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个骷髅魂齐齐向自己袭来是什么体验,秦流西表示,就很吵。
“呜。”背后传来一声呜咽,是忘川醒了。
秦流西微微侧头,道:“怕就不要睁眼。”
忘川紧闭着眼,可想到什么,又睁开了,看到骷髅头张着口,吓得小脸发白,可她却仍摘下自己手上镯子,催动法诀,镯子瞬间变成一个圆圈,露出锋锐的麟刺。
她紧抓着镯子,向飞扑过来的骷髅头狠狠地一划,本就坚硬又带着金吉之气的鳞片瞬间把那骷髅头魂给划了个魂飞魄散,那亮起的金光竟是让周围的鬼发出惨烈的尖叫声。
秦流西露出笑容,也没做什么,只是拉出了脖子上的天珠,抹去了其中遮掩的气息,往上一抛,咒语随即唱出:“北阴大帝,金光赫赫,威震乾坤,诛邪。”
天珠发出的恐怖镇压气息让万骷髅魂还来不及逃,就惨叫着灰飞烟灭了。
大帝至尊,万鬼皆为蝼蚁。
咚咚。
万鬼散,骷髅头跌落在地,很快就裂开两半。
阴山道人惊愕不已,这怎么可能,那是什么法器,竟有这样的威力?
怪只怪他不认识地府里的大佬,连酆都大帝常戴的天珠都认不出来,否则,他哪里还敢和秦流西硬碰硬,早就找机会遁了。
眼看着自己的万头阴鬼都被秦流西打散了,阴山道人又取出几个令旗,冷哼道:“很好,是我小瞧了了你,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阴山派鬼王宗法术的厉害。”
他把令旗一抛,双手结印,长着八字胡的嘴巴喃喃吟唱,忽来一阵阴风。
秦流西轻嗤,什么鬼王宗,还不是召五鬼?
她倒要看看,这人能召出哪五鬼来。
“……吾奉阴山老祖敕令,神兵鬼将来。”阴山道人呵斥一声,一道符箓从他手中升起。
紧接着,八卦阵中的阴风愈发旋转得厉害,像是召来了什么了不起的大鬼一样。
一张挺熟悉的鬼脸出现在秦流西眼前,瓮声瓮气地冷问:“谁召本王,有何要事?”
阴山道人欢喜至极,今天走的什么运,竟请来了北方鬼王。
“大人,阴山派弟子阴山敬请大人相助镇场。”阴山道人上前一步,得意洋洋地斜睨着秦流西道:“黄口小儿,本道念你年幼,不与你计较,把那小丫头放下,速速离去。否则,莫怪我以老欺小。”
“我若不愿意呢!”
咦,这管声音?
匡山循声望去,却见秦流西那祖宗站在墙角阴影处,顿时吓得扯下了一根胡子。
不是,小祖宗你又不是鬼,躲阴影处做什么,怕晒黑你那张白脸皮吗?
“不愿意,那就别怪我请鬼了。”阴山道人阴恻恻地说,那个炉鼎,他是一定要的。
秦流西笑了:“哦,请的就是你身后那个鬼吗?”她看向匡山:“喂,那个鬼,你是这猥琐阴损毒辣的邪道请来的靠山吗?”
阴山道人冷笑,得意吧,嚣张吧,一会有你哭的时候,我勉为其难的帮你收尸算了!
他看着匡山向秦流西走过去,眼神冰寒刺骨又有几分阴毒,来了,她这张带毒的小嘴就要被撕了。
阴山道人唇角邪邪地勾起,眼里却没有一丝同情和怜悯。
“走那么慢,怎么,昨晚纳的小妾是把你掏空了不成?”秦流西看着匡山哼了一声。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匡山僵了一下,咻的跑过去:“看您说的,不过是有些日子不见,一时激动罢了。”
阴山道人的笑僵在了嘴角,这寒暄,啥玩意?
两人认识?
“激动就不必了,咱就是说,你是那家伙请来的靠山吗?”秦流西似笑非笑的。
匡山连忙摆手:“这哪能呢?我是谁啊,怎么可能听命一个小小道人,不过是突然路过,耳背走错片场了,您信的吧?”
阴山道人:“!”
耳背走错片场?
你能有点靠谱的借口吗?
秦流西却道:“我不信,除非你打他。”
匡山立即转身,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啪。
鬼王之力极大极阴也极霸道,这一耳刮子下去,没有半点提防的阴山道人就被扇歪了脖子,脑子嗡嗡得响,眼前冒着无数星星。
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哦,我他妈的我召来鬼王打我自己!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匡山看向秦流西:“您看这角度行不,不行的话咱再呼他一个?”
阴山道人:“……”
他摩挲着袖子里的纸妖,心想放出它们能不能同归于尽,还是能逃?
事到如今,他不想认也不行了,北方鬼王就是和那个小孩相熟,不但熟,还一副舔狗样,分明被驯服了!
二对一,在还骨折歪脖子的情况下,他干不过。
要不,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回到阴山又是一条好汉。
阴山道人痛定思痛,趁着北方鬼王和秦流西寒暄的时候,悄悄地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隐身符。
阵眼,阵眼在哪?
啪。
一串珠子甩了过来,打在他身上。
符箓失效,阴山道人痛得惨叫出声,在地上打着滚。
“在我面前用隐身符,怎么,打不过就想逃?你问过我了吗?”秦流西又用珠子抽了过去:“抓我的徒弟的时候,你有没掐算过,是不是大凶之兆?”
忘川此时把食指怼到她面前,道:“师父,我手指疼。”
秦流西一看,指尖心头血,她立即看向地上那蔫了吧唧的阴蛇,眼中火起,弹了一簇小火苗过去。
嗞。
烤肉的香气很快传出,然后变焦炭味。
匡山后退几步,不敢靠近她。
开玩笑,小祖宗护短发威,走近了岂不是当池鱼?
阴山道人眼睁睁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炼蛇被烧了,心口一痛,再度吐出一口血来。
秦流西把忘川放下,走到他面前,一脚踩住他的手,看到他尖尖的泛着黑的指甲,眸色一冷,铜钱剑一扬,把那只手给斩了下来。
阴山道人凄厉惨叫。
“取我徒儿血,断你一手就够了?”秦流西冷笑,摸出几支银针,道:“你以阴损之术助人引儿,是觉得很厉害?我要你脑有万千阴邪之术,也说不得,做不成。”
阴山道人下意识想逃,却被她一针先封住了定身穴,紧接着,有几支银针入了要穴当中,他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在溃散,再无法凝聚。
阴山道人惊恐不已,盯着秦流西的眼充满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