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年雪躲在被窝里看网上的,关于在英国孕检生子的帖子。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她迅速将手机关上,放到了枕头下。

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在睡觉。

骆青钰的脚步声传来,最后停在了床边。

他也不说话,梅年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继续装睡。

突然,额头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那凉意直达颅内。

但她依旧闭着眼睛。

骆青钰的唇落在她光洁的额头,停留几息,他的唇才离开。

而后伸手,轻轻放在她的头上,轻唤出声,“年雪,醒醒,年雪......”

梅年雪缓缓睁开眼睛,好像真的刚睡醒一般,“几点了?”

“快十点了,先起来吃点饭再睡。”骆青钰的声音,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梅年雪起床,骆青钰已经做好两菜一汤,此刻正摆在餐桌上,还有两碗白米饭。

这样的简单、接地气的餐食,骆青钰也学会了,对于他这样的富家子弟来说,也是不小的挑战。

“看着挺不错的。”梅年雪扬起一抹笑意,眼中满是赞赏。

骆青钰站在她的对面,“最近,我都比较忙,也没有和你好好吃过几次饭。”

男人的眼里满是愧疚,他转身,从岛台下拿出一束插好的酒红色玫瑰花。

“对不起,等我回来,我一定像以前在律所上班一样,每天都回家吃晚饭。”

骆青钰知道,还有一个多月,梅年雪的学校就要开学了,她选的春夏季班,眼看着时间越走越快,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所以,他要抓紧时间,快去快回。

“谢谢。”梅年雪接过插着花的花瓶,粲然一笑,随手放在餐桌一边,“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不在家吃晚饭,我还轻松了不少。”

她说得坦然,骆青钰也没有多想。

晚饭结束,两人一起收拾了厨房后,梅年雪坐在沙发,看着骆青钰将收拾好的换洗衣服的行李袋,放到沙发上,方便明早出发带上。

夜深人静时,偌大的床上,骆青钰滚烫的手落在她纤细的腰上,温热的气息随之喷洒在她的颈窝。

记忆里,骆青钰和她,只要不出差,几乎隔一天就会做。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在光亮里,赤诚相对过。

这靠近的姿势,便是两人之前不言语的默契。

“我有些累。”梅年雪拒绝。

“好。”骆青钰温柔应下,“那就睡觉吧。”

男人话落,一双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大腿,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入睡。

梅年雪听着他温柔低沉的嗓音,在寂静漆黑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的诱人。

她忍不住想,如果没有杜兰因,她和他的相遇,一切都会那么顺其自然和美好吧。

但是,如果没有杜兰因,骆青钰也不会那么晚结婚。

以骆家在港南的地位,以及骆青钰的才能,他该会娶一个温婉贤秀、门第相当的妻子,好好的带在身边,护她周全的吧。

梅年雪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沉沉睡眠。

第二天,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骆青钰的身影。

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然后才掀开被子起床。

刚坐起,梅年雪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留言条。

【我很快回来。】

落款:骆青钰。

梅年雪随手将留言条放回原来的位置。

现在有了孩子,她的一日三餐都得按时吃,且吃得有营养,这个习惯必须培养好。

她在冰箱和岛台之间倒腾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好早餐 吃什么。

水果、膳食纤维、坚果和碳水都必须要有。

这样的早晨,和以前的每一个早晨都一样,但又有很多的不同。

骆青钰不是去骆氏上班,而是去京上见杜兰因。

她也不是像以往一样,随便吃点早餐就开始看书学习。

今天,她吃完早餐之后,就要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

算算时间,她今天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明天定最近的航班出发去英国。

就算骆青钰收到消息,他人已经快到京上,假使他有胆量坐飞机回港南,他也是追不上她的。

更何况,有骆爷爷的家规在,骆青钰再着急,也不会坐飞机回来。

有了杜兰因,他也不一定会因为自己的离开着急吧,梅年雪想。

梅年雪按计划好的,吃完早餐,就开始收拾东西。

先是书房,将她的所有书籍和学习用品都收拾了。

带不走的,就全部都堆在门口,等彻底收拾好之后,交给楼栋李管家处理,让她当二手书或者废品拿去卖。

衣帽间的首饰柜里,全是骆青钰和骆家给的珠宝首饰。

梅年雪站在柜子前,看着灯光下,散发着光的那一串黄金项链。

一体的梅花,做工是那么的精细。

一看,就知道手艺师傅至少是工作了几十年的。

可惜了。

杜兰因也爱梅花,她还有一个叫【梅林】的院子。

这梅花,大概也是骆青钰潜意识里的选择,刚好她姓梅而已。

她将手上的婚戒和骆家的家族徽章戒指摘下,放进首饰柜里。

衣帽间里的衣服,全是骆家的裁缝张师傅量体裁衣,并不是她付钱买的,也没有必要带走,就挂那吧。

转眼间,她的视线定格在那两件大衣上。

本来港南气温上升,大衣是要收起来的。

只是,这两件拿去干洗了,刚送回来,所以没有来得及放进衣柜里。

这两件大衣是【凡几】买的。

凡几,那个失去一点的几字,就是杜兰因的心。

骆青钰该是知道这一点的吧。

梅年雪想到这些,胸口一阵抽痛。

她找到剪刀,拉起大衣的衣袖,就在剪刀即将剪到布料的时候,她的动作顿住了。

剪刀落在地上,与地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梅年雪蹲下,抱着双膝,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

那疯癫的模样,既无奈,又绝望。

安静的衣帽间,响起她自嘲的声音。

“梅年雪啊,你又何必因为一点小事,去损坏那几大千的衣服,衣服能有什么错呢。”

梅年雪在地上不知道蹲了多久,再起身的时候,脚都已经麻木。

她扶着骆青钰放领带和各种男士饰品的柜子,又去收拾其他的东西。

中午的时候,梅年雪正在做饭吃,手机在茶几上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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