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等得有些不耐烦,将手中的针又举了起来。
“你到底说不说?”
黑衣人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最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去他娘的,死无葬身之地就死无葬身之地,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让自己死之前少受些痛苦。
“我说…我说!”
黑衣人终于开了口。
“是你们丞相府的大小姐雇的我。”
“雇你做什么?”
“她要我想要查清楚你身上的武功是怎么来的?”
可就在那黑衣人话音刚落之时,程鸢手中的手术刀,瞬间划破了他的喉咙。
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死的这么突然。
血源源不断的往外流着,那黑衣人渐渐没了气息。
而一直在一旁冷冷看着程鸢的季砚尘却心下一惊,一个不过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哪来这么老道的手段,不仅心狠手辣还干净利。
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扪心自问一下,自己在她这个年龄估计都做不到这个份儿上。
程鸢用手帕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随后嫌弃的一丢,而那手帕却好巧不巧的正好盖在了那黑衣人的脸上。
“正好你在,一会儿你走的时候记得把尸体帮我带走哈。”
季砚尘皱眉:“你怎么不自己动手将尸体弄走!”
程鸢脸上那冰冷的表情瞬间烟消云散,瞪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语气像是在撒娇一般的说道:“人家是女孩子嘛,人家搬不动嘛,求求你了!”
季砚尘一阵扶额,真是怕了她了。
“行了,行了,快收起你那副恶心的表情吧,一会儿本王将他带走就是了。”
程鸢嘴角一勾,她好像发现了季砚尘的弱点了。
程思雨在屋子内等待着黑人的汇报,她与那黑衣人早就约定好,每日都需要汇报他调查的结果
可不知道为何今日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他的踪迹。
程思雨瞬间就慌了,难不成是被发现了?若是被发现了便只能祈祷,那黑衣人千万别供出是她指使的。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才有了困意,忽然身体痉挛了一下,脑子轰的一声,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因为!太疼了!
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征兆的开始疼了起来,疼的她额头直冒冷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知道肯定是毒发了,可是那小贱种不是说一个月才会突发吗?这还有两三天才到一月之期啊!
她艰难的想起身,可是疼的她根本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可即使是这样,为了她那大小姐的面子,怕被人发现自己中毒,连疼都不敢喊一声。
经过这次试药后,最后终于颤抖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踉跄的朝着程鸢的院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院子内,青荷与青杏正在小声的撒扫着,由于昨日季砚尘早就派人将院子内有关的黑衣人的痕迹抹除掉,所以她们二人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只是发现今日的雪地上比往日多了许多落叶。
门突然哐当一声,二人抬头看去,就见大小姐顶着那张惨白的脸虚弱的靠在院门上。
明明外面很冷,但是却能清楚的看到她额头上的汗。
青杏不明所以的走了过去。
“大小姐您没事吧?”
程思雨倔强的一把推开了她,忍着疼痛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程…鸢呢!叫…她出来!快!”
青杏虽然不知道这大小姐到底出了何事,但是她家小姐早就吩咐过,在她睡觉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大小姐,我们家三小姐还在休息,恐怕得需要你等一会儿!”
程思雨此时都快要被疼疯了,她想要晕倒,可不知道为何头脑却异常的清醒,连晕的权利都没有。
听到这话,这个人瞬间就炸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朝的院子里大声的嚷嚷道:“程鸢!程鸢!你出来!快出来!”
程鸢即使是觉再大,此时也不得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随意找了一件披风披在了身上,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干啥呀?一大清早的,困死我了。”
程思雨见她出来,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踉跄的便朝着她飞扑了过来。
最后实在忍不住疼痛,直接跪坐在了院子中央。
“程…程鸢!解药!快…给我!”
程鸢低头看向她,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摆了摆手示意让青荷和青杏离开,随后语气轻佻的说道:
“哟,大姐姐毒发了呀,忘了告诉你了,这毒发的时间可能不太准有的时候会提前几天,有的时候会晚几天……”
程鸢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
程思雨忍疼忍的那叫一个辛苦,顺着牙缝挤出了两个字。
“解…药…”
程鸢走路过去笑意盈盈的看向她,与其要有多欠就有多欠:“要解药啊!我忘做了!”
“你!”程思雨指尖有些颤抖的指着她。
“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程鸢冷笑,低头睥睨着她:“是我说话不算数,还是大姐姐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程思雨瞬间便想到昨天一日未归的人,但还是嘴硬的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没有找你麻烦。”
反正惊武阁的人嘴严的很,只要她不承认,那这些事儿就不是她做的。
程鸢叹了口气:“既然大姐姐脑子不好,那妹妹就提醒提醒你。”
“我听说大姐姐想要知道我这身武功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甚至还不惜花重金请了惊武阁的人!大姐姐,你说你花那冤枉钱干啥?你想知道我直接告诉你不就完事儿了吗?”
程思雨心头一凉,艰难的朝着程鸢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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