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迪看着空无一人的泞泥路,心中悲哀又无能为力。
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和眼前的美妇人说了。
杜兰因一边向幸老爹家的海边木楼走,一边听着福尔迪的汇报。
原来,幸老爹被抓之后,就被押到查坤的面前,在查坤的逼问中,幸老爹坚称自己并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就是那被冲到岸边的尸体,他都没有见过。
“那你的女儿呢?去哪里了?”随着查坤的话,一把铮亮的匕首落在幸老爹的跪着的膝盖前。
幸老爹后怕地向后退,却被查坤的手下死死按着,那被太阳晒黑的脸更是因为手被反掰着按得痛了而泛着红,“女儿发烧了,富达瓦奇家的矿区有医生,医生说要留下输液,我的钱不够给医药费,所以我才着急出海打渔。”
“你就实话实说吧,不要再害了大家。”昨晚男人和公公被打的妇人站了出来,妇人以为要不是幸老爹当缩头乌龟,躲了出去,她男人和公公就不会被打,想到公公今早都起不来床,她更是气。
这气不能对着查坤发出来,可是眼前的人,她还是惹得起的。
幸老爹依旧坚持,“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确实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我没见过我怎么说啊。”
幸老爹就是坚持没有见过人,如果查坤真的有消息,就不会花时间在小渔村了。
查坤越是要他说真话,幸老爹就越知道骆总的重要性,越是坚持他没有见过任何人。
就算他死了,那也是做了好事,嫣儿也能得到隆辉少爷的保护,不用担惊受怕被查坤抓走,能整晚睡个安稳觉。
“我都闻到药味了,你还不承认。”妇人拿出最有力的证据。
“那是我嫣儿,嫣儿感冒发烧,我才给找的草药,就是吃了草药不退烧,我只能带她去矿区,请医生看一看的。”
“不对,你那个根本不是感冒药,和你之前找给我家孩子吃的味道不一样。”妇人记得很清楚。
“你还知道你家孩子吃过幸老哥的药,你怎么就非要这么针对幸老哥呢,老哥都说没有没有,你......”纳希也实在是心疼幸老爹,冒着被查坤手下打的风险说了两句,“忘恩负义。”
“带走。”查坤本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打算将幸老爹带回去。
幸老爹被查坤带走,那妇人变成了千夫所指,大家都在指责她,说她不该如此污蔑幸老爹。
妇人本就因公公下不来地,没有人照看孩子而生气,现在又被村里人指着鼻子骂,她气得抓人就打,往人家脸上挠。
那被抓、挠的人又怎么会如了她的意,本就是做惯了体力活的人,力气大得很,扭打起来谁也不让谁。
最后那妇人被几人按在泥泞里打,气出够了才停手。
是以,村里人人都躲着那妇人,加上昨晚查坤在小渔村待了一夜,家家户户都没有睡好,现在查坤走了,大家自然是闭门补觉。
福尔迪汇报完,他们也走到了幸老爹家的木楼前。
杜兰因安静的走进去,家里一片狼藉,显然是被人翻过,地上好看的碗碎了一地。
杜兰因看着灶台上的炊具,这也是个爱做饭的人啊,不仅爱做饭,还喜欢描花的餐具。
在小渔村这样的地方,连筷子都是雕了花的,可见幸老爹有多宠爱她的女儿。
这看似苦难的日子,因为有了女儿的陪伴,幸老爹的生活也有了幸福的理由吧。
杜兰因将炖汤用的锅打开,想要闻一闻有没有草药的味道,却是一点味道都没有。灶的周围也没有看到药渣,想来是被处理干净了。
如果幸老爹真的知道点什么,那么他生活的地方肯定会有痕迹。
杜兰因转了一圈,家里的生活痕迹说明,真的只有幸老爹和幸嫣儿在这里生活,没有其他人的生活痕迹。
杜兰因也不禁怀疑,幸老爹说的是否是实话?难道他真的没有一点消息吗?难道真的只是幸嫣儿生病了?
余觉的人把木楼周围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怎么样?有发现吗?”杜兰因问庄夏、朝野和单峰。
庄夏和朝野皆是摇头,单峰说:“我依着海边渔民的指点,去了幸老爹的船上,幸老爹的船上所有打渔用品,包括手套、水杯都是一人份,不像说的经常带着女儿一起出海的样子。”
“要么幸老爹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没有消息,要么......”杜兰因大胆猜测,几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幸老爹不止这一个住处。”
杜兰因想到幸老爹被人带走,不管他有没有骆青钰的消息,看在那些碎掉的花花餐盘,杜兰因也不忍心幸老爹的女儿一个人过完以后的人生,她本就聋哑,要是世界再没有点亮她活下去希望的幸老爹这盏灯,幸嫣儿活着也没有意义。
杜兰因不忍一个热爱生活、美食的人就此死掉,“哥哥,我想请你的人带上庄夏和单峰,一起去把幸老爹救出来。我和你去见幸嫣儿,看看她是否知道点什么。”
“我正有此意。”两人观点不谋而合,“幸老爹救过我的命,我肯定要救他。”
“好,你们一起去,庄夏单峰,各种证据录好,以后用得到。”杜兰因想,既然宜国的政府管不了查坤,但她绝对不会让查坤好过,她会拿着证据,让人向宜国政府施压,逼着他们处理查坤。
这应该就是余觉哥哥说的,助他一臂之力。
如果正常渠道不行,那她定然也会走非正常的路线。
废了一个查坤,第二个查坤可不容易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