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然而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喊声。

这时只见一位海川楼小厮模样的男子穿过层层人群,来到了舞台前面。

“张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娘亲!”

小厮是一个十五六岁大的男孩,穿着海川楼特有的服饰,红黑相间,腰间系有一块小围裙,围裙上还绣有个大大的海字。

其实张京墨早就想吐槽了,这一身工作服怎么这么像海某捞的工作服呢?

张京墨站了许久,已经有些晕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清儿就立马训斥了他一番:“阿四你休要胡闹!你娘亲中风昏迷不醒,已经无力回天,就莫要再说了!”

中风?

张京墨思忖,这中风昏迷不醒可是会危急生命的。

阿四流着泪,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我不相信,这个世上肯定会有人治好我的娘亲的!张大夫我求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娘亲吧!”

台下的宾客骚动了起来,他们纷纷指责阿四。

“你这小厮真会强人所难,谁不知道这中风昏迷不醒根本就治不了,你还是回去准备后事吧!”

“莫说是中风昏迷不醒了,即便是醒着,这中风也没得治!”

“你这是病急乱投医,我可没听说这世上有谁能治得了中风的,就连骆神医也是没办法!”

这些道理阿四都懂,可是他就是无法忍心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样死去。

阿四手里攥着这些年来在海川楼做工攒下来的钱,然而却不足五两银子,他哭得声泪俱下,“对不起,对不起,张大夫是我唐突了。”

这样的小孩,放在22世纪也不过才读高中的年纪。

张京墨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轻轻叹了口气。

她蹲了下来,从阿四的手中抽出了一文钱,“这个,是你给我的诊费。”

阿四立即愣住了,眼角的泪水就这样挂在脸上,他呆呆地问道:“张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立刻,马上带我去看看你娘亲。”

“我我我我……好!”阿四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然而清儿却不同意,她拦住了张京墨,“张大夫,你的好意我们海川楼心领了,但是中风本就是不治之症,你这样给了他希望,到时候他再次失望可怎么办?”

“请清儿姑娘放心,我虽不是什么神医,可是中风于我而言,也还是能治得了的。”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马传来了不屑的嘲讽声。

“切!小小年纪竟然口出狂言!什么叫中风也能治?拜托,这可是不治之症啊!”

“就是就是,还真以为治了个流泪症就把自己当做神医了吗?真是可笑!”

“都说年轻人狂妄是好事,可是你这不是狂妄,是胡言乱语了吧?”

就连钱老爷爷都难为情地劝她:“张大夫,你年纪轻,中风你可能不太了解,现世的大夫们对于中风唯一的办法就是拖,根本就是治不了一点!”

“钱老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有我的想法。”

随即张京墨跳下了舞台,衣袂翩跹,红衣灼灼。

“阿四,带路吧。”

“好!”

跟着阿四下了楼,来到了海川楼一楼后面的院子里,再穿过三个圆形拱门,这才到达了海川楼杂役的住处。

“张大夫,我娘亲就在这里。”

阿四推开了一个小房间的门,里面装饰简单质朴,房中一张床榻之上,果然躺着一个中年妇女。

张京墨还未进去,后面的人便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她一回头,才发现刚才在拍卖场上所有的宾客都已经跟着来了。

张京墨:……

“我都说了,中风的病人是救不回来的,张大夫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唉,张大夫果然还是年轻人,还真以为自己什么病都能治吗?”

“年轻人就是这样,既无知又狂妄。”

张京墨不理会这些人,长腿一迈,便走进了屋内,来到了妇人的床前。

“你娘昏迷了几天?”

“一天有余。”

还好,若是过了三天,怕是她也无力回天了。

她先检查了妇人的脉搏、心脏等,确诊了确实是中风。

然而中风囊括了脑梗塞,脑出血,脑溢血,脑栓塞等等,为了进一步知道妇人究竟是哪种,还得给她做头颅部位的核磁共振才行。

张京墨的实验空间中有检查的仪器,但是现在太多人围观了,她不好拿出来,于是便找了个借口。

“我要给这位夫人脱衣检查,所以还请诸位到门外等候,可否?”

众人虽然是来看热闹,但是也知道不能给大夫添麻烦,所以大家都没有怨言地退出了房外,等着张京墨检查完毕。

在22世纪,核磁共振仪早就发展成为了类似于额温枪大小的仪器,只要对着患者的头部一扫,即可立马出现成像。

所以这就很方便如今穿越到了古代的张京墨操作。

没多久,她便得出了结论,这位妇人的病因是脑梗塞。

检查完之后,众人再次进门,阿四急切问道,“张大夫,我娘究竟如何了?”

“你娘的主要病因是脑梗塞。”

“脑梗塞?”

“对,脑梗塞是由于血脂过于粘稠或者是有血管狭窄和动脉粥样硬化等情况导致的,而这些情况会使得血液运行缓慢,从而容易出现堵塞的问题。”

众人似懂非懂,因为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然而那几个骆神医的粉丝立马就杠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你就是胡编乱造来唬人的!”

“没错,骆神医都治不好中风,你要是真的会治,那就让这位夫人醒过来啊!”

“就是,光说说谁不会啊!”

清儿恼怒地瞪了那几人一眼,“你们也都说了,这中风本就是不治之症,即便张大夫治不了那也不能怪她好吗?而且张大夫能来给胡婶检查已经是非常好心了!”

那几人哼哼唧唧,却又不敢直接和清儿开怼,可是在人群中却也暗戳戳地扇动其他人来讲张京墨的坏话。

张京墨笑而不语,但青葱般的手指已经捏着几根银针了。

她带着面具,看不清她脸下的表情,可是那语气却十分胸有成竹,“如果我能让她当场醒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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