚钱养太孙,现在还要养太傅,他真的心好累。
刚躺下闭上眼没多久,就被喊醒。
他爬起来,来到太孙床边,担心的问,“太孙,你做噩梦了吗?”
“你听到哭声了吗?”太孙脸色苍白的问。
小晨子太累了,累到精神有些恍惚,现在听到太孙说,才发现,外面真的有人在哭,他竟然一直没发现,直到太孙问才发现。
他实在是该死啊~
“太孙,奴才出去瞧瞧。”
“嗯,去吧。”皇太孙这会醒过来,淡定了些,都能听到的哭声,那就不是鬼哭声了,他揉了揉眉心。
隔壁的太傅也醒了,他披着衣服来找太孙。
没一会儿,小晨子进来了,“是光庆县的县令来了,在外面跪着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