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家长怎么做的,让你管好你的孩子。”
骆行川不接话,也不阻止骆淮霆,径自走了。
保镖被骆淮霆的水弹打烦得,这水弹打人算不上痛,但是被小孩子挑衅,家长还不管,保镖可不会惯着熊孩子,他让另一保镖守好,气冲冲地过来理论。
骆淮霆见状,向酒店的转角处跑,边跑边挑衅保镖,“来呀,来呀......”保镖气急加快步伐紧追。
转角处,骆淮霆笑得不怀好意,保镖更怒,“你老子不教你,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小屁孩就该多打,打几顿就老实了。”
骆淮霆勾手,“你来呀,你来呀,打不到我。”
“老子不信还收拾不了你一个小屁孩了。”保镖的衣袖已经拉到了小臂处,势必要把熊孩子教育得乖乖道歉。“到时候别哭着叫爷爷饶了你。”
保镖话落,猛冲扑向骆淮霆,下一秒,只听得一声闷响。
保镖只觉眼前有无数的星星闪过,脑中一片空白,“你......”他指着眼前手拿不锈钢烟灰盘的骆行川,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他的同伴,“来人啊。”
“快跑,这次是真的要快跑了。”骆行川没想到他下手还是不够重,那人还有力气叫唤,他夹住骆淮霆的腋下,朝另一个消防通道跑。
一直躲在暗处的杜兰因,见另一个保镖跑过去,她闪身出来,海曼秘书长已经在门口等她。
两人直接开门进去,包间里阵阵酒香和烟味,喝得忘我的孙总和汪祖泉正高兴地唱着歌。
主要是孙总在唱,汪祖泉手拿酒瓶,站在桌边,跟着孙总的歌声,打着节拍,时不时舞一两下。
杜兰因鼓掌,“孙总,好雅兴。”便径自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两人对于突然闯进来的杜兰因,一时没有认出来,毕竟杜兰因在大多数场合都是衣着板正,化着妆,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淡素雅过。
她扬起一张脸,把大波浪的头发全部挽起来,露出一张清丽的脸,“两位,看仔细了。”
“骆太太?”孙总第一个认出来,他没想到杜兰因居然能躲过前台和保镖,闯了进来。
“正是我,看来孙总今天这酒没喝到位啊。”杜兰因不怀好意道,酒桌上,酒没喝到位,那就是诚意不足。
孙总也是个人精,他只是个开发项目的经理,又不是大成地产的老板,今天这事不成就不成,人家骆氏总裁夫人都追到这里来,这生意是没法谈了。
“哼~走着瞧。”孙总撂下狠话,提起椅子上的特产袋子就要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一直没有说话的汪祖泉盯着她冷笑一声,道:“骆太太,好威风啊。”
“威风?”杜兰因意有所指,“和汪主任的官威比起来,我可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都没做,是他自己要走的。”
可不是吗?他汪祖泉一句话,就要骆氏总裁去见他。如此比起来,谁更威风?
“喏,我们海曼秘书长还帮你拦住了人,不然这快吃到你嘴里的肉,可就要跑了哟。”杜兰因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孙总手里的特产袋子上。
孙总捏紧手里的合同,今天这事要是成了,最多就是被同行笑几天说他趁骆氏群龙无首打劫,项目拿到手,是他的功劳,是他晋升的台阶。
现下这般,被人堵在这里,冷嘲热讽,他实在是憋屈,眼前男人似笑非笑的脸,让他有些后悔迈出这一步,好像确实是冲动了一些。
“小孙,图庄的地你是不打算要了?”汪祖泉面上笑容和善,话里话外全是威胁,“我这条路就这么好走?”
杜兰因帮腔,“孙总,别着急啊,坐下好好说,反正你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落井下石,她也会。
“汪主任,这些特产,我都留给你,今天就当我们没见过。”孙总知道没有那么容易离开,两边都得罪不起,该散钱消灾就得散,“骆太太,图庄的地,我不要了,还给你。”
“哎呀~”杜兰因轻叹一声,摸着中指上的薄茧,了无生趣道,“孙总既然都走出了这一步,当该有非它不可的决心,你这般举棋不定,大成总知道自己手下有如此立场不坚定的人,该是要掩面羞愧了吧。”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都说不要了,你还要怎么样?”孙总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时这般没有面子过,一个女人,三言两语就把他架到难堪境地。
“啪~”玻璃酒杯应声而碎,白色墙纸上徒留一抹暗红酒色,触目惊心。
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没有想到,杜兰因会突然砸酒杯,巨大的响声吓得心虚的人心脏突突跳。
“欺人太甚?”杜兰因柳眉一挑,目光冷戾,“我骆氏总裁刚出事几天,你就上蹿下跳,抢我骆氏项目,抬高土地价格,秘密交易,你说谁他妈欺人太甚。枪打出头鸟,今天我便用你孙总杀杀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的野心。”
“你要干什么?我要是在这一行混不下去,我要你好受,大不了鱼死网破。”孙总威胁。
可杜兰因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我不会对你干什么,你只是个探路的棋子,你还不配我动手。”杜兰因眼眸微眯,很是轻蔑,“而他,汪祖泉,汪主任,你才是我要杀的人。”
孙总一听,和他没有关系,他暗自欣喜,果然散财消灾,更不敢插话。
“杀人?你你你......”汪祖泉没想到骆氏的这个总裁夫人这么疯癫,这么不要命,“我可是公职人员,不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弄消失的人。你骆家再大的势力,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杜兰因笑容不减,看在汪祖泉眼里,却让他胆寒,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辈子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不寒而栗。
“我先生骆青钰是法学出身,更是一名杰出的青年律师,我遵纪守法,当然不会做那有辱先生名节的事情,我也直接告诉你,我的人戴了摄像头,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要说的话,都会成为把你牢牢钉在法律柱子上的钉子。”
听到如此从容有把握的声音,汪祖泉只觉层层冷汗直冒,他看向那高大的应侍生,知道常在河边走,今天只怕是到湿鞋的时候了。
对方戴了针孔摄像头,证据确凿,骆氏的总裁夫人娘家是京上杜家,杜家长子杜京申乃廉政部部长。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把一切推到孙总身上。罪名轻重,情节是否恶劣,这些都是他一张嘴说了算。
杜兰因的话却还在继续,“事已至此,汪主任也别想如何脱罪了。”
汪祖泉垂眸一动,她竟是猜到了自己的心思,此人得远离,“骆太太好口才,空口白牙就把我塑造成了罪臣,今日我也不过是和兄弟吃个便饭,到骆太太这里却成了犯罪,谁规定、哪条法律说我不可以有兄弟,不可以和兄弟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