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后,房间陷入黑暗。

唯有那越窗而入的月光,照得房间不那么暗。

梅年雪背对骆青钰侧躺着,她看着窗外的月亮,想到广寒宫中仙子和玉兔的故事......

她突然问自己,为什么看见月亮就会想到这个故事呢?

故事?!

对,就是故事。

深入人心的,从来都是故事。

骆青钰的概念就是故事。

那么她的设计,完全是可以将设计品的灵感来源及发掘文物背后的故事都说出来。

这也算是从另一方面,将文物修复师的工作、历史展现在眼前。

历史是铭记、鞭策,也可以是美、欣赏和学习。

梅年雪想得激动,身后的一切动静她都没有察觉。

直到腰肢被手覆上,掌心的温度传到她的皮肤上,高得吓人,让她没办法忽视。

这么高的体温,是不是发烧了?

“你哪里不舒服吗?”她转身问男人。

迎着月光,梅年雪看清他的脸。

男人的一双眼睛不似白天那般锋锐,取而代之的是亮得骇人的光。

“没有。”

他的声音暗哑,蛊惑着人心。

长臂一收,将温软馨香的身子圈入怀中,唇也精准地覆上。

“唔~”

这猝不及防的亲吻,将梅年雪还没说出口的话全吞了下去。

即使每一次欢愉的时候,都会有亲吻。

但,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呆愣地盯着他看,接受他的吻。

听着彼此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感受着身上那越来越熟悉的变化。

“你等等,这里没有计生用品。”

箭在弦上,梅年雪倏地开口,双手抵着男人滚烫的胸膛,

“有了孩子怎么办?没有绝对的安全期。”

骆青钰双手撑起身体,目光灼灼,盯着身下的人儿,

“有了就生。”

“可是,我们都没有备孕,你还吸烟。”这些生育的基本常识她还是有的。

见她说到抽烟,似乎就想起那烟味,秀眉轻蹙,可怜兮兮的。

“我已经半个月没有吸烟了。”他很有耐心,“以后也不会再抽。”

每次他抽烟,她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也不会说他抽烟。

但是,女人身体很诚实,隔他远远的,还会去开窗通风。

为身体健康着想,他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抽二手烟。

他的烟瘾也不大,说戒就戒。

“哦。”她轻应,并不知道骆青钰为什么突然就不抽烟了。

不过吸烟有害健康,不吸是最好的。

梅年雪想到他和多乐玩的场景,他是喜欢孩子的吧。

没有感情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没有感情再生个孩子也没什么。

见她不再说话,骆青钰的动作才继续。

有了几次的经验,梅年雪显然已经慢慢适应夫妻之间的生活。

第二天清晨醒来,她没有什么不适。

只是,她洗漱后没有找到昨晚挂在洗手间窗前的内衣裤,骆青钰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充电。

估计又是去健身了,内衣裤也不知道他挪到哪里去了。

她坐在房间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盯着花园里的佣人浇水、剪花。

想来那花是要插在花瓶里的。

不知看了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二少奶奶。”是云姨的声音,“您醒了吗?”

海棠湾的卫生是云姨在打扫,昨晚骆青钰也说不想带走的东西可以交给云姨管理。

从昨天她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云姨是骆青钰的管家。

主要负责、管理骆青钰的日常起居和饮食生活。

想到这,她起身去将门打开。

“云姨,什么事?”

云姨将托盘递上,“这是二爷早上洗烘的衣物。”

上面正是她昨天穿过的衣服,此刻被叠得整整齐齐的。

“谢谢云姨。”她道谢后双手接过托盘。

之前二爷出差就交代过她,周末不要过去打扫卫生。

她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让她不要打扰二少奶奶休息。

年轻人,工作累,周末睡个懒觉什么的,也正常。

只是,二爷那么自律的人,居然也能容忍二少奶奶睡懒觉。

真是稀奇。

两次的接触,云姨很是喜欢眼前这个温柔可人的女主人。

二爷从小是她看着长大的,想到二爷,作为佣人的她,也希望二爷能像大爷一样家庭幸福美满,话也就多了起来。

“二爷早上起来就把这些洗了才去健身的,还特意交代我,八点半您没下楼,就把衣物送上来。”

聪明的梅年雪知道云姨说这话的意思,当然不是要她再次说谢谢,是想说骆青钰对她又有多好。

她笑容甜甜,“他一直都那么细心。”

“是。”云姨知她懂,笑容更慈爱,“二爷人很好的。”

“二少奶奶,你换好就下楼吃早餐吧,二爷估计也要回来了。”

“好的,云姨。”

昨晚上骆青钰就和她说过了,周末大家都要休息,家里人就没有像工作日一样,一起吃早餐,让她不用着急起来。

梅年雪看着藏在衣服中间,满印着Hello kitty的一套内衣内裤。

脸滚烫滚烫的,这是她的贴身衣物,骆青钰就那么拿去烘干,难怪云姨会多想。

就目前的相处来看,骆青钰确实是个贴心、绅士的人。

这都得益于他良好的教养和成长环境。

梅年雪下楼,骆青钰还没有回来。

饿得不行,她就一个人先吃早餐。

只是,早餐吃一半,就接到师父温言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语气里全是开心,“师父,早上好。”

“今天没上班吧?”温言如父亲般慈爱的声音响起。

“没上班,是周末嘛。”

“那正好,你来学校一趟,和我整理之前你写的东西,年末了,该收尾的要收尾。”

师父对待工作一向严谨,做事也不会拖拉,“嗯,好。”

梅年雪电话刚挂,就看见骆青钰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出现在玄关。

“你回来啦。”

骆青钰撑着墙换鞋,“有事?”显然是听见她打电话了。

“嗯,我要回学校找我师父,马上就走。”

“我让司机送你。”他刚跑完步,还得洗澡,时间肯定是来不及。

“好。”梅年雪想到还没有和家里的长辈说一声,“我要不要和爷爷爸妈他们说一声?”

“不用,我一会儿去说,你忙完事情就回我们家,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不方便。”

梅年雪心中感激,“好。”

云姨听了两人的对话,打个电话就把车给她安排了。

她快速吃完,直奔学校而去,不能让老师等太久。

“师父。”

梅年雪站在办公室门口,里面坐着一中年男子,头发花白,脸上却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

温言听见声音后,抬眸看向她,“进来。”

“最近过得怎么样?”

知道师父这段时间都在外地忙,除了将写好的报告以邮件的形式交给师父,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师父。

师父是不拘小节的人,平时也不会注意生活中的小事。

会问起她,是真关心她的生活。

“挺好的,我破格评了副研究员,工资涨了不少。我也结婚了。”

“什么?”

温言听见后面的话,忽地抬头。

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隔着老花镜片盯着她看,语气里却全是不可置信。

“我说,我结婚了。”

副研究员是师父意料之中的事,所以震惊的肯定是结婚。

温言摘下老花眼镜,心疼地看着她,“哎呀,你这孩子......”

“怎么就突然结婚了呢?你有什么困难,和我说,和你师母说,犯不着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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