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地里也有不少没有发芽或是发芽缓慢的,不过情况要比刚才的好上一些。
“想来确实是水土不服,在长安强行种植,又是逆天时而种,能有这样的情况已经不错了。”
“桑兄此言差矣,我觉得这何止是不错,分明是很好才对。”
“没错,此种自南越三千里而来,听张大夫说产量还比我大汉稻谷更高,也更耐旱、耐瘠,若是在南阳或是长沙一带试种,必然成果斐然!”
桑弘羊抿了抿嘴,难道是我的要求太高了?
“再过二三个月就能见分晓了,届时如果不成,便请奏陛下到南阳试种。”
就在这时,郑当时走进了温室内,与他一同而来的还有刘彻和高阳。
“陛下!”
“免礼吧,尔等在此日夜守候,为大汉付出甚多,何须行礼?”
刘彻挥了挥手,接着急忙上前查看。
只不过温室里的占城稻发育情况并不是很良好,刘彻正要疑惑,桑弘羊就如实解释起了原因。
“何不早说?朕这就派人携稻种去往南阳,不,连带着巴蜀、扬州也一并去了。”
“本来这占城稻就是要在南方种植的,是朕疏忽了。”
刘彻一拍大腿,有些懊恼自己没交代好。
“对了,你是叫桑弘羊吧?郑卿,此人可是个心算的好手,朕派他来大农令就是准备辅佐你的。”
“果然如此,臣初次见面就发现他异于常人,目下钱粮之事多有计算,有他在可是帮了大忙。”
等等?这货叫什么?
“且慢,陛下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高阳眉头一皱,上前打量起了桑弘羊,而桑弘羊也面带疑惑的看着高阳。
“下官叫桑弘羊,不知这位...”
“桑弘羊?桑弘羊!”
高阳眯起眼睛一阵思索,旋即一拍巴掌,这人我熟啊!
见状刘彻也凑了过来,发觉高阳的异样之后眼前一亮。
什么情况?难道桑弘羊是像霍去病那样的能臣名将?
“他就是高阳,不过现在已经是太师了,他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桑弘羊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这是刘彻说的话,闹呢?
高阳不是被关进大牢了吗,怎么现在不仅出狱,还成了什么太师?
“你精于心算对吧?是不是还对经济也就是钱粮、货殖之事很是了解?”
面对高阳的问题,桑弘羊一一做了回答。
而得到答案的高阳忍不住笑了起来,正愁没人能帮忙呢,这就来了个全自动人力计算机。
天助我也!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桑弘羊很是奇怪,突然感到浑身不自在,打眼一看,高阳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嘶——这小子眼神很不对劲呐!
“陛下,高,太师这是?”
刘彻抬了抬手让桑弘羊别说话,接着把高阳拉到了一边。
“太师,桑弘羊他是不是跟去病一样?将来是能臣名臣吧?”
“陛下猜的不错,这个桑弘羊好啊,很好啊!”
高阳不住的砸吧着嘴,桑弘羊对于刘彻而言可以说是专属武器了,至于他的功过暂且毋论。
而且桑弘羊的过处里面,未尝没有因为刘彻的压力而被迫行之的。
再者就算是股神巴菲特,也不是没有失手过。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桑弘羊绝对是个搞钱小能手,而且还是能背黑锅的搞钱小能手!
刘彻快急死了,很好到底是怎么个好法,太师你倒是说啊!
“我知道陛下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高阳挠了挠头瞄了一眼表情狐疑的桑弘羊,转头说道:“且先让他在大农令这边历练一段时间,其他的最好不要过多干预。”
“等到需要他的时候,再委以重任,毕竟他现在还是有点太年轻了。”
看到高阳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刘彻嘴角一阵抽搐。
你说桑弘羊太年轻?人家好歹都快三十了,你呢?怎么有脸说人家的?
“好吧,至少朕知道又有个人才了。”
刘彻满是深意的瞥了桑弘羊一眼,喃喃道。
而在这边的桑弘羊就有些不淡定了,什么情况?陛下和太师老是看我到底是几个意思?
难道他们觉得我跟张当居和狄山有勾结?
桑弘羊慌了,他可是听说了狄山这个太学博士在廷尉里的遭遇。
现在主和派式微,真要是被攀扯上了,都没人来救一下。
“桑弘羊,你就在大农令这边好好干,过阵子可能需要你来帮帮忙。”
高阳走到他跟前,无比丝滑的画了个大饼。
桑弘羊:...
“呦,这温室大棚都整起来了?好家伙!”
“占城稻好好搞,摸清楚了情况明年开春就可以在南阳或是淮南种植,若是不够种子再从南越国那里运。”
探过头来扫了两眼温室里的占城稻,高阳有些惊讶。
汉朝就有温室了?
不过看这房间大小,肯定很费钱,也就能用来试种一下了。
...
“太师来此有何需要?先说好,钱粮没有,别的也没有。”
走出温室后,郑当时率先开口,脸上的神情很是坚定。
捏么么的,我他么还没说话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来要钱?
高阳摇了摇头,很是失望的表示:“郑公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郑当时呵呵一笑,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我此番来不是问你要钱要粮,而是给你送钱粮来了!”
“嗯嗯嗯...”
郑当时一副太师尽管说,在下信一个字算我输的表情。
要不是他跟着刘彻一起偷听过高阳是怎么忽悠霍去病的,他差点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