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下轮到真若惊讶了,“你们不是孩子都有了吗?你们......”
真若想不明白。
“我和年雪,我们从来没有在白日里或者明亮的地方......”
骆青钰红了耳根子,后面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真若却是懂的。
这两个孩子,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害羞的时候。
“好,那我不问了。”真若打消了念头。
骆青钰这个亲近的老公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该问问谁了,一切都是她一时情绪激动。
“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年雪?”
骆青钰知道年雪也心疼着杜家的人,尤其是杜叔和杜姨,如果他开口问的话,年雪不会拿话嗞他的。
“不了。”真若拒绝,“年雪怀着孩子呢,不易情绪激动。”
“杜姨,我之前想过帮年雪找她的家人。”骆青钰犹豫着,还是开了口,“我看过孤儿院关于年雪的记录,上面只有年雪的名字和年龄,没有信物一类的,也没有其他的记录。”
他的话说得不明,但是真若知道他的意思。
年雪是兰因的几率不大。
骆青钰不忍看真若由激动到低落,“要不问问向阳,向阳和年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今天他们新婚夜,我改天找个时间问问。”
嘴上如此回着骆青钰,她心里想的却是,还是缘分未到吧,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又叮嘱骆青钰,“这件事,你别和年雪提起。”
“我知道。”骆青钰压下心中的不忍和无力感。
“你妈妈最近情绪也不是很好,你有时间多开导开导她。”
想到陈佳敏这个闺中密友,她们相隔甚远,真若也不免多说两句,
“尤其是在你哥哥出事之后,她和年雪有了隔阂,你做儿子、老公的,该要为修复这段婆媳关系,好好使点力。”
“嗯,年雪没什么的,只是我妈妈,估计是情绪上压抑久了,回去之后,让爸爸带她出去散散心。”
“行,你回去吧。”真若忙一天也累了,也该收收尾,回杜宅休息,“我让你带给年雪的东西,记得给上星,让他带过去给年雪。”
“好的,替年雪和孩子谢谢杜姨。”
骆青钰陪着真若往外走,“孩子的名字定了,叫淮霆,骆淮霆。”
“是个男孩?”真若知道,英国是可以提前知道孩子性别的。
“没有,估计下次产检做大排畸的时候才知道。是孩子胎动了,年雪让孩子自己选的。”
“孩子自己选?”
“嗯。”
“你俩就是胡闹。”
真若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觉得两个年轻人对孩子的名字太随意了些。
“这么男孩子气的名字,要是个女孩怎么办?”
“自己选的。”
“你们啊。”
骆青钰心里暗暗反驳,不是他,是年雪。
年雪他也不敢管啊。
他要是再说孩子名字的事情,估计年雪又要气鼓鼓地凶他了。
是夜,杜宅,清风堂。
向阳坐在大红色喜庆的床品上,她盯着窗户上的红色囍字窗花看。
窗外一片明月,整个杜宅都在寂静里。
她的心跳,在这寂静里显得尤为大声。
更要命的是,吹风机的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
随着杜京申开门的声音,她的心跳是越发地快。
她明显能看到随着心跳,大红色的绸缎睡衣也微微抬起。
“还不睡吗?”
杜京申的声音一如往常,没有起伏,没有情绪。
“我......”向阳起身,“我去看看小葵有没有踢被子?”
向阳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小葵穿着睡袋睡的。”
向阳的脚步停下,一时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回到床上。
窘迫之际,听得杜京申开口说,“睡吧。”
她听话地后退回去,掀起被子就躺了进去。
杜京申却依旧站在床边,一双清冷的眼睛盯着她看。
她是又做错了什么吗?不是他让她睡觉的吗?
向阳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气场强大的杜京申时,她总是如此的没有底气、小心翼翼。
“躺着舒服吗?”
“嗯。”向阳一双无辜、真诚的圆圆眼睛看着他。
杜京申莫名来了一股火气,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能和她的弟弟都聊得那么开心,那么多话,怎么到他这里就安静得像个鹌鹑。
“起来。”杜京申说着拉开被子,向阳一脸无措。
“下面铺了桂圆、花生、红枣这些。”
向阳闻言,脸噌地一下就红了。
好在睡裙够红,衬得她的脸就没有那么红了。
她慌忙起身。
动作太大,睡袍和吊带裙款式的真丝睡衣歪歪扭扭地挂在雪白香肩上。
又没有穿内衣,喂养过孩子的胸脯,形状格外跳脱。
杜京申好巧不巧全看见了。
腹部霎时窜起一股燥热,他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向阳。
向阳浑然不知,掀开自己这边的被子,又找了个收纳盒来,和杜京申一起把床上的干果收起来。
她跪坐在床上,一头长发垂下,随着她的动作,衣服下的景色,若隐若现。
红与白,极大的反差,极致的诱惑。
杜京申长睫微垂,见她神情专注,一捧一捧地收起床上的干果,加之睡衣也是置办婚服的人办的。
否则,他真怀疑眼前的女人是故意勾引他。
等床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两人才关灯躺下。
这么一折腾,向阳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室内一片漆黑。
杜京申未再有动作,向阳想,杜京申该是没有其他什么动作了吧。
反正杜京申对她无情,她也无意。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结婚,根本不是因为爱情。
没有爱情,没有药物,杜京申肯定是做不下去的。
想到这些,向阳便心安理得的翻身睡觉了。
杜京申听到她翻身的动静,而后没多久,便传来她低沉均匀的呼吸声。
杜京申又是一股无名火,他在这满脑子都是刚才不听老人言,非礼勿视带来的后遗症,她却呼呼大睡。
极度的不平衡,让杜京申觉得太委屈。
他要是不做点什么,今晚肯定没办法睡觉。
正好,小葵总说一个人不好玩,那就多生几个吧。
杜京申想着,翻身而起,拧开微亮的床头灯。
“向阳。”他故意将人摇醒,不准她睡觉。
“什么?”
“结婚第一晚,总得做点什么吧。”
向阳原本已经快和周公对上了,被杜京申这么一摇,清醒了几分。
“那做什么?”
别人新婚夜都是数份子钱,难道要她大晚上起来数钱。
杜京申泄气,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新婚夜,一男一女,能做什么。
“你躺着就好。”
“好,那你自己慢慢数吧。”
杜京申疑惑,“数什么?”
“数份子钱啊。”
向阳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真的是困得不行了。
杜京申突然就不想她那么好过,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覆身而下,将她双手举过头顶压着。
他的动作太过,向阳反应过来,心不由跳快了一拍。
本能扭着身体挣扎,可是男女力量悬殊。
男人一手大力握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
她的双腿,也被男人的脚背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你要拒绝吗?”杜京申的嗓音低沉,透着一股蛊惑人心的暗哑。
向阳撇过头,躲开他那烫得人脸红的气息。
她正要回答,男人已经吻在她的锁骨上,一手更是扯着她的睡裙肩带。
熟悉的气息、触感和当年一样,让她的身体不由战栗,呼吸也在男人的撩拨下渐渐变成了喘息......
情迷之时,她听得男人的声音,“现在记得我了吗?”
“记得,杜京申。”
下一秒,所有的喧嚣都趋于平静。
男人的喘息在她的耳边显得格外的粗重,两人严丝合缝地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