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吕青眼眸中的精光一闪即逝,嘴角也旋即露出一抹笑容来。
“前面带路。”
见吕青放下戒备,那人这才转身朝着一家酒肆走了过去,吕青也示意张俭跟上。
几人一前一后走进酒肆当中,看着这嘈杂的环境,吕青倒也没太过在意,跟着那人来到一张酒桌前。
只见一位中年文士坐在边上,面前只有一叠花生米和一壶酒。
吕青也不见外,径直就坐在了那人对面。
双方对视一眼,那人这才看着吕青说道:“在下是称呼您吕少爷呢?还是吕大人呢?”
吕青微微一笑。
“这要看咱们是什么关系了,田大人。”
没错,对面坐着的正是铜川知府田文杰!
田文杰此刻身着儒袍,但消瘦的身形再加上那黝黑的皮肤,很难想象这是一位知府官员。
更像是常年在田间地头劳作的人。
田文杰听到吕青这么说,顿了顿后才说道:“吕大人,咱们是敌是友尚不明确,就连下官今日见你也是迫不得已。”
“你可知道,秦王府已经下了严令,务必要找到大人的行踪!”
“秦王做事不择手段,他要是发现事情朝着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必定会先下手的。”
“你就带着这一个人在我铜川府的大街上闲逛,是担心秦王府的人发现不了您吗?”
听着田文杰这一番话,吕青却是笑了笑。
“听田大人的意思,是担心本官安危了?”
田文杰一时语塞,神情也肉眼可见变的难看起来。
都这时候了,吕青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一时间,田文杰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压制下去。
目光深邃的看着满脸笑容的吕青,沉声道:“吕大人,下官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这陕州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
“你知不知道,当你踏入陕州那一刻起,你坏了我的大事!”
闻言,吕青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
神情认真的看了一眼田文杰,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审视。
“田大人这话本官就不明白了,本官堂堂并陕总督,怎么就来不得这陕州了?”
田文杰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开口道:“吕大人,陛下给你这官职,无非是辖制秦王,不要插手并州事务。”
“如今陈家被扳倒,王家也成了你吕大人手中的棋子,并州还有谁能翻得起花浪来?”
“事情已经结束,你不老老实实回帝京复命,来陕州捣什么乱?”
“你可知道,你这一番操作,下官在陕州数年布局,险些被你毁于一旦?!”
田文杰虽然心中有些激动,但这一番话却是说的很慢。
吕青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一抹玩味之色。
“布局数年?田大人这话就恕本官眼拙了,您布局什么了?”
田文杰看了一眼吕青,愤愤道:“秦王历代皆有不臣之心,但却隐藏的极好,大人来陕州之前应该已经了解过了,这陕州已经被秦王打造的铁桶一般,水泼不进的架势,谁来都是白送!”
“下官在铜川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将秦王府在铜川的势力清除出去,您倒是好,一来又把秦王府的势力重新引入了铜川府。”
“本官费劲清理不说,这么多年的谋划也有暴露的风险!”
听到这一番话,吕青沉思了一下,再抬头看向田文杰的时候,眼眸中也早已是探寻之色。
“你在铜川备战了?”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张俭,就连田文杰也一脸诧异的看向吕青。