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若知她担心什么，直白地告诉她，“不会。”
“杜家虽然是官场的人，但家族这么大，也有不少祖上流传下来的产业。”
“这些产业，有职业经理人负责打理，平时是京申在负责。”
“不说收入多少，至少是够一家人吃穿的。”
“所有的收入和缴税，都是透明合法的，不会给他们父子俩添麻烦。”
“不过，【凡几】是公益，所以每一年都会对外公布财务报表。”
真若也知向阳还不适应杜家的生活，对方主动问起，她当然是详细地和她说。
这个家，迟早是要交到她和京申这一代人手里的。
“我知道了。”
真若鼓励她，“有什么不了解的，都问我就成。”
“嗯。”
向阳看了几位设计师以往的婚纱设计，最后确定了比较保守的风格。
她只是嘴巴开车比较快，要她真的穿比较显身材的衣服，她还是有些害羞的。
“敬酒服就选【凡几】的吧，有几款旗袍和礼服，我挺喜欢的。”向阳说出她的想法。
“真的？哪几款你喜欢？”真若兴奋地开口。
向阳难得见她情绪如此激动。
在她的印象里，真若在她和小葵面前，情绪一向很稳。
知道真若高兴，向阳便拿出以前她保存的图片，一一给她看。
真若看完，直接决定，“可以，这十套都让她们按你的尺寸做出来。”
“敬酒服换十套，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她本意是选一套就可以了。
“夸张什么，这一天当然是怎么美怎么来了。”
这话，从真若的嘴里说出来，向阳有些熟悉。
因为这是她经常对小葵这个女儿说的，小葵爱玩她的口红、粉饼，经常对着镜子学她化妆的样子。
她就在网上买了小朋友能用的化妆品，告诉小葵，你觉得怎么好看，就怎么画。
小葵当时也是和她一样的开心。
真若脱口而出的话，却打动了她的心。
杜姨对她的好和真心，是和年雪一样的。
她们都希望她开心，过得好。
现在，她也慢慢体会到，年雪为什么会那么想要家人了。
温暖的氛围，鼓励的话语，一家人紧紧抱作一团的感觉，好像就有了抵御任何狂风暴雨的力量。
“好，那就穿十套。”
真若闻言，满是宠爱地揉揉她的头。
“还有对戒呢？对戒你要自己选，还是和京申商量着选？”
真若会这么问，是因为她知道向阳和杜京申根本不来电。
作为过来人，又是向阳的婆婆。
她还是希望向阳在这个家里，除了来自家人的关爱，人生另一半伴侣的爱也是不可少的。
只是，向阳一向话少，京申说什么，她都只有一个字，“好”。
她这才想着推波助澜一番，给两个人创造机会。
“我选我自己的款式，他选他自己的吧。”
真若闻言，知向阳的心思。
“好。”
向阳看着那些戒指，一时也没办法做决定，这些戒指，一枚比一枚耀眼。
“不用担心钱。”真若道。
“杜姨，戒指，我考虑考虑。”
“嗯，好。”真若想，向阳刚才在饭桌上，应该是听懂了一些，但是对于杜家的事情，也许并不完全知道，便主动和她说。
“最近，京申应该会被通知去集体办公，有一段时间忙的。”
“婚礼的事情，不是他对人生大事不重视，只是正好出了这些事情。”
“这次涉及的官员多，人员广，难啃的骨头倒是现在啃下了。”
“打断骨头连着筋，后面的事情也多，他没有更多的精力了。”
“现在那些人全部都被抓起来了，我也就不怕公开你和小葵的身份。”
“我知你的坚持，我也想你快点嫁过来，名正言顺的出入杜家。”
向阳知道，这些事情都和杜兰因的走失有关，杜家忍受了23年的失女之痛，现在坏人被绳之以法。
杜兰因还没有找到，杜姨如此顾及她的感受，她是感动的。
“我理解，以事业为重。”
她确实是知道杜姨口中的名正言顺是什么意思。
一天没有办婚礼，她就不会接手【凡几】。
被困在这宅子里，也是度日如年。
有了工作，日子就好过了。
婚礼需要向阳确定的事情都商量得差不多了，真若才叫在一边玩茶渣渣的小葵。
“小葵，到奶奶这里来。”
向阳看着一地的茶渣和水渍，起身就要去收拾。
佟姐却快她一步，抽了桌上的纸巾，就蹲下收拾。
真若将小葵抱了坐在腿上，“小葵，告诉奶奶，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啊？”
真若将一件一件的成品照片给小葵看。
“妈妈穿什么？”
小葵得了什么，都会转身给向阳，就连她得到一个糖糕，都要先给向阳这个妈妈吃一口，她才吃。
偶尔向阳没陪着她，得到吃的了，也会问一句，“妈妈吃什么？”
真若知道，小葵不管跑到哪里去，妈妈都是她心里第一重要的人。
“妈妈也有的，妈妈有白色的，红色的。”
小葵听了奶奶的话，手指点在那红色的童款旗袍上，“红色，小葵要红色。”
“向阳，你看看这款可以不？”真若没有自己做决定，而是问向阳的意见。
向阳点头，“挺好的。”
这些东西，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定然都是杜姨选了很久的，最后让她做决定。
这种被人重视，又不会有被控制的感觉，真的好暖心。
“那到时候小葵就穿上这身衣服，给爸爸妈妈送戒指，好不好？”
“好。”小葵才不管呢，反正只要和妈妈有关的，都是说好。
小葵的好，向阳看在眼里。
一千来个日夜，她无数次夜深人静时，看着小葵熟悉的脸感慨。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贴人心窝子的小孩儿呢？
小葵真的是个很好带的宝宝，出生到现在，除开打自费疫苗的钱。
她花的医药费，累计起来连500元都没到。
她很少生病，又不挑食，除了精力旺盛、白天不爱睡午觉，导致下午爱发脾气之外，几乎是个天使宝宝了。
更何况，到了杜家之后，小葵身边多了很多人。
可是，自己这个妈妈，在她的心里，依旧是最重要的人。
“酒店的事情，等我约约时间，过几天新闻播出之后，我们再去看。”
向阳知道杜姨说的是什么新闻，刚才她都听到了。
这么大的一条器官交易链被破坏之后，肯定是会报道出来的。
只有报道出来，才能威慑住那些还存着侥幸心理的人。
让他们知道，保护伞漏雨了，别做无所谓的挣扎。
“嗯，好，听杜姨的安排。”
事情都商定好，和小葵又陪了杜姨好一会，向阳才带着小葵回了玉露阁。
小葵说想听有声故事，她去找手机，这才看见梅年雪发的消息。
【向阳，你和小葵最近怎么样？我听骆青钰说了，你和杜京申的婚礼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