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年雪看出师母的担心,她分析道:

“温怡从小在你和师父身边长大,她有足够的爱和底气。”

“对她来说,自我成长,找到她自己的人生价值,也许才是她现阶段的目标。”

结婚不一定快乐,不结婚也不会不幸福。

一切,都看个人的选择。

“可能是吧。”方良现在对温怡是一点都不了解,

“我看你的师姐师哥们大学都谈恋爱,就温怡,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天天就抱着法律方面的书看,可能真是你分析这样的。”

温怡大了,不爱和他们做父母的说话。

在蜀地离得又远,只有寒暑假和过节才回来,几年时间,好像就疏远了。

“走吧师母,菜还有一会儿才好,我们先喝茶。”梅年雪转移话题,温怡的事,她无能为力,她做得越多,就会使得他们一家人的关系越僵,“我们泡那个万紫千红。”

说到茶,师母的脸上又有了笑意。

梅年雪端了茶盘出来,四人一人一边,围着师父家的实木茶几坐着。

梅年雪烧水温杯,听着他们说话。

“刚才还和年雪说小骆呢,这孩子眼里有活,愿意做家务这一点,就赢过多少男人了。”

方良当着温言的面又说了一次,看来对骆青钰她是真的很满意。

“那我也做家务的呀。”温言不服输。

师母夸奖道:“你也胜过百分之99.99的男人了。”

“我就是你心里最好的呗。”

“是是是~”师母连连点头。

“师父和师母都是蜀地人。”梅年雪担心骆青钰不适应,她解释道,“蜀地有一特产,就是耙耳朵。”

“不耙不耙,听老婆话,日子才过得好。”温言也不怕晚辈笑话,这话说得理所应当,看向方良的眼睛里满是感激,“我那时候沉迷挖文物,家里一切多亏了你师母,又是上班,又是带温怡,真是辛苦了。”

骆青钰见梅年雪将茶倒进紫砂壶里,盖上盖子,摇一摇后,打开给众人闻香。

“这香气,可以。”方良是老茶客了,一闻就知道这茶叶好。

梅年雪接了水,用公道杯沿着杯壁注入。

“我当时买的时候,还特意喝了一泡的,茶艺师就是这么泡的,她说这个要低冲泡快出汤,不然就会酸涩。”

梅年雪说话间,一杯茶已经出汤。

汤色清亮,一一注入杯中。

“尝尝。”

四人端起茶杯,温言和方良纷纷点头,“香。”

第一泡喝完,第二泡继续。

“这第二泡,是我买这款茶的原因,我当时刚喝第一口,我就知道这茶我买定了。”

方良见梅年雪动作轻柔,眼睛始终盯着手中的紫砂壶和注水杯,专注的样子让人感受到她对待茶叶的虔诚。

“这泡茶果然是细活,我这性子还是比较适合喝。”

温言最喜欢的就是梅年雪身上这一股子“静”,“手艺人,还是要心静得下来才行。”

骆青钰想到她打羽毛球时那一股拼命、压制他的劲,他一个长期健身的男人都有点招架不住。

“她打羽毛球的时候,狠。”骆青钰吐槽。

“那还不是为了奖学金。”温言轻轻一句,倒是骆青钰听到了心里。

见骆青钰不懂,方良解释,

“学校要求,得奖学金的人,必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年雪只有成绩好,当然是不行的,她就参加了羽毛球、自行车这些比赛。”

“既然比赛了,肯定是要拿名次的。”梅年雪泡好第二泡茶,接住师母的话继续说,“我好胜心很强的。”

“嗯,这第二泡,太香了。”

“唇齿留香。”

师父师母一人一句。

见她们满意,梅年雪觉得这茶叶买得好,下次还给她们带点过来。

“这茶能泡多久?”师母问。

“我当时在店里的时候,喝了十泡,都还是香的。”

“哦~那我要休息的时候才泡这个茶。”

师父温言立即要求,“等我一起喝。”

骆青钰不懂茶,他只是听三奶奶夸过梅年雪好。

今天看她闲下来泡茶,他觉得自己也跟着悠闲了起来。

好像在她身边,不管外面的世界多嘈杂,他都会慢慢放松下来。

“对了,说到比赛。”师母方良站起来,“我之前下班的时候,看见工人在换宣传栏的板报,我就把年雪的照片拿回来了。”

方良去房间找了个保鲜袋出来,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

有梅年雪骑自行车比赛的,有打羽毛球比赛的,有领奖的......

不多,就五六张。

但就是这五六张,贯穿了梅年雪的大学生活。

被人这样收起来保存,梅年雪眼眶热热的。

她低头继续泡茶,耳边是师父给骆青钰介绍每张照片当时的事情。

客厅里弥漫着茶香,几人聊着天,一室和乐。

门口突然传来动静。

“温怡回来了。”师母方良高兴地站了起来。

梅年雪离门口近,“我去开门。”

温怡站在门口,见是梅年雪开的门,懒懒哼笑,“来得挺早。”

“嗯,想着过来多陪陪师父师母。”

“你倒是挺会想。”温怡面上讥笑,“不然你当他们女儿,你给他们养老。”

“温怡。”师母听见这话,走过来阻止温怡的话,“家里还有客人。”

温怡不满地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进门,换上师母拿出来的室内鞋。

要不是想看看梅年雪这样的货色能找个什么样的老公,她今天才不会回来呢。

当她走进客厅,看见和师父温言站在一起的骆青钰时。

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骆......骆律。”

“你好。”骆青钰生涩地打着招呼。

在律所他其实很少接触温怡,因为温怡一个助理律师,还没机会向他直接汇报工作。

温怡扭扭捏捏的,“您......您好。”

“这孩子,怎么这么拿不出手呢?”

方良还不知道骆青钰是温怡的领导,轻轻拍在她的背上,希望她作为梅年雪的娘家人,大大方方的。

“是,我是拿不出手,就她梅年雪好是吧?”温怡控诉的声音忽然带着哭腔,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方良觉得莫名其妙,她也没有拿两个孩子做对比啊,怎么倒发起火来了。

“你这孩子,我说什么了?你发这么大脾气。”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梅年雪的老公是骆律师?”

温怡吼完,又想到父亲曾和骆家的人一起工作过,

“是不是你撮合她们的?”她伸手指向温言,“你知道我为什么学法律吗?”

“你知道我多努力才进的思迈威特吗?现在好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师父和师母面面相觑,这一连串的问题,把做父母的他们都问懵了。

不等她们反应,温怡穿着室内鞋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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