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年雪闹矛盾了?”他骆知礼也为爱疯狂过。

青钰是稳重的,做事情绝对不会冲动,也不会背着家里人乱来。

不是他做父亲的偏心,事实摆在面前。

青钰确实是比行川更稳重、有魄力,目光也放得更远。

律师行业的深耕,更是让他再并购、收购案上如鱼得水。

自从青钰接手骆氏以来,明面上,他还没有退休,还是骆氏的总裁。

但是,全公司高层都知道,青钰这个副总裁才是公司实权掌舵人。

青钰上任,他轻松了很多,公司完全不用他操心。

他就算此时退下总裁之位,公司也不会有人反对。

而他现在,这般坚持,只能是和年雪闹矛盾了。

骆青钰听到爸爸的话,一时泄气。

“我把事情搞砸了。”

骆知礼轻笑,面上无奈,“要我做什么?”

他们家这些个男子,怕是被人种了蛊,个个都是情种。

“不告诉爷爷我和年雪闹矛盾了。”

“你也害怕你爷爷的鞭子?”他骆知礼年过半百,挨了两次鞭子。

一次为爱,一次为自己的教子无方。

青钰要坐飞机过去,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阿爸肯定问责,“别怕,有什么事,爸爸给你担着,你活着回来就行。”

骆青钰不理会,他才不害怕被打呢,不过是不想年事已高的爷爷担心。

但是,爸爸这么说,他心里还是升起一阵暖意。

“年雪怀孕了,我可能会在那边待得久一点。所以,公司还请爸爸多费心。”

听说年雪怀孕了,骆知礼眼尾纹的沟壑,随着上扬的唇角越来越深,“几个月了?”

“五周左右。”

“发现得这么早。”骆知礼好歹是骆行川和骆青钰两个孩子的爸爸,这些事情他还是有经验的。

“就是年雪被我气晕了,去医院才发现的。”

骆知礼扶额,“你呀.......”

“什么都好,就是你这性子别那么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去吧,家里我会瞒着的,公司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

“另外,年雪要在国外生活,基本的生活保障你该做好,买一处治安好的宅院,家里的佣人、厨师、司机、保镖也派几个过去。”

骆知礼担心儿子忙晕了头,顾不上这些,便多叮嘱了几句。

“我让云姨去学孕期保健了,我先过去,这些都由云姨安排。”

“行。”骆知礼赞赏,工作不用他盯着,生活细节也能处理好,果真是不用他太操心的儿子,“你心里有数,安排妥帖就行。”

“谢谢爸爸。”

“你我父子,何须说这些。”骆知礼摆手,“年雪是个好儿媳,不说她给骆家带来什么,就是她的品性,都是难得,你该好好把握。”

“是,我知道的,爸爸。”

骆青钰想到在京上的时候,杜京申和杜越舟在书房的场景。

爸爸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更没有促膝长谈过。

这不是爸爸的问题,是他自己一直将自己封锁起来的,这都是他的问题。

离开骆知礼的办公室,骆青钰便出发去了机场。

骆家有自己的航空公司,这一次骆青钰坐的专机。

专机是经过改造的,偌大的机舱,改成了一室两厅和一个衣帽间的格局。

每个卧室里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客厅配备了娱乐设施和酒水吧台。

这架飞机是当初爷爷为了和奶奶旅行,特意改造的。

海曼和云姨一起,早早打点好飞机上的一切。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上备好吃食、专业的医疗团队。

骆青钰登机,云姨汇报好相关工作,便和海曼一起离开。

海曼看着滑行的飞机,心中不解,“副总就出去一趟,怎么要备这么多医生和药物。”

海曼是二爷进入骆氏上班后,从众多培养的秘书里挑选出来的,他不知道二爷的情况也正常。

“二爷,坐不得飞机。”云姨看着已经起飞的飞机,面上浮起浓浓的担忧之色。

“坐不得飞机?”海曼不解,“这是什么罕见病。”

“二爷有心理阴影,坐飞机会要了他的命,飞机起飞和落地的失重感,会让他有濒临死亡的感受,如果救治不当,身体会有受损,甚至......”

后面的话云姨不愿意说,生怕就应验了。

骆家现在,大爷虽然在使用义肢了,但终究是不比从前,且又被老太爷从族谱上除名。

骆家、骆氏的未来,以后都落在了二爷的身上,二爷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海曼摸着光洁的下巴,满脸兴味,“这有什么不好办的,直接打晕了不就成。”

云姨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胆大包天。

谁敢对二爷动手啊?

“打晕了多好,在夫人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计。”

云姨懒得理会他这些天马行空的馊主意,径自转身离开。

想到二少奶奶有了身孕,她得好好学习孕期保健,为以后做好准备。

二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是二爷最信任的人,照顾二少奶奶孕期的事情,当然就落在她的身上了。

飞机开始滑行,骆青钰便感阵阵热汗从背上渗出。

还没有起飞,他的背上就已经覆了一层薄汗。

身边的医生,为骆青钰做着按摩,希望舒缓他紧张的情绪。

飞机离开地面的一瞬间,强烈的失重感传来,骆青钰顿感胃中翻涌。

他抓起脚边提前备好的垃圾桶,吐个不停。

奈何早上除了咖啡,什么都没喝,吐了几分钟,也只吐出些分泌液来。

他放下垃圾桶,整个人靠在椅背。

眼前是一片黑雾,脑中发晕,令他不敢有些微的动作。

此刻的骆青钰,是所有人都从未见过的狼狈。

谁又能想到,骆家那意气风发的二爷,有一天会在飞机上,受着这般非人折磨。

医生见他苍白的脸上,大汗淋漓,大口吸气,却不见呼气。

连紧握着扶手的双手,也青筋暴起,冒出一层黏答答的汗来。

汗为心之液,那贴在骆二爷心口上的心电监测显示,此时他的心率已然到达200。

这样下去,对身体的损伤很大,他必须采取措施。

医生看向身边的专业飞行员,飞行员了然。

他看着手里的各种飞行监控数据,“十分钟后,进入平稳飞行状态。”

十分钟,二爷的心脏肯定撑不住的。

医生不再犹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剂。

一边候着的其他医护人员见状,立即上前。

将骆青钰的衣服解开,露出上臂三角肌。

医生麻利消毒,精准地将药物注射进骆青钰的身体。

不多时,就见他的心率慢慢降下来,面上的冷汗也没有那么多了。

飞机进入平稳飞行后半个多小时,骆青钰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只是,这近一个小时的折磨,让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个透彻。

“二爷,感觉好些吗?”医生关切地询问。

骆青钰睁开空洞的眼睛,“能吸到气,胸口不闷,就是没力气。”嗓音低沉、暗哑,满是痛苦。

“二爷不若去床上休息会儿。”医生建议,“抬高下肢,增加回心血量。”

“行。”

一行人,又扶着骆青钰去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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