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日刑部尚书段玄呈上来的,里面详细写了贡院舞弊案的审问结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乾帝才将那奏疏合起来放下,揉了揉发酸的眉角,这才幽幽道:“段玄,这就是你刑部审问的结果?”

听到询问,段玄站了出来,躬身道:“陛下,这供状皆已核定,确认无误。”

乾帝闻言心中一阵憋闷。

这件事儿他已经知道背后是谁,但偏偏这刑部的供状也只是隐晦提及。

没有实质的证据,便是他想要对付李承钰,也要掂量掂量。

皇帝做到了他这种地步,简直是愧对先祖!

深呼吸一口气,乾帝看向那垂首站在那里一副乖宝宝模样的太子李承钰,心都开始痛了。

“所以说,这恩科舞弊案就是他钱世铭一人所为?”

“单单一个假借吕青之名就完了?!”

段玄自然是听出来了乾帝话中的弦外之意,但事涉太子,没有实证他也不敢胡乱去写。

犹豫了一下后,段玄才开口道:“陛下,钱世铭之说虽然偶有漏洞,但如今所有证据都表明此事只是他一人所为,臣无能,未曾查出其他证据。”

乾帝闻言,不由得呼吸一滞。

一个没有其他罪证就把自己给打发了!?

眼见乾帝一言不发,殿内的李明达却是开口了。

“父皇,此案儿臣还有些证据。”

此话一出,乾帝看向李明达,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外。

与此同时,太子李承钰也是一脸惊诧之色,但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李承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看着李明达却是不相信对方口中所谓的证据。

“明达,你有何证据?”

只见那李明达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儿臣偶然得到消息,这钱世铭曾是太子殿下手中的人,此乃证据,请父皇查验。”

说话间,便看到那李明达将一块牌子双手奉上。

乾帝眼神一亮,霎那间反应过来,急忙招呼赵谦将那牌子呈上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关键时候倒是自己这女儿拿出来了证据。

而一旁的李承钰见状,却是眉头一皱。

乾帝接过那牌子端详了一下,眉头也随之一挑。

“此物有些熟悉,似乎是承钰进位太子之前,魏王府的腰牌。”

李承钰做太子之前,曾晋封魏王,这腰牌就是那时候魏王府的腰牌。

“父皇所说不错,这确实是魏王府的腰牌,当年太子的魏王府腰牌是内务府督造,数量有限,每一块都有下落,此牌背面刻有钱字,正是钱世铭独有的腰牌。”

“这东西你是哪里得来的?”

乾帝满是好奇的看着李明达开口问道。

只见那李明达躬身回答道:‘父皇,这牌子原本是宿国公家中公子得到的,前段时间儿臣在公主府设宴,宿国公参加的时候曾和儿臣提及过恩科作弊一事,当时便让宿国公等人帮忙留意相关的消息。’

“宿国公府上的三公子一日偶遇钱世铭,发现眼熟便想要追上去询问,追逐间这腰牌掉落了下来,宿国公将其交给了儿臣,但那时候恩科舞弊案尚未公布,儿臣便没有声张。”

李明达这一番话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处处都是意外。

但落在太子李承钰的耳中却是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一样!

自己被阴了!

此物落在李明达手中,她能不知道代表了什么?

但依照李明达过往的性子,这东西早就交给父皇了,但这一次却是等到现在才拿出来,显然是有人在背后给他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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