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很听你的话,也对你有些不同,你劝一劝嘛,爸妈和行川都很想他回来住。”
郑瑶发现,骆青钰住在家里的这两天,不仅老公骆行川很开心,就连骆知礼和陈佳敏脸上都时时挂着笑。
“有你在,二房三房不敢来闹,爷爷也不用去养老院躲清净了。”
骆青钰对她不同,她无从对比,但至少骆爷爷是很满意他们俩人婚姻的。
骆青钰说过,他结婚主要就是让爷爷开心。
这几天,她和骆青钰之间的关系是近了不少。
但陈磊的事后,他哄她,他服软。
不知道是因为要回老宅,还是真的觉得他做错了,该哄她,该道歉?
如何是前者,那是为了家人安心。
若是后者,那是不是说明,骆青钰也是在乎她的情绪,对她有些感情的呢?
梅年雪突然觉得脑子好混乱。
但是,她做不到的事情,就不会给别人希望,再次开口拒绝。
“嫂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外面独住,所以我也没办法劝,虽然我们是夫妻,但这是他的事情,我该尊重他的决定。”
“可是......”郑瑶还想说什么,却听见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两人纷纷住了口,看向楼梯。
骆青钰换了一身休闲装,卫衣休闲西裤的搭配,倒也舒适慵懒。
“二爷在家啊?”
“嗯。”骆青钰应了声,径直去饮水机处接水,
“嫂子,我给多乐买了switch游戏机,游戏卡也有,你一会儿带回去,可以投电视机上多人一起玩。”
骆青钰端起水杯,靠在台边,
“我刚才和他玩过运动游戏,他蛮喜欢的。”
多乐专注于喝果汁,不敢说话,只敢在心里默语,我不喜欢那运动游戏,好累人的。
郑瑶面露笑意,“谢谢小叔叔给多乐买玩具。”
骆青钰站在饮水机旁喝水,梅年雪吃着早餐。
客厅的气氛一下有些微的尴尬,连多乐小朋友都感受出来了,催着郑瑶要回家。
“妈妈,我果汁喝完了,我们走吧。”
梅年雪也感受到郑瑶的不自在,大概是觉得刚才的话确实是有些僭越了吧。
“多乐你去院里玩,现在太阳好,正好晒一晒,我吃完早餐就来找你玩。”
梅年雪想,多乐都等她那么久了。她没事做,正好陪多乐玩。
“好啊,好啊。”多乐一下又喜悦起来,“神仙姐姐,我在院里等你一起玩哦。”
“好。”目送郑瑶母子离开,梅年雪将阿胶燕窝端过来喝。
“你一会儿吃完东西,等和我出门一趟。”骆青钰放下水杯,走到她对面坐下。
梅年雪低头吃着小炖盅里的阿胶燕窝,根本不敢去看骆青钰。
一看他,她会不受控地会想到昨晚,那些交颈缠吻的景象。
加上刚才郑瑶说骆青钰对她不同,她一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不知道,是否寻常夫妻都秉持着‘夫妻一体,本就该相互扶持、关照。’的想法相处。
或者,真的就是骆青钰对她有了感情?
这些问题,她憋着难受,定要找个合适的时间问一问。
“去哪里?”梅年雪低着头问。
“三爷爷家。”
梅年雪闻言,神情一顿。
是要去为她昨天做的事情道歉吗?
作为晚辈,昨天餐桌上那样对待三姑,是有点过分了。
“我要带礼物去吗?”
“我准备了的。”骆青钰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低着头,这阿胶燕窝就有这么好吃。
“好,我吃完就可以出发。”梅年雪话落,端起小炖盅,一口气就把剩下的阿胶燕窝吃完了。
她放下小炖盅,上楼拿了外套。
“好了,我们走吧。”
两人一起出发,梅年雪也没见他手里提什么礼物。
路过院子的时候,见骆知礼、陈佳敏陪着爷爷在院子里,并未看见郑瑶一家三口。
骆青钰主动开口,“我带年雪去一趟三爷爷家。”
爷爷笑容满面,“去吧,去吧。”
骆青钰的黑色车开过溪流小桥,拐弯后又开了几分钟,就到了。
梅年雪下车看着河岸对面的骆家老宅,原来住得这么近啊。
不比骆家老宅的宽阔、沉寂和年代感,三爷爷家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小别墅,前有一个大院子。
院门两边种着迎客松,白色的石头铺陈在花坛里。
只是那石子间的枯叶,说明主人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
见骆青钰去开后备箱,梅年雪立即上前去帮忙。
“这些轻点,你提。”骆青钰将一些营养品和药膳食材递给她。
他自己则拉了一个大箱子出来,看他吃力的样子,重量不轻。
院里许是听见他们的动静,姑父开了院门出来。
“青钰,你俩来了。”
“姑父。”
“三姑父。”梅年雪礼貌的喊人。
“梅......”
昨天两人并无交流,梁宇记不住她的名字也正常。
“梅年雪。”她主动开口。
“年雪,记住了。”
三姑父身上有一种文弱书生的清儒、亲切之感。
“快进来吧。”
三姑父和骆青钰一起抬纸箱子进去,她提着各种盒子紧随其后。
到了院子里,梅年雪才知道为什么三姑父会知道他们来了。
萧条、杂乱的院子里,梁嘉泽正跪在花坛边。
一边的石桌上摆放着书籍和试卷,有几张卷子还被吹到了地上。
梁嘉泽跪在那,背挺得笔直,耷拉着一颗脑袋。
“你怎么又拉床上了?!”三姑气急又责备的声音传来。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因为照顾你,嘉泽成绩都跨了一大截。”
“你拖累我不够,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吗?”
一阵无奈的吼声后,又传来一声玻璃器皿砸在地上裂开的声音。
前面的两人加快脚步,梅年雪也立即跟上。
进到客厅另一侧的房间,骆青钰让她去客厅等。
她不知道三爷爷是什么情况,避免尴尬,她乖乖去了客厅,将东西放在茶几边上。
她看向院子里的梁嘉泽,背影看过去,他跪在院子里就像个雕塑一般,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知道是习以为常,还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能乖乖跪着。
房间里传来“啊啊啊啊~”的苍老声音。
骆青钰说三爷爷是脑卒中,就是俗称的中风。
他这样的情况,应该是语言神经中枢被破坏了,没有办法说话。
梅年雪发愣的时候,一个剪着一头短发的老人走了出来。
老人虽然神态疲惫,却收拾得干净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