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严家姐妹是裴老夫人的亲侄女,是裴今宴的亲表妹,打断骨头连着筋,而她只是个认识两个月的外人。

她不应自动把自己和裴今宴划入一个阵营,而把严氏姐妹划入对面阵营。

也许……人家裴今宴与表妹是一个阵营呢?

但刚刚严氏姐妹造谣她的事,却也不是小事,若谣言真的在京城传来,还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苏明妆很为难,叹了口气,“好,但事先说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是陈述事实,绝无我的主观判断。无论将军听见什么,请先别急着迁怒于我,可以找尚书府丫鬟确定下消息再说。”

裴今宴疑惑,“所以,在你眼中,我就是不会明辨是非之人?”

“我没那个意思!”苏明妆急忙否认。

裴今宴苦笑着转过头,继续看向凉亭之外,让亭外风景冲散心中郁气,“你说吧。”

“……”苏明妆大概知道他为何生气,只是不解,一个口误而已,用得着生这么大气?这男人是十二生肖属青蛙,气性这么大?

她承认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那也是自保!

她之前栽赃他轻薄,有了前科,如今为了避免误会,先把人证列出来,又有什么不对?

难道非要闹出误会和矛盾,再解释吗?

那样误会来误会去,多麻烦?

裴今宴——是啊,今酌明知她是“京城双珠”,却依旧愿意为她挺身而出,确实比他明辨是非。她看不上他,可以解释。

等了好半晌,也没等到女子说话。

裴今宴叹了口气——看来,他这人不会没有明辨是非,还小肚鸡肠,和一名女子生闷气?就不能让让她吗?

何况,她刚刚和锦王闹了矛盾,惊吓过度,他理应谦让。

想到这,裴今宴再次叹了口气,柔下了声音,“你说吧,刚刚出了什么事。”

苏明妆见男子消气了,这才把她婉拒到寿宴、听秋杏汇报说严家姐妹编排她,她匆匆赶来,看见两人编排之事说了一遍。

裴今宴听后,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我懒得理她们,她们竟然得寸进尺!?”

苏明妆见裴今宴怒气,算是放了心——他没因为两人是表表妹,而纵容、心软,事情就好办多了。

裴今宴正要发怒,却见女子一双明亮美眸滴溜溜乱转,明显腹诽着什么,一时间,好奇心竟战胜了愤怒,问道,“你在想什么?”

“啊?我……没什么。”

裴今宴眉头动了动,道,“我本没资格管你想的事,但你这么心虚,刚刚心中所想大概率与我有关。如果方便,请告诉我,骂也请明着骂。”

“我没骂你!”苏明妆只能无奈解释,“是这么回事,严家姐妹明知你不喜欢在身边留女子,却依旧把贴身丫鬟放在主院,你未发作,我以为……你和她们关系很好,毕竟是表兄妹。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你没包庇她们,所以觉得……事情应该好办了。”

提起那一对表妹,裴今宴一个头两个大,他伸手揉着发疼的额角,“我和她们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好。她们把丫鬟放我那,我也生气,但……太医说母亲的病情不能劳累、动怒,婶母也走了,我总不能把这么一大摊子事儿交给管家。

实际上在……大婚之前,母亲病情发作,舅母便想来的,被我挡了回去,厚着脸皮把婶母请来。

这一次婶母离开,我做好自己管家的准备,谁知皇上突然临时交代任务,无法日日回家不说,还不知这任务需要多久完成。我实在没办法,才同意舅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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