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早餐的时候。

陈佳敏只说骆青钰也不知道找空解释一下,害得她给年雪吃那么多补的,年夜饭都没吃好。

骆青钰点头称是,都是他的错。

看在他态度好,这事便也这么过了。

“年雪,你们假期怎么安排呢?”

郑瑶一家三口一会儿就要出发去玩了,骆知礼、陈佳敏也要带着骆爷爷出门旅游。

“我想在家多看点书,出门太累了。”

骆青钰的筷子一顿,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如常。

“也是。”郑瑶了解她,“出门对你来说,就是换个地方喝茶、看书。”

“年雪爱喝茶啊?”陈佳敏第一次知道,“我那有大红袍,让云姨拿去你院里。”

“谢谢妈妈。”梅年雪高兴地应着。

“爷爷那套没用过的汝窑茶具也给你。”骆爷爷也开了口,“让云姨去库房里提。”

“谢谢爷爷。”梅年雪来者不拒,拒了反倒生分。

一家人这正其乐融融呢,前院传来了声音。

门卫跟在骆婉莹身后,一脸苦色,“老太爷,我拦不住。”

骆爷爷挥挥手,让人下去。

这骆婉莹的性子,能拦住她的,也没几个。

“正好都在,就把事情说清楚。”骆婉莹彻底撕破了脸,一点好脸色、好语气都没有。

之前那副尊长做派,彻底丢弃。

她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颇有大闹一场的架势。

一室的好气氛,戛然而止。

无心再用餐,骆爷爷起身。

“行川、年雪,还有婉莹,跟我来书房。”

看着三人跟着爷爷去了书房,骆青钰起身,也想跟着去。

“爷爷。”

爷爷缓缓转身,安抚他,“不会欺了你媳妇儿。”

梅年雪见站起的骆青钰,她不懂他为何紧张,但心下却也安了。

她走在最后,顺手合上书房厚重的门。

梅年雪第一次来骆爷爷的书房,书房很大,留有的空间却很小。

里面全是照片、画像、笔墨和各类书籍。

所有的照片、画像里都是一个女子,那不怒自露的威严,那嘴角的温柔小意,照亮了整个书房。

梅年雪学着骆行川和骆婉莹的样子,乖巧站在一边。

“婉莹,你先说你的事情。”

“大伯,事情很清楚,你对我做出的惩罚我也认,但是现在骆行川将我架在火上烤,嘉泽也受了连累,被同学开不雅的玩笑。”

骆行川嗤笑,“如果不是三姑多行不义,又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

“你敢说现在网络上舆论,你不知情?”

“这不是没时间处理吗?”

梅年雪站在一边,盯着地上的金线福字云纹地垫,不知道骆爷爷为什么要叫她进来?

骆氏公司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啊。

“大伯,你的孙子,你知道是什么德行。”

骆婉莹见骆行川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做派,怒气更甚,

“他是没时间处理,还是故意不处理?”

“这几天,我倒是见青钰跟着忙前忙后,你呢?带着你老婆就知道缩院子里,当王八。”

梅年雪的脸羞起一层热浪,三姑这话也有她的份。

“骆氏交你手里,我第一个不服气。”

“是。”骆行川承认,“都是我的失职,我要是不那么信任你,我要是多查店,也不会出现现在的事情。”

“少自我检讨了,你的身份,没有资格检讨,你现在的做法,我身为女儿身,为你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手段所不耻。”

“三姑。”骆行川也忍够了,一声三姑叫得咬牙切齿,“问题的源头不是我,是你,你不该掺假,不该坏骆氏声誉和企业形象。”

“行了。”骆爷爷一声吼,两人互瞪对方一眼,皆是不甘心,“行川,你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有一个受害者,就是年雪的那个朋友,叫什么阳?”

三姑低笑出声,果真是没本事,一个人名都记不住。

“向阳。”梅年雪开口提醒。

“对,向阳,她是店里的受害者之一,也是这次事件的源头。”

“她在抖音发了一个化妆的视频,火了一把,就有人扒出,她就是【老金铺】维权女孩。”

“她也在网络上正面回应了这件事情,说只是这一家门店这样,其他都挺好的,她在【老金铺】另一家店买金就介绍得很清楚。”

梅年雪怎么都没想到,向阳的解释反倒成了骆行川指摘三姑的助力。

“现在就是三姑被人放在网上恶搞,剪辑了各种视频。”

骆行川摸了摸鼻头,掩去眸中笑意。

这一动作,被梅年雪看在眼里。

骆行川显然是看过视频,那视频一定不是什么好的。

“既然事情已经在司法阶段,视频的事你为什么不处理?”

骆爷爷威压之下,声音的穿透力也强了不少。

骆行川见爷爷发火,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先是你三姑,后是骆氏员工。”

骆爷爷说到最后,拐杖重重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听得人心头一惊,骆行川更是身体一抖。

梅年雪微微掀起眼皮,偷瞄一眼坐在办公桌另一边的骆爷爷。

原来,在爷爷的心里,先是家人,后是公司。

家人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点,梅年雪很是喜欢。

“爷爷,我马上命人处理。”

骆爷爷无言,只摆摆手,对骆行川的失望又多了一分。

骆行川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处理事情。

“婉莹,大伯对你的处置,也是出于公司形象的考虑,你再在公司里,确实不合适,族中长老也颇有微词,我想保你,也无法。”

骆爷爷和颜悦色,骆婉莹并不领情。

“我技不如人,我认。”

她挑衅的目光落在梅年雪身上,并不认自己的事情做错了,不过是遮掩得不够好。

梅年雪知三姑误解,爷爷叫她进来,也是想把事情说清楚,一家和气。

她光明正大地看着骆婉莹,解释道,

“三姑,我在去店里前确实知道是三姑你在管理珠宝,所以我没有闹,是梁欢自己把事情闹大,引来看客关注,我拿出家族徽章她也不认,我只有走司法程序。”

“你如果没有害我的心,就该在走司法程序之前问问我,关上门什么都好说。”骆婉莹说着,食指敲在桌上,以宣泄她的不满。

“现在好说吗?”梅年雪后退一步,淡笑,“三姑你情绪激动的时候,你能考虑多少?”

骆婉莹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一时语塞。

“梁欢给你发消息了吧?”

“三姑你是怎么回的?”

“你也没想到最后真的会有人来吧?”

骆婉莹垂下肩膀来,未曾反驳,不可置否。

骆行川吩咐完,收起电话,转身就看见梅年雪这战斗力,心中默默鼓掌。

“好了,事已至此,这件事婉莹也积极的配合处理。”骆爷爷拍板,“嘉泽再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你和梁宇,也该有一个人在家陪着孩子。”

骆婉莹不服,也得服。

风口上,她一时也没办法回到骆氏上班。

此时,不是好时机。

“至于【老金铺】......”骆爷爷的视线先后落在骆行川和梅年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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