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一听，嘀咕道：“换做是别人我说不准还能请下假来，陈剑锋这个老六负责考勤，我别说请假了，迟到一分钟都能被他刮得脸上没皮。
算了，去就去吧，真是的，年根月底了还开会，尚书记和白市长这是跟谁学的？都不知道心疼同志们。”
腊月二十三，张华在住所休息了一天，哪都没去，当然了，午饭和晚饭又是在老省长家里蹭的。
如今张华蹭起老省长家的饭，一点压力都没有了。
余淑珍阿姨和保姆玉凤什么话都没说，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热情不变。
倒是老省长，都这么大的领导干部退休的，退休金还高，竟然好意思让张华缴生活费，张华有点不理解，于是他只好每次都说：“好，明天一定缴！”
老省长这人记忆力超强，每次听完张华说“明天一定缴”，就念叨“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的话来。
张华暗下决定，再过几日，等该放年假时，老省长临回省城过年之前，他一定将老省长灌醉一次，有日子没听老省长唱《霸王别姬》了，甚是想念。
去市里参加会议，大家都在会场中等待着会议开始的时候，张华被尚书记的秘书林正伟给喊了出去。
尚书记在休息室坐着等他，旁边还有白市长等一众市领导。
尚书记直接发问：“张华你给我老实交待，去年你们县的增长数据到底是多少？”
“三十二个百分点啊，这是曹县长在我们县的两会上公布的数据，哪能造假？绝对没有水分！”
想听真实的数据，张华怎么都不会说出来的。
领导有些时候还是得哄着来，太实事求是的话，明年给你定的目标过高，你完成时会不会很累？
尚书记仔细打量着张华，语气加重了一些：“说实话！”
张华看着尚书记，说道：“已经是实话了，这是我们县关起门来说给我们自己人时才说的话啊。”
尚书记用手指点着张华：“你不老实是吧？”
张华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哦，那我们就挤掉两个百分点的水分，按三十个百分点报行不行？”
尚书记用手指点着张华，好一阵才说出话来：“你这个混球，你还往低了报啊？
算了算了，你滚蛋吧，你就好好跟我说瞎话吧你！”
张华挨个跟一众领导点完头打了招呼，赶紧离开了。
尚书记看着他的背影，说道：“剑锋书记说得对，这个家伙是不会说实话的。
你们预估一下，章平去年的增长数据是多少？”
白玉华说道：“对待张华同志，我们只能大胆的猜想，不能太保守了。
但是，即便是大胆的猜想，也得有一定的范围的。
比方说增长了一百五十个点的话，张华应该不会只报五十个点，隐藏一百个点，因为差距太大了。
这么大的差距，简单一算就出来了。
我认为要是一百五十个点的话，张华少了隐藏五十个点，只报一百个点。
或许他只报八九十个点，隐藏五六十或六七十个点，这还是有可能的。”
陈剑锋点了点头：“白市长观点我赞成，他张华多的不敢隐瞒，一半的数据他应该是敢的。”
尚书记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就按一半估计，那也是六十多个百分点啊，一个县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那可是一百二十万人口的大县啊。
张华啊，能将一个人口大县，几乎完全没有工业基础的农业大县搞到这么一个程度，连续两年实现跨越式发展。
他张华真的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