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今天没有课,下午想去公园找找灵感。”
“好,我给你准备水果和喝的。”骆青钰说着,就起身去翻她的冰箱。
直到现在,梅年雪才找到一点点感觉。
一点关于相爱的感觉。
好像,这一次的心动,不是她一个人。
而是,两个人同频。
这,就是别人所说的甜蜜和幸福吗?
她想着,猝不及防对上骆青钰那勾人的丹凤眼。
她立即低头,掩去眼中情愫,不想骆青钰看穿她的心思。
“吃饱了吗?”骆青钰看她的食欲不错,将自己做的全吃完了,连牛奶都喝了个干净。
看来孕期的她,确实能吃一点了。
梅年雪坐直了身体,细细感受一番,才开口道:“差不多了。”
“那行。”骆青钰起身,将礼盒拿了过来,“送老婆个礼物。”
“我能拒绝吗?”
梅年雪不看都知道,这么大个盒子,不知道他又买了什么价值不菲的东西。
“不能,必须看,我亲自做的。”
“哦~”这倒是引起了梅年雪的好奇,“你做的什么?”
在骆青钰的示意下,梅年雪打开包装,看着面前的檀木雕花盒子。
略显粗糙的做工,不顺畅的雕刻,确实像个新人的手艺。
“里面会不会有机关?”
“没有。”
骆青钰宠溺又期待地笑着。
梅年雪缓缓解开暗锁,打开盒子,一座折叠的四角亭缓慢展开。
亭中一盏橘色的灯光照亮景色,两人对坐饮茶,一看那面部特征,就能看出是她和骆青钰。
那小小的杯盏,精美别致,梅年雪认出,这是师父的手艺。
骆青钰将她的喜爱看在眼里,她眼睛都不挪一下,自然是看不到其他的开关了。
“按这里。”骆青钰伸手提醒。
梅年雪照做,清唱的粤语歌声传来。
o soeng so you ha yu tin
o ho ze yoeng ying mong nei
梅年雪在骆青钰清唱第一句时,就听出来是李克勤老师的《当找到你》。
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旋律,以前她时不时会哼唱两句。
没想到骆青钰居然学了整首歌,录制下来,做成了八音盒。
一曲清唱终了,旋转的四角亭也停止了转动。
梅年雪的泪水却停不了了。
骆青钰站在她身侧,轻柔抚摸着她头顶的软发,任由她将泪水抹在自己的衬衫上。
即使感觉到腹部的衣服已经被她的泪水打湿,他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这些都是你做的?”梅年雪捏着骆青钰的衣服,抹着脸上的泪。
“嗯,海曼说,送礼物要用心、用时间,不能买一个就完事,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
“这个八音盒,既可以做小夜灯,也可以定闹钟。”
“这样你晚上起夜,不会黑,早上也不会被手机闹钟吓到。”
梅年雪知道海曼是他的秘书长,但是一个男人怎么这么了解女人的心思,还把她给弄感动了?
“以后......”梅年雪声音哽咽,“你不要听海曼的了。”
“为什么?这礼物老婆不喜欢?”
“喜欢,但是也不能哭啊,情绪波动大了,万一以后孩子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可怎么办啊?”
“哈哈哈~”骆青钰被她的理由逗笑,心中因为她喜欢自己的礼物,既欢喜又得意。
梅年雪轻轻捶着他的腹部,不准他笑话自己。
这点力度,丝毫不会对骆青钰造成一点伤害。
他反倒还担心腹肌太硬,硌到老婆的手。
“我唱的歌好听吧?”
“嗯。”梅年雪点头。
“我可不会像某个人,在别人的录音笔里,骂人。”
录音笔?
梅年雪知道,骆青钰在说她。
她离开的时候,在骆青钰的笔里录了一句“骆青钰,大傻子”。
“你听到了?”
“嗯哼。”骆青钰也是不小心按到,才听到的。
当时他正在和别人签合同,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严肃的签约仪式,因为她这一声,霎时活跃了不少。
“副总的夫人,也是个能闹的。”
骆青钰想到梅年雪那一双水汪汪、倔强的眼睛,无奈一笑,“不好哄。”
梅年雪羞窘,手放开骆青钰的衣服,“你去洗碗收拾吧。”
骆青钰本来还有事情想和她说的,但是见她转身研究八音盒去了,也就先去忙,等有机会了再说。
反正都是旁的事情,也无关紧要。
骆青钰收拾着碗筷,时不时看一眼坐在餐桌,仔细研究的女人。
也许,闪婚确实给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用自己最笨拙、直接的方式,表达着彼此在这一段匆忙婚姻里的感受。
而激烈的碰撞之后,现在才是彼此渐渐敞开心扉。
就像歌曲里唱的一样,他只要她,想和她一起过阴天、雨天、晴天。
为了彼此更好的相处,他要做出改变,但一切都慢慢来。
骆青钰收拾好厨房,梅年雪才慢悠悠地去收拾自己。
一切都准备好,骆青钰提着水果、水和一块地垫,牵着梅年雪的手下楼。
公园的太阳并不算热,微风拂过树叶,落下斑驳光影。
骆青钰单手枕在后颈,仰躺在地垫上。
身边,年雪靠着他的腿,在纸上沙沙沙地画着,一张俏丽的脸,很是认真。
远处有人铺着瑜伽垫,就着舒缓的音乐,在练习瑜伽。
还有那成群结队的孩子,在玩游戏,追逐嬉戏打闹。
如此悠闲的时刻,骆青钰似乎一辈子都没有感受过。
活了31年,他的人生,好像一直都在匆匆忙忙、被事情推着走。
直到那个午后,在咖啡厅,他第一次注意到梅年雪。
自此才开始注意到周围的一切,整个生活的环境也变得有色彩了。
骆青钰一个人回忆着,爱意缱绻的目光落在梅年雪的脸上。
风轻轻吹起她耳边的碎发,皙白的脸、挺翘的小鼻子,轻抿的唇......
他在脑海里,一点一点描绘着她的脸。
她想吃水果的时候,他就坐起,一块一块喂到她嘴里。
一直到微风有了凉意,骆青钰才提醒梅年雪,该回家了。
他牵着她柔软的手,向家里走去,“晚上想吃什么?”
“要不......我们去找云姨,我想吃酸菜鱼之类的。”
骆青钰停下脚步,有些意外。
“你别多想啊,我还是要一个人住的。”梅年雪开口解释,“我就是不想你的手沾水,也想吃云姨做的菜了。”
梅年雪在仔细研究过八音盒之后,骆青钰牵她的手时,她用最敏感的指腹摸过他的手指、掌心,确实有疤痕、伤口。
这些,应该都是他雕八音盒受的伤。
梅年雪一说出不想他沾水,他就明白,作为从事手上工作的年雪,她什么都知道。
“好,回去放了东西,你上个厕所,我们再去找云姨。”骆青钰应下,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你以前也经常受伤吧。”
“我才没那么不利索呢。”上扬的尾音和她的神情一样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