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梅年雪忙完工作之后,就去展厅帮忙。
明天早上,全博物馆的职工都要一起出发去疗养。
今天闭馆后,大家一起打扫卫生,做好安保防护工作。
梅年雪拧了抹布,夹在拖把上,认真地拖着地板。
郑瑶走进展厅,就看见她,安安静静的干着活。
“年雪。”
梅年雪抬眸,“馆长。”公私分明,在单位,她不会叫郑瑶嫂子。
郑瑶在名单上看见梅年雪的名字,了解到她要和大家一起坐大巴车,前往湖畔小筑。
活动那天,明显能感觉出年雪和二爷闹别扭了。
活动结束之后,她就一直在忙着总结、汇报、开会等等事宜,都没来得及关心一下两人的事情。
刚才看见名单,才想着来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二爷出差了?”
“嗯。”梅年雪点头。
“这次是去哪里?”思迈威特律师事务所要开年会,二爷应该是要回来的,“去几天?”
“不知道,我看他收了蛮大一个行李箱的,应该是要去好久的吧。”
骆青钰隔三差五就要出差,梅年雪已经能从他使用行李箱尺寸上猜测他出差的时间。
郑瑶看向四周,见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和身边的同事聊着明天的疗养。
她身体凑近梅年雪,低声问,“闹矛盾了?”
“算是吧。”
“为什么?”
“我不知道。”
郑瑶神情一怔,梅年雪和骆青钰都是高学历、高智商。
矛盾都闹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为什么,真是有趣。
能让梅年雪都说不知道的,那问题应该是挺复杂了。
“忙完等我,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之前,骆青钰出差,梅年雪偶尔也会陪郑瑶去逛街、做美甲、美容美体之类的,或者是两人一起约个饭,吃吃新开的店。
“好啊。”
她不想每天都因为骆青钰的事情,影响自己的心情。
虽然每次吃瘪的都是骆青钰,她却没有赢了嘴仗之后的快乐感。
她没有人可以诉说,郑瑶既是领导、嫂子,又是真心待她的人,郑瑶应该能为她解疑答惑的。
两人一起到了一家自助火锅店。
点好鸳鸯汤锅,又点了两瓶解腻解辣的酸奶。
锅里的牛油化了,随着红色火锅汤底的翻腾,阵阵香气勾得人垂涎欲滴。
郑瑶夹了块毛肚,在锅里开涮,两人边吃边聊。
“说说吧,你们俩怎么回事?”
梅年雪见郑瑶要把涮好的毛肚给她,她立即双手将碗端起去接,以免热气烫了郑瑶的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回老宅那段时间,他对我太好了,让我误以为他对我有感情。”
郑瑶疑惑,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二爷对年雪有感情吧。
但是,郑瑶没有开口打断她。
“我们去看三奶奶那天,正好去了山顶,我就直接问了他,是不是对我有感情?”
郑瑶一边往锅里加菜、夹菜,一边认真听梅年雪的话。
“他说没有,我当时觉得有些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有点不喜欢不像自己的自己,我就走小路回老宅的。”
“那之后,我和他相处起来,就总是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些紧张,两个人很容易就争执起来了。”
郑瑶也算听明白了,“意思是,这半个多月,你们都在这样紧张的环境里?”
“没有半个多月,他也出差好几天了。”梅年雪纠正。
“出差期间你们没有联系吗?”
梅年雪摇头,“没有。”主要是她没什么和骆青钰说的。
骆青钰问‘吃饭了吗?在做什么?’这样的消息,也没必要回。
郑瑶和骆行川的感情很稳定,两人从大学校园到婚纱,就算后来有了多乐,吵架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甚至,连分手的话都没有说出口过。
所以,郑瑶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一时也不知道具体问题出现在哪里,只能大概分析。
“也许,这就是你们闪婚的婚姻,必须要走的过程吧。”
郑瑶说着,夹了一个香菜牛肉放嘴里。
“你们没有婚前的相识、相知,所以婚后就会以这样的方式来磨合、了解彼此。”
“且你们两个人都没有恋爱经验,可以说既是夫妻,也是彼此两性感情的启蒙老师。”
梅年雪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难熬,“谈恋爱都这么痛苦吗?”
“也不是。”郑瑶放下筷子,思忖片刻,“我和行川认识得早,所以很了解彼此,自然就没有这些愁事。”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她和骆行川在迎新晚会上看对眼,之后交往,她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对方成为夫妻。
可是,最后,他们真的成了立志携手到白头的夫妻。
郑瑶多少还是有些感慨的。
“有点羡慕你们这样的,守着一个小家,其他的都是次要,平淡的幸福。”
“可能我和行川都没有什么抱负,也不是要有一番作为或者是成为相关领域里多优秀的人吧。”郑瑶分析。
虽然骆行川是骆氏集团的接班人,但是他并没有多大的野心。
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为长子,他是一点都不想坐在骆氏总裁这把椅子上的。
奈何公公骆知礼年岁渐高,他有意培养骆行川。
不想,也得上。
这是骆家子的职责。
不能光享受骆家的荣华富贵,也得为骆家的未来拼搏。
梅年雪吃着碗里满满的香菜牛肉、泡椒牛肉、折耳根牛肉,认真听郑瑶的话。
她并没有经验,之前也看过如何恋爱、抓住对方的书,但是真的太让人接受不了了。
现在,听一听别人的爱情故事,说不定她就能分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关心?
以后就不会因为骆青钰出于丈夫责任的关心,而误以为他对自己有感情。
“你和二爷都是聪明的人,聪明人有时候很容易自己思考过多。或者也和二爷的经历有关。”
“经历?”梅年雪来了兴趣,“什么经历?”
郑瑶想,二爷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和梅年雪说他自己的事情。
而且,以年雪温软的性子,听了二爷的事情,定也能理解二爷的行为,不会放任二爷和她僵持这么久。
“杜兰因你听说过吗?”
“知道。”梅年雪点头,只是她知道的不多,“我知道她不见了,在很小的时候。”
“对,那个时候......”郑瑶忽然明白,为什么二爷这段时间会和梅年雪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