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床上,骆青钰的腹部和大腿盖了一床不同颜色布料拼接的被单,身上穿的衣服该是幸老爹的衣物,明显短了好长一截。

这些杜兰因都觉得没有什么,让她难受的是骆青钰面色苍白、颧骨高凸,本就深邃的眼眶,更是凹进去很多,好似眼球都空了一般。

他好看的唇也变得干瘪脱皮,手臂上缠着一块布。

他就这么躺在这里,要不是他的胸廓轻轻起伏,杜兰因甚至要以为他是被人洞葬于此。

杜兰因握着骆青钰的手,手掌干瘦而微凉,她的泪水滚烫,一颗一颗落在其上,怎么擦都擦不干。

幸嫣儿掀开被子和被幸老爹撕开一个洞的裤子,指了骆青钰大腿上的伤给杜兰因看。

杜兰因看到骆青钰的大腿,一个沾满绿色药汁的布条塞进大腿的伤口里,这相当于西医的引流条,得等里面的肉一点一点长出来,这种消毒方式一般用于伤口较深且窄的情况。

如果不塞引流条,伤口闭合,里面的肉没长好、化脓,还得划开长好的伤口,像现在这样引流。这些都是她以前为去深山老林挖文物而学习的医疗急救知识。

骆青钰身上的体温略低,并没有发烧,说明伤口没有感染,可见幸家父女把骆青钰照顾得很好。

杜兰因起身,对着幸嫣儿深深鞠躬,感谢他们父女对骆青钰的费心照顾。

幸嫣儿见此,心里也是高兴,男子不用躺在这里不知能不能活了。

好看的女子是男子的妻子,且看得出来他们感情很好,一定会救醒他。

看着人家一家人团聚,幸嫣儿也很开心,只是想到自己的爹,她低头掩去担忧,不知道爹怎么样了?

“朝野。”杜兰因发了狠。

“我在,小小姐。”

“给云姨打电话,说一说这边的情况,安排医疗直升机和医生过来,把他带回去治疗,顺便看看被查坤打得下不来床的老人,该给钱的给钱。”

“是。”朝野终于又看到小时候那个睚眦必报、嚣张跋扈的杜家小小姐了。

“给单峰打电话,我要活的查坤。”

“是。”朝野是小小姐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做不到是她能力不够。但是,那是以前。现在她很强大,再也不会弄丢小小姐,更不会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余觉知道,杜兰因只带了这三个人来,“等会,我去安排一下,给你做一出戏,就当欢迎你来宜国。”

“谢谢哥哥。”杜兰因笑得不怀好意。

余觉哥哥在孤儿院这么多年,做戏该是他的强项。

“是我要谢谢你,为我,为宜国的贫民,更为宜国的安定。”余觉很清楚年雪要做什么。

以他一个人的能力确实可以动查坤,可是搞了一个查坤,还有很多个查坤这样为坏人敛财的走狗。

重要的不是查坤,而是查坤背后的人。

他们富达瓦奇家族一直等的也是一个机会,等一个可以给那些坏人重创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住在富达瓦奇家的大房子里,吃里扒外的家伙,也到他回报富达瓦奇家养他那么多年的时候了。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懂。

所以知道自己的叔叔成了查坤的爪牙,他也一直未动声色。

电话接通,叔叔悠闲的声音传来,“隆辉啊,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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