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看到书画的受损程度,杜兰因深知,这简单的几句话,背后的工作量有多大。

古书画从古传到今,为什么能流传,就是因为这命纸,画芯托在命纸上。而修复古书画,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揭,揭的技术水平全靠经验的积累,没有任何的技巧可以传授。

“霍馆长,你有受损的照片吗?”

“有的。”霍忆之高兴,杜兰因果真和文保科的师傅说一样,只要你有关文物上的事情找到她,她一定会乐意倾囊相助。

杜兰因看着照片上破损的画芯,她双指捏合放大缩小,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大概有了修复方案。

“我明天去博物馆看看实际的情况,到时候和我师父......”说到温言,杜兰因才疑惑道,“你们可以直接去找我师父的。”

霍忆之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内心是激动,如果说连杜兰因这般经验丰富的修复师都摇头的话,她再痛心也只能放弃。

可是,现在杜兰因看过照片,见她神色,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技术难关,这叫人怎么能不激动!

“温教授我找过了,他说补不了,让我来找您,书画的修复,您的技术更高一筹,我也拜读过您关于书画修复的技术论文,所以才拜托导演引荐。”面对能人之士,霍忆之解释得详细。

“好,我明天去博物馆看一看,至于拍摄,我家里最近有事情,我没有办法配合你们的时间。”爷爷的情况并不好,书画的修复和气候也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要多方配合,恐怕没有那么方便和多余的时间。

“这好说,我们摄影师配合你。”导演也是热爱, 对于杜兰因这样的手艺人,他很珍视,加之因为《璃花传》的合作,导演知道,杜兰因并不是喜欢拿乔的人。相反,在原则之上,她很好说话,也很配合。

她说家里有事,那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则,以她骆氏总裁夫人的身份,完全可以直接提要求,而不是以商量的口吻说出来。

所以,他愿意配合杜兰因的时间。

“谢谢导演。”霍忆之见事情如此顺利,直接取了三杯酒来,想要一起喝一杯。

杜兰因接过酒,自然地换了桌上的白开水,“身体原因,暂时就不喝酒了。”

霍忆之和导演当然不会介意这些,毕竟没有杜兰因出手的话,纪录片也没有办法拍摄下去,或者只有重新拍摄,两项一对比,当然是请杜兰因施以援手的方案最好。

更何况,别说他们俩,就是在港南,但凡杜兰因说一句不喝酒,也没有人敢露出一点脸色,反倒还得赔笑迎合一句‘喝酒伤身’。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霍忆之听说她要走,立即放下酒杯,“我送您吧,杜老师。”

“霍馆长不用管我,家里有人跟过来。”

“好嘞,您慢走。”霍忆之目露羡慕、惋惜,心里暗想,这样优秀又稀缺的人才,去做了珠宝设计师,真是可惜、可惜。

“杜兰因。”

杜兰因走出晚宴区,就被百丽儿叫住,她循声望去,百丽儿的身边,还有几位穿着过季高定的礼服,其中万娇娇就在她们之间,几人站在一起,正以一脸看好戏地笑容盯着她。

杜兰因想起杭清心的话,仔细地看向万娇娇的脸,她的面容相比之前在和骆青钰视频的那一瞥,有些微的变化。

今天的万娇娇,妆容淡了很多,应该是做了脸,鼻子垫高,还封了唇,面部的肌肉太过于饱满,应该还打过美容针一类的,有一种用力过猛的感觉。

杜兰因收回视线,知道百丽儿肯定没有憋好屁,打算直接离开。

百丽儿肆无忌惮的、不要脸的、颠倒黑白的在港南活着,不过是她觉得,即使她做了什么,所有人都不能把她怎么样。

“杜设计师这么着急走做什么呀?刚才台上如此风光,能说会道,怎么不陪我们多说一会儿,我们可等你好久,有好多珠宝的相关的事情,想要请教杜大设计师呢,也和我聊一聊啊。”百丽儿说话拐弯抹角,就是不想杜兰因如此轻易、风光地离开宴会。

今天看到杜兰因在台上侃侃而谈,各种专业知识信手拈来,就连第一排的那些各行各业大佬们都听得纷纷点头、鼓掌。

她当时听到身边万娇娇等人的吐槽,这才屈尊降贵和她们说话,聊起珠宝。

港南这些女星,每年为争得各大奢侈品牌的当季新款高定礼服而到处托关系找人脉,她只要稍稍抛出一点在英国的关系,这些人就开心得不行,再聊一聊当下的流行趋势,就更是掏心掏肺。

这些人嘴巴可比她一个外国人毒,只要能让杜兰因不高兴,她百丽儿就觉得浑身通透舒爽。

“和我聊什么?”杜兰因抬步,语气骤然冷了几分,“聊聊繁花、聊聊你怎么阻挠我实习,聊聊你怎么离开芭芭拉的。”

杜兰因步步紧逼,却让百丽儿失心疯般兴奋。

身边的万娇娇,见杜兰因如此盛气凌人,想到就是因为眼前人的老公骆青钰,害得她咖位掉了好几个,连一个丫鬟的角色都被人顶替。

不仅如此,以前愿意砸钱捧着她的那些金主,也不理她了,她不得不委身承欢于那些大肚子的男人身下,也不过是为了他们脖子上那金光闪闪的大金链子,或者是等到一个有点台词的角色。

就连今天的活动,也不过是别人不愿意来,剧组又缺人,她才被临时叫来凑人数的。

不过,好在她今天认识了百丽儿,以后当季的高定、秀场款,肯定是穿不完、用不完的,她要好好帮帮百丽儿。用嘴就能得到的资源,何必去男人那又演戏又费力的呢。

“哎呦~你说话好凶凶,堂堂骆氏总裁夫人,说话不要这么刁钻蛮横的啦,男人可不喜欢你这样的。”万娇娇阴阳怪气,那夹子音,听得杜兰因直犯恶心。

明明她自己才是最无理、口无遮拦、不要脸的人,却说得好像杜兰因对她怎么了似的。

“怎么?没把你摔骨裂,全身不舒服是吧。”杜兰因挑眉,唇角的威胁笑意,无不在说明她知道万娇娇那不堪回首、掉咖位的事情。

万娇娇见杜兰因如此淡定,步步紧逼,她好似又想起了骆总那狠戾的冷眼,顿感屁股传来一阵痛意。

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臀部,脸上的神情也因为杜兰因强势而来的气场,露出几分紧张、慌乱来。

她的身后可是巨大的活水景观,难道她要推自己去水池里。

想到这里,万娇娇身体挤了挤身边的同伴,想要以此躲过杜兰因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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