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国这边在送别程思雨后不久,长公主心中便有了新的盘算,那就是支持程鸢登上皇位。
然而,这个消息传到程鸢耳中时,她立刻表示坚决反对。当皇帝?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哪个正常人会想去做那个苦差事呢?不仅每天要辛勤工作,而且一旦即位,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宫玩耍了。她才不愿意把自己余生困在像牢笼一样的皇宫之中呢!
因此,当她从季砚尘那里听闻此事后,毫不犹豫地立即赶往宫中。
此刻,长公主正专心致志地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突然间只听得殿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猛地推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她吓了一大跳。
不过,长公主甚至连头也没抬一下,便心知肚明来者何人。毕竟在这宫廷之内,胆敢如此大胆、不守规矩之人唯有程鸢一人而已。
“鸢儿!你想吓死为娘啊!”长公主一脸嗔怪地看着突然闯入书房的女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
程鸢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轻声说道:“不好意思母亲!我实在是太着急了,下回一定注意。”
长公主微微一笑,示意女儿走到跟前,然后关切地问道:“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程鸢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母亲!听说您要扶持我登基称帝?”
长公主闻言,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是啊!”
程鸢瞪圆了双眼,脸上满是狐疑之色,急切地追问道:“为何?我怎么可以胜任啊?”
长公主轻轻拍了拍程鸢的肩头,言辞恳切、意味深长地解释说:“而今整个承安国深陷内忧外患,如果再无人登临帝位,统御全局,恐怕局势将会愈发失控,出现无法预估的变故。而你,乃是承安国除去我以外,仅存的正统皇室血脉,因此这登上帝位之人,非你莫属。”言及此处,长公主的眼眸中闪烁着坚毅与信赖的光芒。
程鸢赶忙堆满笑容,移步到长公主身侧,乖巧地为她揉捏起肩膀来,同时娇嗔地央求道:
“母亲大人!娘亲!依女儿之见,其实由您来登基称帝也无甚差别嘛,又何须非要让我去承受这份重担呢?女儿尚且年幼,即便真的登上了皇位,又怎能震慑住那帮权臣宿将,况且这军国大政之事,我连听都未曾听闻过,又如何能够妥善处置呢。”
季若依满脸宠溺,却又带着些许无奈:“十几年前为娘为了稳住,朝臣成立是此生不能登基称帝,所以只能是你来,再者年纪小也不是问题呀,当初你小舅舅登基之时,可还是襁褓中的孩子呢。只要有季砚尘这个摄政王在,不愁你坐不稳这个皇位。”
“可是……”
程鸢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其实,她不想当皇帝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她实在不想工作啊!然而,每当看到母亲每天兢兢业业地处理国家大事时,那句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啦!鸢儿,你不必为此担忧。在你登基之前,为娘一定会把所有阻碍你的障碍都清除掉,确保你登基后毫无后顾之忧。明天早朝,我就会当着众大臣的面宣布这件事。”母亲温柔地安慰着她。
程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再拒绝下去,无奈之下,她只得悻然离去,返回丞相府。
次日清晨,程毅早早地离开府邸前往皇宫参加早朝。而程鸢则依旧像往常一样,睡得死死的,直到太阳高照才慢悠悠地醒来。等她睡醒的时候,早朝早就结束了。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今天的早朝上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立储之事引发了巨大的轰动。更夸张的是,那些大臣们居然在朝堂之上大打出手!
这个惊人的消息在下了早朝后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今儿恰巧也是和信堂查账的日子,所以程鸢在醒了之后便立即去往了和信堂。
而就在去往和信堂的路上街边的茶摊上的人像是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聊的是热火朝天。
程鸢心生好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侧耳聆听起来。
“一个女人怎能当上皇上呢?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女子称帝之事啊!”
“但如今咱们承安皇室仅存的血脉只有女人了,如果不让女子登上皇位,那么我们承安岂不是注定要走向灭亡之路吗?”
听到这里,程鸢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正在议论自己即将登基之事。望着那些人脸上无法接受的神情,程鸢心中暗自窃喜。
没错!就要这样!只要他们始终持反对态度,自己便无可能成为皇帝,如此一来,她也就无需费尽心思去劝说长公主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程鸢彻底改变了主意。
茶摊上另一桌的客人听到他们正在讨论长公主要立谁为储君时,立即凑过来参与到话题之中。
“即便承安皇室仅存女子血脉又如何?岂能让一介女流登上皇位!自古以来,女子皆为祸水,焉能胜任帝王之位?况且听闻这位永昌郡主昔日竟是个痴傻之人,如今虽已痊愈,但难保日后旧疾复发。届时,堂堂一国之主沦为痴傻之辈,岂不成为天下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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